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竟想將「野百合」佔為己有?
──關於「「誰」的野百合?」的疑問
⊙譽孚

      拜讀了陳君愷、蘇瑞鏘、曾建元、楊翠、王昭文 等幾位可敬的同學連署的「重現誰的野百合?」大文,我,是一個對今天絕食抗議學生的同情者,既是1963年青年自覺運動的小人物,1972年臺大哲學系事件邊緣的傻人物;當年野百合學運時,我是個欣慰地觀察歷史傳承的同情者,很像今天同情絕食抗議的同情者,我為他們擔心,也為他們高興。然而,卻看到五位當年的同學竟以老前輩的姿態,提出「誰的野百合」,來阻止今天同學的正義行動,我覺得很遺憾。

     以下是我的一點感想。

     首先,看到所謂「『誰』的野百合?」,這樣的提法,就讓人感到狐疑,「野百合」作為一種本土純潔與高貴的野放的象徵,竟然有「誰」敢於將它據為己有,成為私人的禁臠,就像少數民眾郊遊時有摘取野花插入花瓶的習慣?既使筆誤,我覺得也不應允許吧?

  不過,細讀內文,其中所謂「直到今天,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加入過任何一個政黨!」,倒像沒有把這個重要的社會象徵變為私人或某方禁臠的意思;不過,由另一個角度想,為什麼要這樣強調沒有政黨關係,沒有政黨關係就是偉大的「純潔」?就像某人強調自己從來沒摘過野花,於是其人格就包含了某種偉大的質素?換言之,摘取野花,固然可說有錯,但是不問理由,就把摘花大錯誤,豈不可笑;如果以這樣的方式,不追究重大問題的是非,不探究明顯有破綻的真相,只是強調要撇清政黨關係,這真的就是當年野百合運動的所謂「純潔」的意義嗎?

       其次,各位同學所謂「野百合學運的歷史定位,是很清楚的。上萬名大學生集結在中正紀念堂廣場,希望解散既不具代表性、又終身不必改選的『萬年國會』,以及要求廢止動員戡亂等等訴求,都是民主與反民主之間的對抗,其正當性毋庸置疑。反觀今日,在民主與反民主、以及是非曲直尚待釐清,」;在您們的看法中,確實如此,可以理解;但是,就歷史的觀點言,當年您們自認的「正當性毋庸置疑」;可記得當局也曾有其強調「國情不宜」的理由?而今,此次大選的案子,由「公投綁大選」經「槍擊案疑雲」,再到「國安事件的荒腔走板」,其可疑的拙劣簡直是讓海內外注意臺灣政情者皆難以接受,已是深受先進世界玩笑的過程;而您們竟以類似「國情不宜」與「尚待釐清」為理由,就硬要扼殺這一代青年學生所應行的抗爭?這真是您們已擠身學界之後,就換了腦袋麼?

      其三、各位同學所謂「展望臺灣未來的民主之路,我們深信:只有更能照顧到公平正義、以社會主義思想為基礎的左翼政黨,才能彌補今日資產階級代議民主的不足。」個人對於所謂「社會主義」與「資產階級代議民主」,沒有鑽研;不過,涉獵所及,展望臺灣未來的「民主之路」,個人以為其重要問題應在於作為樞紐政經體制樞紐的「民主」,在於追求「更澈底的民主」,不在於其政黨是否「以社會主義思想為基礎的左翼政黨」,我相信尊重人民的抉擇,不用預設政制傾向,這才是尊重人民的主權。至於,如果以您們所提「以社會主義思想為基礎的左翼政黨」為未來希望所寄,把當前執政的民進黨說成是中間偏左,我倒認為那是比較上的,是可以變動的,由大選時所揭露民進黨的綿密發展、迅速成就、方興未艾的政商關係看,當前在野的國民黨在其痛定思痛的今天,如果國民黨想重新招展其旗幟,以重振「三民主義」為號召,國民黨倒比較符合您們所謂「以社會主義思想為基礎的左翼政黨」之理想;各位以為然否?

     以上,是一個絕無黨派立場的舊學運小人物,對於您們大文的回應,敬祈指教。

泥土敬白

貴大文中談及國民黨在臺灣50年的功過,敝人研究臺灣史十多年,覺得難以在短短小文中充分作答,因而未能論述,請原諒。日後若有興趣,有時間必當奉陪。

國際邊緣頭條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