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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 狂喜初體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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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祭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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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沈沈的鼓聲與幻夢的旋律，前所未有的歡樂與安詳，在我體 內逐漸高漲，溢出頭頂，流向舞池，淹沒所有人。 對於Ｅ的認識，來自新兵同袍的解說，來自多年好友的介紹，來 自報章雜誌的報導。而終有那麼一天，半顆綠色小丸子，輾轉來 到我手上。 朋友擔心初學者不勝藥力，先給我半顆。我不置可否，還不知要 多大的力量，才能帶我飛得又遠又高。30分鐘過去了，我臉上寫 滿了三個字「狀況外」。朋友看不下去，氣急敗壞地拖我出去， 塞了另外半顆給我。 好吧，我想。也許我沒天份，也許是今天吃得太撐，什麼體力變 好、心情愉悅，我一點感覺都沒有。45分鐘後，我幾乎放棄了。 就在此時，朋友在我鼻子旁湊了一罐小瓶子。一股強烈的氣息， 混合著有機清潔劑的刺鼻與芳香，猛然灌入鼻腔，融入腔內黏膜 直達腦門。頸後與額頭隨之升起陣陣熱氣，彷若微醺，但更清醒 。耳邊的音樂，則成了山谷中遙遠的迴音。 接下來，一切都變了。當我從那稱為rush的奇妙液體的幻惑中逐 漸醒來時，明確感覺到周圍的事物正在改變，或者說，我正在改 變。 最先提醒我的是兩隻眼睛。舞池中的燈光變得絢爛無比，穿透了 瀰漫的金色煙霧，繁花般撒滿一地。鼓音像暴雨、砲彈般狂襲而 來，叫人難以站立。極度強烈的聲光刺激下，我失聲嘶吼著我的 感動。 小孩發現新玩具般的驚喜淡去以後，我更加註意自己。現在，我 相當清楚我的四肢彼此的相對位置。他們已不再是我的一部份， 而是能隨我操弄的玩具，原本難以達成的一些舞動姿態，變得像 走路、跑步般自然簡單。 我身上的每一條肌肉、每一個關節，都有了自己的思想。聽到音 樂以後，大家迅速協商，轉瞬間各朝向最佳位置奔去。無需舞步 ，無需姿勢，跳舞已然成為本能。 不久，幾聲似弦樂似鋼琴的旋律傳出音箱。隨著沈沈的鼓聲與幻 夢的旋律，前所未有的歡樂與安詳在我體內逐漸高漲，溢出頭頂 ，流向舞池，淹沒所有人。 幾個朋友跑來身邊，大家興沖沖擁抱。舞池中的人們，臉上洋溢 著幸福，無論認識與否，一旦眼光彼此接觸，便能感覺對方傳達 的友善。 我已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也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千百年前的營 火旁。眾人在巫師吟誦的經文，與樂師演奏的樂曲下翩然起舞， 膜拜著，禱告著。舞臺上的犧牲狂熱扭動，要將自己身上每一寸 血肉分撒於信徒身上，讓他們獲得永恆的恩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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