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香
隨緣下士。《林蘭香》。上海:古籍「古本小說整合」,1990. 摘要╱謝佩妏 耿朗的六個妻子: 第二十八回: 這回主要講四娘任香兒的僕婦李寡婦發生的事情。李寡婦年近五十,常看到耿朗與香兒恩愛纏綿,忍耐不過就用「角先生」頂替。(古時稱淫具)李寡婦請假去看姪兒,姪兒外出,她便幫姪兒看家。聽到牆外有撒尿的聲音,探頭看是個瞎眼男子站著撒尿。李寡婦看見他的陽具「壯大偉然」而動了心。原來那瞎眼男子是算命先生,李寡婦便把他喚入屋內坐下。因為瞎眼不便,你來我往的肢體碰觸中,有許多充滿性暗示的描繪(頁548),一下摸著李寡婦的滑手纖足,一下亂了寡婦的髮鬢鈕釦(前戲)。李寡婦說,彼此有情,何必心急。瞎子則求寡婦可憐他,讓他嘗個滋味。兩人便約定當晚起更後,人不知鬼不覺,他們便可享終宵之樂。到晚上,李寡婦一直等不到人。原來那瞎子晚上出門的時候,被西瓜皮滑了個跤,又將鞋陷在泥裡,被狗咬去柺杖,遭醉漢打罵昏睡於地。李寡婦一直等到五更不見他來,沒有了瞎眼先生,他就用角先生代替,聊勝於無。在姪兒家悶悶地住了幾天,李寡婦才回去。以前她只在情不自禁時用角先生,遇到瞎子挑起情慾後,就夜夜離他不得。一日,被紅雨(香兒的侍女)發現,怕紅雨張揚,便借予紅雨試用,「於是兩人帶角先生在身邊,從此互相雌雄,遂成莫逆。(p.557)」 第二十九回: 這一回主要講各房的侍女喜兒、采蕭、春畹、采葑等人,偶然在假山洞旁竹林邊上相遇,談起二孃、四娘和耿朗的為人處事。采蕭早就發現李寡婦和紅雨的秘密,本來不想搬弄是非,沒想到李寡婦和紅雨先發制人,采蕭反而受起責辱,她剛好遇到喜兒和春畹,便跟兩人抱怨起來。采蕭忿慲地說,「他(李寡婦)合紅雨在背地裡對抱著,拿那長長的,粗粗的,黑黑的,硬硬的東西往下身亂撞。又說是深咧,淺咧,疼咧,養咧,肉麻不羞的。」又說四娘(香兒)在爺(耿郎)前搬弄是非,說夢卿耍心機。(春畹原是夢卿的侍女,夢卿死後,為夢卿撫養遺孤,又被耿郎納為六娘。)春畹是跟著夢卿陪嫁過來的,無論是相貌還是為人處事,都與夢卿極為相似,不但深得雲屏、愛孃的喜歡,更被耿朗垂青眷戀。但她謹守主僕的禮儀,不敢逾越。春畹說:「已為奴做婢,有甚妄想,看我家姑娘(夢卿)的小心謹慎,那偏旁側室不作也罷。只求我家姑娘留一條血脈,不枉受一生辛苦,我替他保養成人,已完我主奴一場恩義。」喜兒問她:「妳既無妄想在姑爺身上,為何又費那一番心機?」春畹說:「既受主人(夢卿)之命,若不用心,便是辜負了主人。」喜兒笑說:「你居心也似二孃,行事也似二孃..」(春畹像是夢卿的追隨者,但她比夢卿更圓滑洗鍊,凡是都拿捏得宜。) 第三十回: 這回說李寡婦和紅雨在慶賀耿朗生辰時,把角先生帶在身邊,不料不慎將其丟落在大廳廣場之下。耿郎大怒,令人取竹板要責問,夢卿本要勸止,而耿朗也意識到夢卿又要勸諫了(在二十九回中,從采蕭的口中得知,耿朗認為婦人最忌有才有名,我不裁抑二三,恐將來與林宣任三人不能相下),便大聲說:「一介老婢,不足重輕,然使五房少女盡皆傚尤成何體統,向來誤聽人言,壞卻許多家法,今日須行己見,整立一切規模。」耿朗本來就對夢卿的勸諫「又愛聽又怕聽」。李寡婦被打得皮開肉綻,紅雨被逐出。此後,耿朗一連七八日未進夢卿房間。過了數日,耿朗突然來找夢卿烹茶飲酒,趁醉與夢卿親熱。次早醒來,耿郎看見衣架上搭著一件衣服,是他中秋夜酒污的,以為是夢卿有意諫勸他不該夜夜縱情酒色的,臉色拉下就走出去了。從此,耿朗不再到夢卿房間歇宿,並搬走床帳被褥。初冬一日,夢卿託病在家,愛娘來探視,兩人在雪夜裡作竟夜之談。夢卿自嘆,「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她默默地,「自裁自約」。終日食不甘,寢不寐,積愁成疾。語畢,兩人換了睡鞋要上炕,愛娘看見炕上鋪了兩副被縟,侍女春畹又送來兩個繡枕,笑說,既然要留我夜宿,還得這樣分門立戶,「若處子之羞縮乎」,夢卿也笑道:「同睡不妨,恐姐姐有李婆子騙紅雨的物件。」於是,夢卿和愛娘命四個ㄚ嬛也一起坐在炕下擲骰子遊戲。末了大家各飲一杯,以作者為中心看到的女眷是:「…群鬟方息,這一來正是守有夫之寡,且看嫉女分爭,抱不死之身,惟願癡男一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