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公斤的純粹魅力

(這是我為2001年日日春關懷協會主辦的「倡妓文化節」貴賓所寫的介紹專文,Carol Leigh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也是美國妓權運動的重量級人物,和公娼並肩抗爭多次,是個充滿才華和熱情的女人)

「carol leigh sex work」的圖片搜尋結果1997年的秋天,台北市終於和它的性工作者面對面。第二年的春天,世界妓權運動者來到了台北,我也認識了李卡若和她150公斤的身體魅力。

有過20年性工作經驗的李卡若是美國舊金山灣區最知名的性工作者之一,自我定位為多媒體藝術家,體積過人,會寫詩,能歌舞,善於製作實驗紀錄片,曾在波士頓大學碩士班研究文學創作,在舊金山哈維米客學院教授「賣淫101」課程,並在舊金山社區電視台教授錄影帶製作──同時一直持續著她的性工作。她以「紅衣/淫蕩妓女」(Scarlot Harlot)為筆名和藝名,在各大報章雜誌書籍中發表了一百多篇文章,她的各種舞台表演屢次獲獎,她的單人歌舞脫口秀巡迴美國各地,她所製作有關女性議題及同性戀議題的紀錄片都獲得美國電影學院的多次肯定。

這些個人表演和寫作的靈感,基本上來自李卡若在妓權運動上的積極參與。當愛滋篩檢選擇了針對性工作者時,她組織抗議隊伍維護性工作者的人權;當政府決議起訴拉客行為時,她囂張的搭乘長途巴士到州議會門前公開拉客以示抗議。作為妓權組織「土狼」(COYOTE)的核心成員,她曾在全國電視節目(如「夜線」、「唐納許脫口秀」等等)公開辯論倡妓議題,也持續巡迴各地,從事安全性教育的推廣工作。

1998年春天,台北公娼的抗爭正烈,在辯論中,妓權觀點首度浮現台灣,與主流的廢娼人士對立,廢娼人士則在說帖中誣陷「土狼」是倡妓業者的組織,以此暗示台灣的妓權人士也是替業者說話。過去這種死無對證的指控都不了了之,誰也沒想到語音未歇,傳奇的「土狼」李卡若就已經坐在台北的性工作國際論壇上,要和廢娼人士對質並要求道歉,當場就戳破了廢娼人士抹黑之詞。這件至今仍被津津樂道的往事具體見證了「弱勢國際主義連線」的真實性。

李卡若曾說:「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變成這個最古老行業中最年長的工作者。」看起來,她的心願是極有可能實現的。但是,李卡若的活動範疇不僅止於此,在全球化的趨勢之下,各地弱勢人民的大串連已經成為新社會運動的主要模式。台北公娼抗爭時,李卡若和其他十餘國的妓權性工作者匯集台北,宣告台北公娼的世界地位;如今在廢娼的時刻,妓權性工作者再度聚集台北,思考台灣整體性工作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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