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美麗新世界 (十四)

◎董籬

【二十六】

由於翹班的興致已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以打發掉了那個同學之後,我乾脆回到社團那裡去;星期五的傍晚,很難得的,那裡一個人也沒有,我一個在那裡開著電視然後上網路,後來覺得無聊,就把我帶去放在那裡的A片翻出來看,找到幾張本城小百合的片子,隨便選了一張放進電腦中。

其實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看這些片子了,之前我就算有固定的性伴侶時,還是偶爾會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看A片打手槍,可是那段時間我至少四、五個月以上沒看了,可能更久了也不一定,但我自己並沒有特別注意到這樣的事情,只是在東翻翻、西翻翻,無意間找到我自己放的那一堆A片的時候,才想起來有好久沒有看了。

那麼就看一下吧。

畫面上出現本城小百合的臉,對著鏡頭講著日文。並沒有翻譯的字幕,因此完全不知道那些話的意思。

不過沒有人會在意的吧。

A片,成人電影,這種東西原本算就是一種工具吧,實際上所發揮的最大用途,主要應該是讓無數缺乏性對象的男性,一面看著刺激感官的畫面來挑逗性慾,一面打手槍直到射精為止吧。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的普遍情況,一定也有其他的情形,比如說事實上女孩子也有人看A片自慰的,數量上或許比男性少一些,到底少多少呢?就算去調查也不見得能算出準確的比例,不過總之肯定有女性也是這樣使用A片這種東西的。

除此之外當然也會有其他的目的,比如說有些人或許會收藏這些片子,也許還會有人用來當做畢業論文的研究材料,或者是把軍事情報編成數位訊號隱藏在片子中賣給第三世界什麼的,不過那都是無法確定的事,總而言之,一面看A片一面自慰應該是很多人都有的經驗,這種普遍而共同的經驗,其實不難想像有某種相當的影響力,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那個是什麼。

我看著本城小百合臉上被男優射滿精液,然後像小孩子吃完了東西一樣,用手背隨便擦一下嘴角,舔一下嘴唇,把嘴邊的精液舔進嘴裡,然後接著轉向第二名男優,一面向鏡頭眨一下眼睛,一面把陰莖含進嘴裡,我的陰莖也隨著她的動作很快地勃起。

她身旁剛射精過的男優站在另一邊,把剩下的精液也抹在她胸部,第三名男優則跪在她身後,從後面把手伸請她內褲中撫弄她的私處,她一邊吸著面前的陽具,一面還不時瞄向鏡頭,手則在背後尋找第三名男優勃的陰莖起,隔著已經撐起的內褲挑逗著。

我看了一會兒,把褲子退到膝蓋下,然後握著已經勃起的陰莖開始抽動。

因為以前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對於畫面差不多都有印象,接下來會有什麼畫面也都記得,所以習慣性地在本城小百合讓第三名男優也射在她臉上的時候加快速度,跟著一起射精。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前兩名男優的精液,因為是要在最短時間內,以口交讓三個男人射精的劇情,所以這短段情節前後只有十幾分鐘而已,在這短短十幾分鐘之間,她讓三名男優各射了兩次在她臉上,那些精液都還來不及乾,從臉上、嘴角、髮際慢慢的流下來,滴落在她的胸前和大腿上。

我在第三名男優第二次射精的時候,加快抽動的節奏,把精液射在衛生紙上。

這算不算是制約行為呢?

把衛生紙丟掉之後,我繼續保持這樣的姿勢,在椅子上坐了幾分鐘,看著自己脫了一半的褲子,想想覺得有點好笑,於是站起來脫掉,不過這樣又有點冷,所以把床上的被子拖過來裹在身上,然後坐回椅子上,繼續看A片。

這到底算不算是一種制約行為呢?

自從我擁有一個人的空間之後,看A片打手槍就成為一種習慣。我不知道是否每個人都會在他最喜歡的畫面射精,至少我自己是這樣,對於已經自慰很多年的成年人來說,要控制自己在什麼時候射精並不會太難。

A片的情節都大同小異,而且重點更是集中在挑起觀眾的性慾這一點上面,而且假設看A片的人,大部份都是為了其原本設定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性慾被挑起,那麼這麼為數龐大的A片,如果說以一個總體的存在,對人們產生某些制約行為,應該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吧!

射完精以後繼續看A片其實是極度心不在焉的,所以開始想到一些很奇怪的念頭,正在想A片的制約行為可以用在什麼樣的陰謀的可能性的時候,有人打開門進來了。

【二十七】

「今天不用上班啊,這麼早就來了?」進來的是green。
「提早溜出來的。」
「喔……」她換上拖鞋以後,拎著一個便利商店的塑膠袋走過來。袋子裡裝的是啤酒。

她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把袋子放在桌上,彎下腰來抱我,我也側轉過身來回抱她一下。

「一個人在這裡看A片?」她看到了電腦螢幕上的畫面。
「嗯,很久沒看了。」

她笑笑,眼睛盯著螢幕看,然後蹲下來,靠在我身上,同時把手伸進被子裡,一把就直接摸到我跨下。

「沒反應啊?」
「一分鐘前剛自慰過。」
「喔……本來想鬧你一下的。」

她笑笑,看了我一眼,然後習慣性地迅速移開目光。

「妳來晚了。」
「是啊,很明顯的……」她站起來拿出一罐啤酒給我。「怎麼啦?一個人翹班到這裡來看A片打手槍,好像是很落魄的中年上班族啊!」
「是啊,已經是可以算是中年了。」
「那很落魄嗎?」

我想了一下。

「不能算是吧。」
「嗯……」她自己也開了一罐啤酒來喝。

我喝了幾口才想到晚餐還沒有吃,難怪肚子開始餓了起來,於是我起身到廚房去找東西吃,把冰箱裡剩的東西拿出來弄一下,隨便煮了一碗麵,而green 則是吃飽了才來的,她窩在沙發上繼續慢慢地小口喝著啤酒,我把煮好的麵端著,也過去跟她擠在沙發上,把電視打開來看。

轉了幾次台之後,停在Discovery頻道,看著關於南極基地的生態保育紀錄片,靜靜地把麵吃完,然後把碗洗好,又回到沙發上,green仍然是保持那個姿勢看著書。我瞄了一下,是村上龍。看過了。

於是我靠上去,在她旁邊坐了一會兒,也繼續看南極基地正在進行的工作。在那期間,學姐回來了,打過招呼之後就上樓去畫畫,我看到那個主題告一段落的時候去洗澡,洗完之後裸著身子回到仍然在那裡看書的green身邊,把床上的被子拖過來,把身體縮進她懷裡睡覺,雖然我足足高出她一個頭,但是這樣窩在她懷裡的時候,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我比她高大。

沒有多久我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Green已經走了。

我坐在床頭盯著桌上的鐘看了差不多兩分鐘之久,最後決定不去上班了。

雖然不是特別想睡,但是我還是躺在床上,發呆了一陣,然後又睡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懶洋洋地起床。

天氣相當的好。

我想到樓上看看學姐的畫,發現她正在畫。

她回頭看了我一下,然後又轉身回去繼續畫。

「不冷啊?」
「還好。」
「餓不餓?我剛剛出去買了土司。」她指一指旁邊的椅子。

我拉過另外一張椅子坐在她身後,從她手邊的椅子上拿了一片白土司來吃。

「你都吃掉沒關係,我吃不了那麼多。」

學姐認真而專心的把顏料刷在畫布上,各種的顏色,一層一層的交疊著,那是我看不懂的東西,大片的色塊一直在移動、變化,好像在看那種加快速度的氣象圖,隨著學姐的畫筆揮動,那些一直在變化著,新的顏料疊過舊的,然後又被其他的顏料蓋掉。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畫。如果要把原本的顏色都蓋掉的話,不是只要直接畫上新的那一層就好了嗎?不然的話,被蓋掉的顏料不是毫無作用了嗎?

不過我並沒有那樣問她,雖然我不知道那抽象的畫面是什麼意思,但是我這樣看著,好像就瞭解了為什麼學姐要這樣做了。

看著她非常專注地將顏料一層又一層塗在畫布上,雖然有時會停下來思考,但是對於要怎麼畫卻非常肯定,雖然我不懂直接畫上想要的顏色和這樣一直覆蓋上去有什麼不同,但看起來好像真的非要這樣不可吧!忽然有了這樣的感受。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