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教育教師記事

學生裝扮樂無窮

方靜儀

《狗仔隊:我的女兒是母狗》

經過一個連續假期的沈澱,小卉急於回到學校。今天,她又可以看到佳勻穿著緊緊的制服長褲,一副帥氣的小大人模樣。

從上個星期學校宣佈換季開始,全班學都聽話地將夏天的衣裙收起,而換上紅外套與黑長褲,那種看起來雖整齊卻缺乏青春朝氣的制服,當全部的女娃兒都穿起來時,還真有說不來的暮氣沈沈。

小卉的班上就是典型的乖乖牌女生班,對於學校規定鮮少背離軌道,頂多也只是像削薄短髮、蓄留瀏海這樣一丁點的逆向操作,但總體來說,該是屬於學校內老師不太傷腦筋的班級。不過,上個星期開始,有人悄悄地把逆向操作的風向轉大了!像是小小班級裡的一陣大騷動,有人驚嘆、有人豔羨,當然,更有人追隨!

佳勻,就是掀起這波奇妙變動的始作俑者。她勇氣十足地將頭髮染成漸層式的咖啡紅,鬆垮垮的紅色外套也加了腰線,再穿起修改過的緊身窄褲管,走起路來十足是個自信滿滿、精神昂揚的俏女郎。早自習鈴聲響起,佳勻就是這樣的裝扮踏進教室,第一個從埋首書本的狀態中抬起眼來的小卉不經意地喊了出來,其它同學也接著凝聚焦點看著煥然一新的佳勻,忙不迭地東問西問:「好亮麗喔!」「妳不怕被教官抓到啊?」「真好看耶,不像我們土兮兮的!」最先發現佳勻的小卉,從頭打量到腳,彷彿發現新大陸地尖叫:「佳勻,妳身材好棒喔,長腿真好看!」佳勻以自信又熱情的聲音回答她:「妳現在才發現啊!好在為時不晚!」

教英文的李老師進教室上第一節課,她也是這班的班導師,原以為這班學生就像她留學美國所看到的青少年一樣,活潑大方,喜歡和異性打情罵俏,甚至男女生一起上學、放學。不過,她回國後期待的新時代的青少年面貌似乎也沒改變多少,或許礙於校規,或許緣於升學壓力,她所帶的這班女生班,看似比她當年讀國中時成熟些,發育也好些,但仍不免蒼白的氣息﹒﹒﹒。

不過,這天,她看到了不一樣的青春,佳勻嶄新的模樣與自信的笑容,放在全班四十多個少女中,絲毫不顯突兀,反而讓李老師如獲至寶!她清清喉嚨對全著全班說:「有人不一樣了!」大家正靜觀老師們的反應,揣想跟前的導師可能如同教官般地板起臉孔,少不了一段道德教訓﹒﹒﹒。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李老師說了:「佳勻,妳挺有勇氣的!老師當初就是缺乏妳的勇氣!」

全班都笑開來,有人急忙地對李老師說:「老師,遇到教官時,妳要隨時掩護佳勻呢!」李老師搖搖頭:「我不掩護,我要去建議教官,這個新樣子很不錯,很有青春的樣子!」大家尖叫起來,爭相說道:「老師,那我可不可以去燙頭髮?比較適合我的頭型!」小卉以生澀卻又略帶興奮的聲音喊著:「老師,我也要穿緊身褲,看起來腿會變長喔!」小卉的發言引來佳勻深獲認同的大笑。同學們妳一言我一語,開始一整堂課的造型討論,開明的李老師隨時參與一些意見,同學們也樂於向導師討教。一下子,整間教室,出現了史無前例的熱烈討論高潮與青春活力氣氛。

小卉一直看向佳勻笑容可掬的臉龐,忍不住問她:「妳怎麼會想到要做這樣的轉變呢?」佳勻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如果這樣的轉變能夠令我更開心、更有信心,何樂不為?」

是啊!何樂不為!裝扮是種樂趣,活力四射的裝扮若是能增加信心、美化人生,未嘗不是求學過程中美妙的經驗?!年輕女孩本來就愛漂亮,但是,大人們卻設定學生們應該好好讀書、寫字;年輕女孩的學生,只被要求記得上課讀書,卻被刻意忽略裝扮儀容、美化自己的權利。究竟,將自己打扮得漂亮大方、活潑清爽,與讀書有何違背呢?小卉想了又想,深覺過去把自己繃得太緊,無疑是因著校規不斷地說服自己的求知慾望,而壓抑了對美好青春的嚮往。沒有人可以證明愛漂亮的小女生一定念不好書,為什麼裝扮儀容會成為求學的阻力呢?小卉給佳勻傳了一張小字條,上面寫道:「我發現,全班同學受到了妳的鼓舞,都變得好有朝氣活力喔!」

李老師也發現,這個她帶了一年多的女生班,在過去,書是念得不錯,同學相處也算融洽,但是,每每望著一群被書本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女娃兒,她總覺得,這些學生少了點什麼,說不上來,可能是屬於她們身上得個人特質吧!她一向只看到有人比較內向、有人比較多話;有人功課一級棒、有人學業進度較落後;有人高高瘦瘦的、有人個頭稍小﹒﹒﹒。現在,她終於有機會發現班上的女學生有不一樣的風貌了。

 


報載有位母親投書,說她很自豪,在發現青春期的女兒自慰時,不但沒有責罵,反而告訴女兒那是很好的事,但是她也很注意女兒的經期週期,以便在女兒經期身體慾望旺盛時,盡量把她留在家中,不要讓她受到誘惑,以免造成九月墮胎潮的受害者之一。

根據狗仔隊記者訪問在少年隊隔壁開設獸醫診所的王姓醫師,這位投書的母親處理青春期女兒的方式,和一般人處理家中發情的母狗是同一模式。王姓醫師並且進一步說明,最徹底的方式不但是對發情期中的母狗嚴加看守,拴好看緊,不讓她出門,不許她擺出發情的樣子,賣弄性感;同時還要對附近出現的公狗一概嚴加防範,看到他們出現就把他們打走,不讓他們接觸母狗,否則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後果便是一窩小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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