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 你看我

◎王蘋(性別運動工作者)

你聽我,你看我

說自己是誰,不稀奇。
從小,我們都在自我介紹,
也都在發言時,希望被聽見…
但也有不希望聽見的時候,當知道自己與眾不同時,
特別是在隱約感覺大家似乎都不太能認同的方面。

看《藍調石牆T》時,我每次都在一個地方卡住,因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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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喉嚨,看看諾柏太太。她微笑地對我點頭。我讀了前面八行:

自小,我便不是
像其他人那樣-我沒有看到
其他人看到的-我沒有辦法
從共同之泉提煉我的相同熱情。
我也沒有從那兒汲取過
我的憂傷;我不能喚醒
我的心雀躍於同一聲調;
而所有我愛的,祇能獨愛。

我試圖以平板,不帶感情的聲音唸出來,這樣同學們才不會瞭解這首詩對我的意義。不過他們的眼神已經出現一副無聊得快睡著的樣子。我停止注視,走回座位,經過諾柏太太身旁時,她擰了一下我的手臂,抬頭一看,我看到她的眼眶裡擒著淚。她看我的樣子,讓我也好想哭。她的眼神裡沒有一絲責備,而且她好像真的看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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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是誰,但不被代表,不被認同,自己也無法為自己述說,
因為理不直氣不壯。

被理解,是那麼的重要!
那樣的召喚,從來都是力量來源!!

黃鐵軍的自白,多麼清楚,黃鐵軍的慾望,多麼不隱諱。

什麼可說、什麼不可說?
解禁了什麼、依然壓抑的是什麼??
願我們有更多的勇氣告白,
走出我們被禁忌押進的、一層又一層走不完的暗櫃。


編按
引文出處:費雷思,《藍調石牆T》。台北:新新聞,2001。40-4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