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从历史来追溯浪漫爱在现代趋势中的成形,第四章则从青少女的爱情理想和两个女人的生命历程来看浪漫爱此刻已经出现的变化:女人透过生命的经验、浪漫小说的实验、性解放带来的冲击,已经创造了“关系”的新概念,把亲密而持续的情感联系建构成婚姻的内涵,但是平等自主和性解放的发展却也使得纯粹关系逐步冲破浪漫爱的狭隘,汇流爱已出现在地平线上。第五章要解释虽然汇流爱已经近在眼前,为何各种上瘾在这个年代那么普遍,透过这种强制型的倚赖来理解“共生”关系中的倚赖及缺乏自省能力,然后再由批判这样的共生关系,来批判亲子的亲密关系,然后再回过头来谈性(特别是episodic sexuality)以及婚姻爱情,以厘清理想的汇流爱状况应如何避免这些残留的弊病。
在这里要回头谈谈这本书的对话对象是傅柯。
纪登思认为自己和傅柯有差异:
第一,两人关切的主题不同:两者都是作为对“现代性”的解释,傅柯用的是invention of sexuality,纪登思则谈transformation of intimacy。
第二,两人着重的重点不同:傅柯谈性多,谈性别少,纪登思则要大谈女性的贡献。
第三,两人对论述的效应有不同评估:傅柯认为(性学)论述单向的、固定的切入了社会生活的组织方式,也就是积极建构了性的发展;纪登思则不认为论述有那么大的直接力量【显然他不那么后现代】,而认为建制的反思【资本主义带动的工具理性】才是组织现代社会活动的重要力量【很现代】,因为它变成个人及团体操作的框架,动态且不断相互反思,相互刺激。
第四,两人对结构vs.主体的思考不同:性学论述不是像傅柯想像的那样,直接的构成个人的性实践和观念,相反的,纪登思认为它们反映了也有助于日常性实践的逐渐反思。这么说来,“性”的主要知识/权力操作模式,不是傅柯所分析的“告白”(confessional)那种的单向强制抽取,而是因为自我的开放以及身体的反思而主动形成的塑造动力。总之,就纪登思而言,知识当然会对主体形成权力操作,但是知识也把决定/选择权放到了主体手中,形成无数生活风格上的选择。【结构不再对个人有决定权,反而是主体在一定社会条件中形成的自主选择逐步建构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