臥虎藏龍、張藝謀、高行健──某種大陸觀點

 凱迪網路貓論天下/2001年2月23日

諾貝爾、奧斯卡和條件反射


進入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由於中國推行的改革開放政策,一方面打開了和世界交流的大門,爲想要「闖世界」的中國人和對中國充滿神秘好奇心的外國人、以及爲特殊利益要影響中國走向的人,都提供了較爲公開、方便、有利的條件。另一方面這樣的政策給文藝界也創造了寬鬆的環境,好比開放了一個什麽都能賣(寫)的「農貿(作品)自由市場」,除了普通民衆希望從那個市場獲得豐富一點的日常菜肉果蔬外,當然也會有供特殊人士感興趣的「野雞野鴨」或「烏龜王八(甲魚)」之類的「精品」,而也只有能拿得出面那些精品的販子,才能賺「大錢(名氣)」,開始形成了一種投其所好、有求必供的市場規律」。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一批打著表現中國文化「招牌」的電影來到國外市場,通過宣傳和造勢,産生了一定影響,其中好幾部甚至被說成有望獲得電影界的諾貝爾—奧斯卡獎,有一次據說還被有特異功能的某大師「發功」,以爲事先已經裝入囊中,發獎時志在必得、連領獎的禮服都準備好了,可惜最後還是灰溜溜「竹籃打水—一場空」。

筆者曾先在紐約中文報紙上發表文字,指出那些電影的內容,幾乎全部是以描寫亂倫、蓄妾、同性戀或不倫之類、歷代在中國並不普遍並且也不爲多數人讚賞的非正常兩性關係,不僅不能代表「中國文化」,反而有「抹黑」之嫌,是在本來就對那種文化有偏見和誤解的西方人認識上「添油加醋」,所以反對以這樣的電影來代表中國文化,更不認爲應該得獎。最後果然一部也沒有入選,雖然絕非筆者左右之力,但也許可以理解爲多數評選委員們顧及到自己的「欣賞格調」了吧。

記得在中學上生物課,學到過一種叫「條件反射」的理論,說生物對持續發生的、有固定關聯的事物,會産生習慣性反應。比如給動物餵食前總是先打鈴,一段時間後,只要一聽見那樣的鈴聲,即使沒有餵食物,那個動物也會照樣開始分泌準備用來消化食物的唾液。這種理論成爲馬戲團或所有訓練動物者的理論基礎,比如發一個特殊指令教動物做一個動作,做得好給它吃塊糖(或其他它喜歡吃的食物),做得不好就沒得吃甚至還要挨一下打,堅持一段時間後,只要一發那個指令,動物就會自動去做那個固定的動作。

人就生物學層次也是一種動物,所以同樣有「條件反射」的表現。但是人整體而言又和地球上其他生物有本質的差別,那就是人有其他任何生物沒有的、可以控制自己天性的人性精神理智。所以雖然沒有更高級的生物來利用「條件反射」訓練人,人類卻可以利用這種理論來訓練自己,最典型突出的例子就是設立諸如「諾貝爾獎」「奧斯卡獎」之類的東西了。

由於這些獎項,除了提供高額的獎金,讓獲得者可以自己去選擇最喜歡的東西(因爲人早已不是光食物就會滿足的),更以很高的榮譽來滿足人類特有的、最高層次的精神追求。正是這兩者的吸引力,讓無數人自覺地向其樹立的標準去努力,在相互競爭中提高了相關領域的水平。這在有客觀比較一致標準的自然科學領域內,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在有關人類社會和精神領域方面,由於這些方面的高度複雜性和多樣性,至今沒有取得一致或經得起推敲、考驗的客觀標準,使得有關獎項受到少數選舉人自身的素質修養、主觀好惡甚至無意中受社會某些集團利益的左右,就人類整體而言,其影響到底是正面還是負面都很難說。比如那個「諾貝爾和平獎」,如果對近年來的得主作一統計的話,不難發現很多人都和這樣或那樣的「動亂或戰爭」有直接關係,要是沒有那些事端,他們就得不了「和平獎」,不免令人得出一個似乎「荒唐」的結論——這個獎就是要鼓勵製造某種戰爭或糾紛的(想想和中國有關的就夠了)。

不過真正令人擔心的是,這種「條件反射」理論,要是被一些自以爲「高人一等」的人,利用來作爲訓練另外一些人「照著做」的手段,那實在是可怕而又令人悲哀的事。就拿那個「諾貝爾文學獎」來說,一個只不過學了幾年中文,在漢學故紙堆裏轉悠了幾下的瑞典人,如果他哪怕把中國的識字課本拿去吹捧成西方文學的楷模都沒有關係,那是他們自己文化內部的事,筆者不想、也無權置喙。但如果拿著大部分中國人根本不知道或很不以爲然的作品對中國人說「我不管你們怎麽看,這都是最優秀的中國文學」,那就是無知和無理。不過這要只是個人行爲也沒有關係,他和筆者有同等發表自己言論的自由,用一句中國俗話「猴子不知自己臉瘦」就打發掉了。只是這個人卻掌握了令不少中國文人垂涎欲滴、獎金額高達百萬美金的「諾貝爾文學獎」的發放控制大權,他的這種選擇會引起「條件反射」,去鼓勵一部分中國作家的爭相倣傚。而要是中國的文學作品寫得都像曹長青先生介紹的「XX」那樣(筆者自己實在沒有足夠的「道行」,可以忍受看完全部內容的「折磨」,只好借點「光」了),恐怕那時中國人真是隻能自動去讀西方翻譯過來的「聖經」(當然不是那本什麽「一個人的聖經」)、請「上帝保佑」了。筆者必須承認自己沒有深厚的文學功底,完全不足以去對真正的中國文學指手畫腳,但是起碼分得清供他人欣賞的「文學」和供自己發洩的「日記」的區別,不會把對文學的欣賞和對他人隱私(如類似「日記」般的、不宜公開的內容)「偷窺」的慾望混爲一談,更視那種不顧大多數人客觀感受而公開發表並加以鼓吹的作法,是一種可以和變態的「暴露狂」作聯想的行爲。既然在公共場合下「隨地吐痰、扔垃圾」都被視爲不文明甚至不能接受的行爲,怎麽在真正體現人類特點的精神文明「公共場所」之一的文學市場領域,反而可以不分青紅皁白、理直氣壯地提倡「隨地大小便(想出什麽出什麽)」呢?如果再要利用「條件反射」理論設計出來的方法(如諾貝爾文學獎)去鼓勵這樣做,只要想想如果我們公開設一個鼓勵創造性地隨地吐痰的「先鋒獎」,會産生什麽樣的結果就再清楚不過了。

接下來一年一度的「奧斯卡電影獎」又要登場,而一部由大陸、臺灣等地合作拍攝的名爲《藏龍臥虎》(以下簡稱《藏》)的絕對中國的電影正在美國各地放映,並且獲得廣泛好評,正在意氣風發地向奧斯卡進軍。年前筆者慕名也和老同學一起去觀賞了一下,其在美國受歡迎的程度果然名不虛傳,如果不是老同學有預見,堅持要筆者先下車去排隊買票再去找停車位,總算買到最後兩張下午場減價的當場票,得以一睹爲快,否則就只能吃閉門羹」了,據說這種情況,在那個小城電影院是很少見的。看完後當然又生出些感想來。

如果和前幾年的那幾部以糟蹋自己人來取悅西方觀衆的電影相比,《藏》片在內容格調上的確大有提高(起碼不以中國人的「拉鏈門」裏面的故事爲賣點了),而就片中的中國功夫武打的熱鬧、驚險、高難度(當然是靠特技完成)、多花樣等表現,更讓那些看慣西方槍戰和拳擊套路的外國觀衆,會産生耳目一新的刺激(好在外國人根本聽不懂裏面某些主要演員那爛到不能再爛的普通話或國語)。憑心而論,作爲休閒消遣電影,其綜合水平和價值絕對不在西方電影之下,所以這次獲得多項奧斯卡獎的提名,也是理所當然,而且幾乎可以肯定今年是不會「空手而歸」的。因爲從上述「條件反射」理論出發,確定這樣可以起到「導向」作用,鼓勵港、臺、大陸去製作更多類似的電影來豐富和重新刺激西方電影市場。特別要指出的是,這種以上房揭瓦、砸桌摔凳、踢斷幾根欄桿的低成本製作,來代替動不動就要把貴重得多的汽車打得稀巴爛,才能製造出來的同樣刺激效果的方式,要是西方電影製作和發行商看不到其中的商機、不去加以利用,那可真是低估了他們謀求最大利潤的智力。那麽,利用總歸要發出來的「奧斯卡獎」來鼓勵更多中國編劇、製片和導演,發揮自己的最大積極性和海外低成本的優勢,「八仙過海地去爭相開發一批內容、風格、表現各異的武打片,從中有選擇地讓一部分投放到西方(就像有選擇地讓中國知識人才進入美國勞動力市場一樣),在幾乎沒有(或很低)的投資風險下,獲得市場調查的資料和作出決策選擇的考慮時間,難道不正是一種多快好省的方式嗎?

筆者完全無意批評或否定這種做法,甚至從商業和利潤的角度,贊成中國出口「不損己的武打片,認爲在「美元」層次上,可以算得上「雙贏」了,就像已經爲數衆多的加工出口業一樣,起碼又可以暫時多養活(甚至養肥)一些中國人,既然那一雙鞋幾毛錢的加工費都得接受,爲什麽要拒絕這動不動幾十、上百萬美元的交易呢?

但是,熊貓就是熊貓,它的品種珍貴性不會因爲被人利用「條件反射」理論、訓練學會騎自行車而提高。同樣,如果把自己文明的判斷標準交由別人來制定和衡量,結果因爲一部電影得了什麽外國大獎(就像騎自行車的熊貓獲得滿堂觀衆的喝采一樣),就以爲這是中國人自己的電影應該傚法的榜樣和發展方向,要是那些聰明的中國人再結閤中國文化突出的聯想功能加以發揮,說不定真能出一批讓時光倒流的「科幻片」——靠那些老墳裏挖出的武功秘笈,去突破「你媽的」「他媽的」(代表英文詞開頭的字母)或攔截外星人的入侵。到那時保不住又要指望出「貧鈾彈」都打不透的新「義和拳」、成立超級真善忍的「太平天國」來「振興中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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