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 2004

男人與蟑螂(七)語言之殤

◎淫妲三代

語言之殤
另外一則故事是關於語言──一個夜涼如水的單人床上,我與我的女王朋友相互支著頭親密無比面對面交換語言的感動,一種直似高潮餘韻的沁涼,我的女王朋友眼裡彷若含水綻出一朵柔軟且暖的美麗,那是第一次我的女王朋友(彷彿)按捺又放生了一股深埋在生命過往從不翻撿的屈辱感完整的對我說了那個故事:一個竟然不是發生在夢中的強暴事件、戀童的養父與長長的幼年時光陌生又不斷重複出現的,養父的雙人床。

在我興高采烈向我親愛的弟弟敘述關於我的蟑螂寫作的構想細節之時,弟弟帶著一種顯然顧左右而言他的專注回答我:「不如從細看一部描述蟑螂的恐怖片開始,妳可以不斷的說蟑螂這個字眼、描述關於這個字眼的細節,然後專注看諸如 Discovery關於蟑螂的影像介紹,這樣攪和進去越來越多細節的時候,妳一定可以成功地擺脫『蟑螂歇斯底里症』這件事。」當然結果是我為了那份存心的顧左右而言他而與他大揍了一頓,在一旁聽著的媽媽則開心的笑了。語言的癒療效果,似乎我們都相信這件事,如同那個沁涼如水的夜晚單人床上,我的女王朋友平靜的含恨裡頭也有告解似的感動,而親愛弟弟痞子般的箴言也像是揭赭某種真理似的預示了在那之後必然要發生的,我的女王朋友對她蟑螂人生的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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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與蟑螂(六)夢的解析

◎淫妲三代

夢境【E】
夢裡有蟑螂,很多很多蟑螂,祥雲一般群聚在客廳上空,紛至沓來地盤旋飛舞──在嘉義那幢老屋,我的年紀可能是十歲,或者更小。

其實我一點也不確定那是夢,我只記得我曾經想起過那個場景,我與嘉義的老房子不親就像見著某種「異」而難以進入我身體的──所以那是個「房子」卻很難是家,我生自明亮的空間就像對陰暗總有著難以描述的莫名疑懼,一種揉合了不解的怕。於是在蟑螂群罩頂的老屋客廳裡,我儘可能地將自己小小的身體縮到最小的體積蜷伏在媽媽腿上;媽媽在笑,一點也不在乎這般異相地還在安撫我一切都好,客廳裡演的也許是一齣家庭聚會或者什麼,一些我熟或不熟的大人們談論我也談論我不懂的事,但我確乎感到我受的保護太少,很孤單、孤單裡有被棄置的憤懣。終於我受不住那恐怖旋又在大人的談笑間逃出客廳,老屋外頭的巷弄上空也有蟑螂飛舞,我哭著又逃進門,媽媽抱我還在心不在焉地安慰我沒關係的這些都不值得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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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鄙民族主義產業

◎關越
按: 本文由關越先生投稿,迴響本站稍早刊出之『向「國族主義」朝拜的新社會』一文。本文同時刊載於2004年11月23日台灣立報。

可能在很快的未來,人們不知道有一本書叫「中國可以說不」,但是卻都知道中國「很無恥地要香港足球隊輸球給中國隊」。也在那時,賣弄草莽氣的政治媒體乩童,除了千篇一律的「中共鴨覇!對不對!」,還可很學術地說「粗鄙的中國民族主義」。屆時,「粗鄙民族主義產業」將史無前例的超英趕美,龐然座落在中國龍與台灣虎蟠踞的兩岸。此岸「幼稚野蠻聲」剛落,彼岸即連忙生產「武力粉碎台獨」,相互唱和你來我往的穩定節奏,正似完全一貫作業生產線,繁榮推動「粗鄙民族主義」於兩岸的擴大再生產。

儘管兩大品牌各被貼上「台X法西斯」、「中X野蠻政權」的標籤,然其產品內容卻呈現高度一致,行銷手段、獲利途徑乃至公司歷史也都出現巧妙的雷同。首先,「台X」產品包括「土匪強盜」、「鴨覇野蠻」、「不是被嚇大的」、「民主尊嚴」;「中X」產品則有「美日走狗」、「猖狂挑釁」、「堅決粉碎」、「華人不容」。其產品皆採高度抽象的神聖感做包裝,並在極端張力情緒引導下,於昇高的對立醜化中達致快感。在行銷手段上,「台X」公司雖強調與「中X」公司一黨專政體制不同,但在綠營媒體襄贊下,其文宣效力更勝一籌。並在煽腥媒體推波助瀾下,冷飯也得持續熱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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