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1994年3月8日女學會在台大學生活動中心主辦「三八講座」時何春蕤發表的20分鐘演講。選擇這個主題是為了幫助當時在周圍已經開始體驗嘗試性生活的許多女學生在過程中能夠積極掌握自己的身體和主體性，而不是盲目無知的獻身男友而已。這個演講可以說是台灣女性情慾解放運動的第一槍，請看現場錄影。）
我從來不習慣坐著講話。坐著，氣勢反而出不來（眾大笑、鼓掌）。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站著講，這樣我還可以有肢體的語言（眾大笑）。
最近我們在媒體上比較多聽到一些聲音，就是男人講說：「哎呀！糟糕了！女權高漲了！然後這個法要改啦，那個法要修啦，那個權力要爭取啦！」好像說女人爭取平權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過我今天在這裡要用15分鐘講一些比較不中聽的話。我想要講的是：在我們這個社會文化的條件之下，女人「真的」不如男人！「非常」不如男人！而今天我要告訴你，你為什麼不如男人？你要怎麼樣才能如男人！比男人更有勁！更爽！（眾大笑、鼓掌）
我說女人不如男人，並不是說女人不如男人就不能爭取權力平等，當然要爭取！因為我們正生活在一個弱勢的、對我們而言不利的狀況之下，這個狀況是一定要被改掉的。可是我們「不如男人」這個事實，這些「不如」的方面就是這個不平等架構的一部分。我們這些比男人差的部份造成了我們沒有力量發展，因此在我們爭取「權利」rights和「權力」power的同時，我們還要爭取女人有發展的空間。在這裡我就要提出這方面的發展空間：我認為這裡的關鍵點就在於「性」（眾大笑） 這個大家期待了很久、等候了很久（大笑）、剛才被很多人宣傳說後面要講的這個的話題。（眾大笑）
對不起，補充一下，我不是性學大師（聽眾大笑），我是立志顛覆性學的大師。（眾大笑、鼓掌）。還有，我只有十五分鐘，你們不要鼓掌，把我時間佔掉了。（眾大笑）
過去兩個月，我一直在寫一本書（《豪爽女人：女性主義與性解放》），要把我接下來要講的東西寫清楚。我已經寫了兩個月了，要我在15分鐘之內講，是有點困難。不過我盡力而為，用快速的方式跳過，如果你不太清楚我這個論證的過程和裡面的一些細節──順便做廣告──以後等著看書喔。
我不知道你們在觀察男人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說，女人真的是有點柔弱。雖然她們身上穿著牛仔褲，穿著皮靴，穿著好像一副很精神的樣子，可是手指頭卻是細細軟軟的，舉起來的時候，手肘都覺得很沒有力氣。在公車上稍微緊急煞車一下，她就摔到不知道哪頭去了（大笑）。如果說教室裡要搬動什麼的東西的話，她搬不動。如果家裡面有什麼電器壞了，她馬上找人、找老公、找誰來幫忙。如果有要辦什麼社團活動的話，所有重的事情都該男人去做。這些女生說：「我就是不行。」講話聲音好小。
你們做學生的也許不覺得，我們做老師的每次站在講台上面喔，一問學生有沒有什麼問題，下面通常一片死寂。如果有問題，你會發覺那個女生聲音好小好細（眾大笑），都聽不見的！我絕對不相信女人的聲帶不發達喔！（大笑） 我們大家知道有的時候吵起架來時，她的聲音有時候可以蠻大的。不過大部分的狀況下，先天發育不良。
為什麼先天發育不良？跟這個「性」有什麼關連？我們拿一個很明顯的例子來做個對比。
男性很小就開始對性有興趣了。你們都知道嘛！小時候你們都被人家掀過裙子的嘛！（大笑）他們很小就對性有興趣，而且他們為了性的探索，為了要知道性的事情，為了要能夠佔到一點點小便宜，了解下面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為了要看到一些什麼東西，為了這些事情他們付上多少身體的代價！（眾大笑）要爬牆就爬！要跳水溝就跳！要爬在廁所的地板上以便拍到什麼影像，他就爬了！（眾大笑）他們花了多大的體力，而且不斷在這個過程當中鍛鍊體力！
你們都知道他們常常會爬女生宿舍的圍牆啊，或者爬女生宿舍的天花板啦，女廁所的各個角落啦，他們甚至可以先爬到女廁所裡面去枯坐一夜，只等著明天開門的時後有人來上廁所，他可以看一看。
他們對於性的好奇是這麼樣的大！不單單身體鍛鍊，腦筋也鍛鍊的很好！物理學的原理，不用書本教，很早就知道要什麼樣的角度才可以看得到女生胸口露出來一點點（眾大笑）；知道什麼樣的角度在袖子邊上就看到一點點。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要用什麼樣的鏡子反射就可以看到門背後進行的活動。他們很準確的去把他們鄰居附近所有的女人，出門的時間，回家的時間，記得好清楚，以便爬到窗口看她穿衣服、換衣服的時刻、洗澡的時刻。
對於這些事情他們有高度的靈敏性，身心都鍛鍊的很好！（眾大笑）
不但這樣，男人還有很多其他的資源。他們不斷去探索更新的色情漫畫，更新的色情節目，他們上了網路就趕快就去看看能不能殺到那個看裸體的階段去， 能不能進入別人的領域裡面去寫點黃色的性。
我在這裡說這些，絕對不是告訴你男人很可恥。我是告訴你說，他們真厲害！（眾大笑）他們的能力就是在對這些事情上的興趣培養出來的。
請問你，你們這些女人在做什麼？你從小就有興趣看看男生嗎？要看，頂多是看張臉而已，對不對？（眾大笑） 你曾經像男人看女人那樣，你看著男人，想像把他剝光是什麼樣子嗎？（眾大笑）
大部分女人遇到男人的身體的時候，不單說是覺得噁心，有時連自己的身體都覺得很噁心。女人對自己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總覺得說：「哎呦！好可怕喔！我最好不要想這樣的事情。」女人也相信父母親說的：「你長大就會，自然就會。」自然就會喔，這一種把身體當成生理功能的這個說法現在已經不行啦。 因為身體不單單是生殖而已，生殖是很不重要的一個功能，你可以不生啊。
身體有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培養你的自信。你說身體跟自信有什麼關連？非常有關連！特別是對性的探索上面！當一個人對於這個要跟她共同活一生的臭皮囊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敢探索的時候，你想想看她的自信要建立在什麼物質基礎上面？
你想想看，一個女人過著什麼樣的低能量的生活？我說低能量，真的低能量。你問她每天做什麼事情？她說，坐在桌前聽音樂。聽音樂要耗費多少卡路里啊？（眾大笑）有沒有爬高的能力？有沒有不怕髒的能力？不怕困難的能力？在草叢裡爬來爬去的能力？
不行喔！我們這些女生一下了學以後天黑了就不出門了。不但不出門，我們教官還要保護我們十點、十一點要鎖門，趕快回去啊！要不然外面危險啊！很危險啊！你們不要走在僻靜的地方，你們不要太晚回家，不要單身坐計程車，不要這個不要那個。好像你們的身體是所有的男人都想要得之而快之的目標。不過這也是事實。（眾大笑）
問題是，當男人在拓展他們的疆域，拓展他們的能力，想精想怪的要得到一點點性的滿足的時候，女人在幹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坐在那裡慢慢的一根一根頭髮的梳。（眾大笑）既沒有鍛鍊你的體力，是也沒有鍛鍊你的腦力，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你要知道推動男人向性這方面探索的是一個很強的好奇心，很強的拓展疆域的心。女人是沒有這種心的，這就是為什麼，有很多很多女人走進了電腦中心以後，往往都是坐在那裡，一副天真無知無助的樣子，等著：「學長……」。（眾大笑）
請大家注意一下，我剛才做的姿勢是向上看的。是要仰望一個比她高，比她壯，比她能幹的男人。你在這種狀況之下還說你跟男人一樣強？你當然是不如他嘛！你沒有那個好奇心，沒有身體的鍛鍊，沒有腦力的鍛鍊，沒有一點點想要拓展自己能力的動機，你想要怎麼樣把你的世界拓展呢？
你看看，女人就是在家裡聽聽音樂，嚼嚼牛肉干，看看小說，滿足滿足就好了（眾大笑）。她在情慾上有什麼探索嗎？有什麼經驗嗎？
講到經驗，好慘！什麼經驗都沒有！她們說，「因為我要等待那個完美的愛人啊，他來的時候才能把我的情慾開啟。」
可是你有沒有想到過，像你們現在都已經二十幾歲了，我今天講這個話其實，咳！有點晚了！（眾大笑）說實在的，你們應該很早在十幾歲的時候，剛開始對性有興趣的時候，其實越早越好啦！（眾大笑）早一點能夠對這種事情發生興趣。因為對於性的好奇，是人的好奇心最基本的一個動力。你對於它沒有好奇心，放不開，你對其他事情就完全沒辦法發揮。
再加上你想想看，我們成長過程當中，女人的情慾經驗是什麼？只有報紙上每天翻開來，姦殺！姦殺！性是很可怕的！晚上不要出去！不要單身坐計程車！ 性是很危險的！然後呢還有另外一套說法，性是很神聖的！（眾大笑）性是很美好的！要等到在那個完美的愛情最高峰的時候，或者婚姻證書上蓋好章了以後，我們才要開始探索。
我對女人說一句老實話，你把自己的身體，寶啊寶啊，寶到了二十幾歲，好不容易覺得找到一個完美的人了──請注意，前面這二十幾年都白費喔，都沒有情慾喔──然後你就跟他開始共同的生活。好日子，最多一兩年啦！（眾大笑）然後開始大家也沒什麼興趣了。因為女人先沒有開發情慾，所以你根本沒有什麼資本啊。沒有情慾資本，沒有累積一些經驗，沒有累積一些幻想，於是這一兩年也就過了。你的那個伴侶也對你沒什麼興趣了，然後你就老死一生了！
一個女人的情慾生活如果只有這麼一兩年，我說你啊，現在就自殺！（眾大笑）
一個人的情慾生活要過的好，絕對需要積累，需要經驗。性不是要學習的，性是要經驗的。你需要去經驗！（眾大笑）而且拜託不要只經驗一個人而已！因為你這樣會不知好歹！（眾大笑）沒的比較！一定要多經驗，多吸收各式各樣，這樣你才能知道誰是唬人的嘛！（眾大笑、鼓掌）
而且你知道，男人也是有的會、有的不會喔！（眾大笑）你挑來挑去，通常女人都是挑那種什麼老實的嘛！忠厚的嘛！乖乖的嘛！意思也就是呆呆的！（眾大笑）也就是說，在情慾經驗上面、生活上面也是很貧乏的，那你更慘！那一兩年都不太好過！（眾大笑）
如果說你希望有一個好一點的情慾生活，能夠活的更好一點的話，你必需要有積累，而這個積累要各方面去吸收情慾經驗。這一種拋掉了處女心態的探索和擴張，這些東西才是自信的來源。
有些男人會告訴你說：「處女，看眉毛就知道，是什麼什麼樣子啦，（眾大笑）處女走路會什麼樣子啦，屁股是什麼樣子就是處女。」
我告訴你，處女其實很容易看的。我說的處女倒不是有處女膜的那種，而是有「處女心態」的女人。這種女人，手腳是放不開的，力量是非常薄弱的，非常柔弱的，凡是有什麼狀況出來的時候，她只會尖叫暈倒（眾大笑）或者什麼都不會。這就叫做處女心態。處女心態是任何新的事情不敢嘗，上了電腦以後，她只學最基本的，學長告訴她打那幾個鍵，她就打哪幾個，她絕對不會想，能不能再做點別的，或用些別的方法，這種就是處女心態。（鈴聲）
對不起，時間越來越快，趕快告訴你們一些實際的步驟。（大笑）
剛剛我已經講了女人的「不如」男人，是在一個環境之下過份壓抑女人的結果。像這年頭，汽車出來啦，大家不都會開車了嗎？開車的女人有多少？會開車的女人有多少？能夠掌握方向盤的有多少？即使是老婆帶先生出去一起買了車以後，你看開車的是誰？一定都是先生。太太有了駕駛執照，開車的還是先生。沒有經驗，開車當然開的比較差，因此在路上才會被人家罵：「你看，又是女人開車，開得好差！」（眾大笑）其實你只要足夠的經驗，有那個自信，敢冒險，保證你開的好！不信你看我開，絕對比你開的好！（眾大笑）對，我確實是挺好的駕駛者。
不過我們要回到一個很基本的東西來講，就是我們到底要怎麼樣在性方面去開發？怎麼樣去發展我們的能力？怎麼樣在這過程當中培養出自信？
因為我們已經看出來了，如果不能在性的事情上得到解放的話，我們是柔弱的，我們是無力的，我們很多事情很怕。因為我們很怕出去時候被人家強姦，我們很怕；當然，絕對是有理由怕。因為你弱嘛！因為遇到了以後都沒有辦法能夠抵擋。你要想想看，如果你把身體鍛鍊好好的，保證你，像我走在街上，通常人家都不敢！（眾大笑）當然，不是說我沒有魅力！（眾大笑）
一個女人如果自小就壓抑自己不成長，不能夠向外拓展，變的很柔弱的女人的話，她就是把她自己暴露在更大的危險之下。因為你的柔弱就是邀請人家來侵犯你，你就會越來越遇到遭遇危險的狀況，而這個危險的狀況又讓你越來越害怕。你就害怕：「哎喲！糟糕！如果一遭狼吻，我就完了！」 所以這就變成一個惡性循環：你從你的柔弱，體驗到更大的危險；因為怕危險，你就更柔弱，更不願意出去，更不願意拓展。每天就抱著自己的身體，等候有一天遇到一個善心的男人（眾大笑），像王子拯救公主出惡魔的城堡一樣來拯救你。
不過我剛剛已經講過了，即使你被拯救出城堡，即使你保守你完美的身體，一直到結婚的那天。你心頭所有跟著情慾而來的那些恐懼，那些畏縮的包袱，都還會在。你以為愛情能夠除去這一些嗎？你以為你一生都覺得很恐懼、很害怕，然後到結婚當天晚上就會突然解放？（眾大笑）你突然就會有了情慾的資本可以繼續去運作，可以去享受了嗎？不會的！這就是女人為什麼不能夠享受性，為什麼女人常常爽不起來最重要的原因！（大笑）因為你沒有資本，沒有練習，沒有經驗，也沒有實驗的勇氣。
好！講基本的東西，給你們三大啟示（眾大笑）要怎麼樣能在性的事情上解放。
第一點，「鍛鍊身體」。我說鍛鍊身體，你不要以為說，喔我就是跳一跳有氧體操，（眾大笑）或者我就去做一點很輕鬆愉快的事情，什麼飯後百步走，這樣就算了。（眾大笑）從台大裡面走到外面街上吃個飯，然後走回家睡覺。不對，我說的鍛鍊身體，是練習你對你整個肢體的掌握。
女人的身體從來不是她的，因為她從來就沒有練習，我要怎麼樣讓我的全身肢體配搭在一起，我的力量收放自如，我有足夠的力量用，我能夠知道我的四肢，所有的器官、所有的肌肉，怎麼樣運用。我們在台灣很少看到女人去練健美，我是說舉重喔！在那些機器上面搞來搞去，渾身冒大汗喔！（鈴聲）沒有淑女的形象喔！這些事情大家都沒做過，你沒有做過、沒有把身體鍛鍊得好，我告訴你，不單單說健康不好，做起工作來沒有力氣，想要吃康貝特。就連做愛也不爽！因為體力很差，做了一下下就「啊！不行了！」「唉！算了！」（眾大笑）
人對於身體的掌握，是她自信很重要的來源，所以第一點就是要好好鍛鍊身體，要鍛鍊得一身大汗的身體，像我現在講的都一身大汗。
第二點，「培養你的情慾，開發你的情慾」。 你說，啊這個怎麼開發呢？哎呀！很重要的一點，要有經驗啊！要各式各樣的經驗啊！要在各式各樣的經驗裡去實驗！當然你可能會說，「啊，這個不好，在這個各式各樣經驗的過程裡，我會被人家利用。」這一部分我第三點再講。我現在先告訴你，第二點要培養情慾。
情慾喔，我們坊間是有很多色情材料，不過你千萬不要止於此。告訴你們，女性情慾文學的運動正在開展！（眾大笑）《島嶼邊緣》雜誌這一期喔（鼓掌），「女人國家認同」裡面就出現一個新的文學範疇，這叫做「DIY情色小說」，DIY就是 Do It Yourself（眾大笑），DIY是什麼意思？Do It Yourself，這不單單說是你自己要去做，你自己要去經驗，不是只是聽聽人家、自己心裡面間接的爽一爽而已（眾大笑），不單單是你要自己去做，而且還要自己去「說」。
這一期雜誌裡面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女人在訴說她們的情趣和情慾經驗，是非常個別的，非專家的。你們不要以為我說開發情慾，你們就趕快去讀一些性學大師的書喔。千萬別讀，因為性學大師總是告訴你，你「應該」怎麼樣，是把你和別人當成一樣的來想，這是完全抹煞你的個別性，抹煞你的自主性的！拜託，我們的想像力是無窮的！（鈴聲）咳！情慾受到壓抑！（眾大笑）
開發你的情慾，多聽、多說、多經驗，多感受裸體睡在床單之間每一個細胞的感受。把你全身的情慾開發出來，不要只是集中在性器官喔！那些手淫多年、罪惡感深重的人，拜託！開發一點！拓展一點！
第三點，在這個過程當中，我講過，有的時候你可能會需要有一些伴侶。我剛剛已經講過有多樣性的伴侶，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如果你只是扮演那個被利用、被拿來洩慾的角色的話，我說：你是完全失敗！我在這裡說的這三點是要在這個經驗的過程當中累積起你的自信來。有能力、 有自信、有經驗、有知識、知道好歹，知道怎麼樣去發展自己，這是女人的能力的來源。所以在這過程當中，你千萬不要被人家利用。
什麼叫做不要被人家利用呢？
因為你自己情慾的經驗可能比較缺乏一點，所以也許你情慾發作的比較慢、比較有限。因此如果你要跟哪一個男人做性的經驗的話，千萬不要只是停留在自主性說：「我要或者不要。」我比較鼓勵你們說：「我要，但是前戲至少要30分鐘（眾大笑），脫我的衣服就要30分鐘。」（眾大笑）在這三十分鐘裡，要慢慢脫我的衣服，慢慢培養情趣。
因為我們女生原先情慾資本比較少，所以要脫30分鐘，摸30分鐘（眾大笑） ，親30分鐘，好好的玩，完全讓你的情慾發作以後，你先爽到了，你先有高潮，爽到了以後，然後男性才可以插入。
不過你當然知道，男性插入，有第一條件，要戴保險套。不管他是誰。你不要聽坊間說什麼，啊有固定性伴侶的人就不用戴。別傻了！（眾大笑）保險套是你非常重要的性玩具之一。不要忘記，替男人戴保險套，是一個高度刺激（眾大笑）、高度引發情慾的過程（眾大笑）。可以把玩，可以又玩又有健康又保護自己。（眾大笑、鼓掌）
我先說清楚：愛滋病，是本世紀發明的最大的性壓抑工具。每一次性學大師們演講都是說：「女人記得提醒男人要戴。」開玩笑，我們為什麼要提醒他啊！
不戴，就不要做！（眾大笑）
沒有前戲，沒有前戲也不要做！（眾大笑）
脫衣服沒有30分鐘，那更不要做！（眾大笑）
我沒有爽到，你也不要做！（眾大笑、鼓掌）
性的解放，就是要讓性跟愛情，跟婚姻，跟討好男人，跟抓住男朋友的心，分開來。
性是為了愉悅，為了快樂，為了爽。
如果你還沒有爽過的話，現在是有點遲，不過，趕快！（眾大笑），趕快發展我們的DIY情慾文學（鈴聲），進行我們的DIY活動，把我們的情慾發展起來。
而且在這整個過程當中，你要不斷的回首去想，不斷的跟別人溝通、交換情報。人家男人淡水河邊men’s talk，我們也來棕梠樹下women’s talk（眾大笑），我們也 talk talk一下，告訴彼此：「哎喲！有些男人好遜喔！（鈴聲）兩分鐘就沒事了」之類的（眾大笑）。女人一定要有情慾資訊的管道，因為男人也有這樣的東西，才培養出來有很大的information base，是他的資訊基礎。我們也需要這樣。
女人如果要追求解放，要追求她的能力擴大的話，她就必須要過一個非處女心態的生活，就是不是那麼柔柔弱弱的，怕怕的，懼懼的，什麼都很不願意踏步往前的。
女人要做「豪／好爽的女人」！從今天就開始！（眾大力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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