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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與蟑螂(六)夢的解析

◎淫妲三代

夢境【E】
夢裡有蟑螂,很多很多蟑螂,祥雲一般群聚在客廳上空,紛至沓來地盤旋飛舞──在嘉義那幢老屋,我的年紀可能是十歲,或者更小。

其實我一點也不確定那是夢,我只記得我曾經想起過那個場景,我與嘉義的老房子不親就像見著某種「異」而難以進入我身體的──所以那是個「房子」卻很難是家,我生自明亮的空間就像對陰暗總有著難以描述的莫名疑懼,一種揉合了不解的怕。於是在蟑螂群罩頂的老屋客廳裡,我儘可能地將自己小小的身體縮到最小的體積蜷伏在媽媽腿上;媽媽在笑,一點也不在乎這般異相地還在安撫我一切都好,客廳裡演的也許是一齣家庭聚會或者什麼,一些我熟或不熟的大人們談論我也談論我不懂的事,但我確乎感到我受的保護太少,很孤單、孤單裡有被棄置的憤懣。終於我受不住那恐怖旋又在大人的談笑間逃出客廳,老屋外頭的巷弄上空也有蟑螂飛舞,我哭著又逃進門,媽媽抱我還在心不在焉地安慰我沒關係的這些都不值得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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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鄙民族主義產業

◎關越
按: 本文由關越先生投稿,迴響本站稍早刊出之『向「國族主義」朝拜的新社會』一文。本文同時刊載於2004年11月23日台灣立報。

可能在很快的未來,人們不知道有一本書叫「中國可以說不」,但是卻都知道中國「很無恥地要香港足球隊輸球給中國隊」。也在那時,賣弄草莽氣的政治媒體乩童,除了千篇一律的「中共鴨覇!對不對!」,還可很學術地說「粗鄙的中國民族主義」。屆時,「粗鄙民族主義產業」將史無前例的超英趕美,龐然座落在中國龍與台灣虎蟠踞的兩岸。此岸「幼稚野蠻聲」剛落,彼岸即連忙生產「武力粉碎台獨」,相互唱和你來我往的穩定節奏,正似完全一貫作業生產線,繁榮推動「粗鄙民族主義」於兩岸的擴大再生產。

儘管兩大品牌各被貼上「台X法西斯」、「中X野蠻政權」的標籤,然其產品內容卻呈現高度一致,行銷手段、獲利途徑乃至公司歷史也都出現巧妙的雷同。首先,「台X」產品包括「土匪強盜」、「鴨覇野蠻」、「不是被嚇大的」、「民主尊嚴」;「中X」產品則有「美日走狗」、「猖狂挑釁」、「堅決粉碎」、「華人不容」。其產品皆採高度抽象的神聖感做包裝,並在極端張力情緒引導下,於昇高的對立醜化中達致快感。在行銷手段上,「台X」公司雖強調與「中X」公司一黨專政體制不同,但在綠營媒體襄贊下,其文宣效力更勝一籌。並在煽腥媒體推波助瀾下,冷飯也得持續熱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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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交天使-援交如何成為救贖

◎Tzara

  聳動的標題,惹火的議題.關於援助交際的討論何其多,媒體擅以『青少年價值觀扭曲』簡單一句一語帶過所有的問題.細微敏銳觀察而極端放大書寫的村上龍在【寂寞國的殺人】稱『這個進步的民族需要援助交際,因為寂寞』,村上龍曾寫過一本『援助交際』,忠實呈現援交現象的面貌.金基德是否讀過村上龍我不得而知,但【援交天使】卻也同樣擺脫了傳統印象與成見,赤裸裸地剖析『援交』現象的多面向.沒有任何迴避與污名化,不帶任何煽色腥的手法,11天快速拍攝完成的效率背後必定是導演.作者本身沉思社會議題之後的深刻反哺.

  兩個女孩的演出十分純真自然.角色設定Lesbian傾向(很特別的設定)的佑真跟潔婉,為了偕同去歐洲而籌措旅費(出發點仍舊為物質上的).潔婉死前的笑容與自殺的舉動有十種可供觀眾解釋的理由.佑真代替了潔婉,交出了童真,援交成了救贖血衣,為了換取羽毛的天使成了救蒼生的婆須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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濫權的警察,暴力的媒體──我看1009同志轟趴事件

◎blarewitch

昨晚晚餐時間在小麵攤吃完正要付帳離開時,看到電視新聞報導同志轟趴再度被警方逮捕。邊看新聞心中邊升起一陣混亂,剛剛吃下的熱湯麵居然抵擋不住這陣混亂挾帶的冰冷,一陣陣雞皮疙瘩冒起。

警察接受訪問說:「(因為害怕可能其中有人是愛滋感染者)我們只好帶著口罩,盡量不要跟他們接觸。」記者一面描述房間床邊擺著潤滑劑,一面在畫面照出保險套的時候說:「房間內傳來一陣陣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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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一隻賈寶玉

◎淫妲三代

我在夢裡巧遇一枚賈寶玉。

面容還是個孩子,烏黑軟緞似的髮長正巧與我抒情視域的景深類似──我是說她的容貌看起來很悲傷,攪得我也悲傷難禁。

賈寶玉是個男孩,基本上。雖然正確地說其實當是一枚從「男孩」國度當中叛逃、因之也尚未決定自己是個什麼的。──惟確定的是他偏好我們稱他是個「她」而不是「他」,就像故事裡頭的寶玉本尊說女孩兒是水做的周身清爽、男子則是個土做的渾身濁氣那般道理;也像我們都多少認識的那隻寶玉不讀四書五經的骯髒書、拒談經世濟民的渾賬話,卻抱著才子佳人的戲本穠辭反覆吟詠讚它教人「齒頰留香」;在夢裡我巧遇的那枚賈寶玉耽溺愛情通俗劇,拒斥風花雪月之外真實人世的爭戰與道理,帶著甜美的笑容模仿偶像劇的姿勢嘆道:「生活這種事情,交給傭人就好了。──談戀愛吧!」雖然這隻寶玉可能連衣服都得自己洗,但那堅守於浪漫的執念卻教我笑不得哭不得,只惦念世界粗礪的表皮材質難免劃傷碰破那夢境般的美好執念而緩慢地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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