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性高潮,不要性騷擾」 具體說出要什麼 凸顯情慾人權

1994522日反性騷擾遊行中,何春蕤提出「我要性高潮,不要性騷擾」等口號,在媒體報導後掀起軒然大波,各報都出現許多讀者投書,指責口號內容不當。何春蕤525日撰文投稿《聯合報》民意論壇,不但說明在喊出口號前公開講話的內容,也正式將口號放入「情慾人權」的框架提出。有意思的是,當時發表文章時,何還是用「女學會會員」的身分,沒料到時至9月她就被女學會除籍了】

「我要性高潮,不要性騷擾」的口號,在五二二女人連線反性騷擾遊行中,由我們首度從女性的主體位置出發,超越被動的、弱勢的受害者形象,喊出堅定的、自主的女性要求,更扣連了女性長久以來被否定的情慾人權。

性騷擾其實就是一種性壓抑。它使得男人止於偷襲、突襲等等不考慮女人主體性的可憐滿足形式,而不能正面的和女人站在平等地位上來交往,追求更大的更完備的情慾滿足。同時,性騷擾也在女人心理上造成威脅和恐嚇的效果,使得女人的情慾生活無法開闊的發展,反而造成無助的、依賴社會保護的柔弱心態。

因此,反性騷擾運動喊出這兩句口號,不但呼召新的自主女性主體出線,也向在性壓抑之下扭曲存活的男性挑戰。唯有針對性騷擾所從出的性壓抑來進行兩性情慾的改造與開發,我們才可能根本解決性騷擾的問題。在情慾的自然、平等、自主流動中,誰還需要可憐的、侷限的、不把對方當人看的無聊騷擾呢?

從女人的主體位置出發要求性高潮,也凸顯女人在情慾活動中很少享受滿足。無數的女人在和她們的男友或丈夫親密活動中扮演被動的承受者,雖不願意,雖不愉悅,但是在對方的要求下,她們還是屈從了。這些情慾經驗對她們而言是壓抑的、屈辱的,沒有促進自信的歡愉,更沒有鞏固自我的滿足。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要性高潮」喊出了無數家庭主婦在臥室中遭到壓抑的情慾人權,這和現在正在討論的婚姻強暴是直接相關的。

女性身體自主權如果不要淪為一句空話,就不能止於「我們不要」什麼,而要更具體的說出「我們要」什麼。「我要性高潮」是一句特屬女人的說法,因為男人不需要做此要求。這個女性的口號不但凸顯女性主體,也防止這個社會藉著反性騷擾的名目來更進一步規範女人為清純無慾的弱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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