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美麗新世界 (二十九)

◎董籬

【六十八】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覺得精神非常好,雖然手上要寫的幾篇稿子實在很無聊,但是我還是很快的就寫完了,這中間沒有一個人走到我旁邊來,我也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我就出去吃午餐,原本還只有一點點餓,可是走出去看到天氣放晴了,就覺得胃口都好了起來,吃完了一碗牛肉麵加上四樣小菜之後又到便利商店買了一罐咖啡和一盒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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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年級論」——年級現象的初步探討

◎鄭亘良

近年來報章雜誌習慣以「年級」來分類世代,民國七十年出生的是七年級、五十年是五年級、民國六十一年出生的我們稱之為六年一班。「年級」的新意義到底是怎麼產生的?是誰在用「年級」分類世代?「年級」有何意義、又建構出什麼樣的認同與效應呢?

「年級」的由來
「年級」ㄧ詞最早出現於公元二千年(民國89年),在網路「明日報個人新聞台」裡,文字工作者Mimiko等ㄧ群民國五十年代出生的人,設立「五年級訓導處」逗陣網,寫下他們民國五十年代的童年回憶與成長經驗。他們自稱為「五年級」,泛指民國五十年至五十九年出生的世代。之後,這些網路文章於2001年集結出書《五年級同學會》,其後《五年級青春記事簿》、《BOBO族》、《學運世代:眾聲喧嘩的十年》等關於「五年級」的故事相繼出版,隨著這股「五年級」熱,漸漸的,人們也開始稱呼民國六十年代出生的為六年級、民國七十年代的為七年級,關於三四與六七年級的年級論也相繼地出現,「年級」遂成為大眾對於「世代」的另一種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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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與蟑螂(一)張˙郎 與我

◎淫妲三代

張˙郎 與我

連續三天,潮濕的天氣夜裡不睡,上三樓洗浴間都要跟(我幾乎懷疑是)同一隻蟑螂打照面。第一天夜裡我天真無感地坐在馬桶上,牠巨大的一片身體鬼鬼祟祟似有陰謀琵琶遮面,縮在馬桶面對著的浴室木門門框年久朽壞的邊角角落,與那朽壞木頭洞的暗影如此和諧地,教我不知所措;第二天同樣過午夜的闃靜時間,我不再天真小心翼翼推開木頭門,在亮了燈的浴室裡四下搜尋,這次牠張仁兄郎端坐在洗手台上的漱口杯裡還不忘伸出頭來禮貌性地與我對望(也許也帶有一種紳士似的寬容表情),我很高興我的牙刷好好地放在二樓臥室裡的筆筒,僵硬著全身肌肉好小動作地上完廁所快步離開;到了第三天,我一面在心裡咒恨自己又到了這個時間不睡覺一面下定決心這是最後一天了,明天起一定要在張郎出來巡視之前健康明亮的晚上十點躺平上床,然後一面要推開浴室的門一面在心裡喃喃:「我真的只需要洗個臉,拜託讓我可以安全洗完這個臉就好。」然後開門探頭,這隻身型魁梧的張兄攀爬在馬桶上方的置物架上潤髮乳的罐子上,照例是躲在罐子背後禮貌性伸出頭對我(應該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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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玩過頭

◎epicure
我相信好文章沒有贅字,好電影沒有贅格。「十面埋伏」大概是做了最糟糕的負面示範。

金城武假扮正義俠士,與章子怡一同逃亡。中途章發現掉了飛刀,金城武回去取,而同時追兵正趕來。明明是衙門設好的局,金城大可悠閒慢慢走。不,也許張藝謀認為帥哥金城武不用白不用,硬是要拍金城武邊跑邊做擔心狀的俊俏臉孔。捕快若要抓活口,照說該用網子而不該用長槍。舞長槍秀花拳繡腿給觀眾看還無妨,到最後居然剛好能把章子怡的上衣扯開露個香肩,讓我一時以為回到了成人電影院時代。

事實上,若沒數錯,章子怡從頭到尾被這麼扒了四次。自願的還不算。同樣的把戲玩太多次玩到失去了新鮮感,到最後只好加重口味。「臥虎藏龍」中,章與張震的床戲只小露了一下肚子。「十面埋伏」則毫不客氣地讓她先露腰(角度竟和「臥虎藏龍」如此相似),之後與金城武在地上半裸翻了好幾滾。讓人期待章子怡的下一部電影不知得怎麼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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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美麗新世界 (二十八)

◎董籬

【六十五】

婚禮的過程非常安靜,雖然特別請學姐來做主持人,但是並沒有說太多祝禱詞之類的話,他們三個人花很長的時間擁抱,然後彼此交換戒指,學姐為他們開了一瓶香檳,分別倒在三個人手中的杯子裡,他們高舉酒杯,一陣燃燒火把的煙從他們身邊飄過去,在夕陽的照射下變成模糊的影子,隨著陽光漸漸轉紅,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得更深刻,我從側面看著他們的笑容,自己也跟著笑了,然後也忽然了解了,這個時候的確是什麼也不用說,空氣中隨著風一陣陣傳過來的只有音樂,誰也沒有說話,這樣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我想,夠了吧。

音樂忽然轉變成輕快的蘇格蘭舞曲,小四模仿著有幾分相像的那種蘇格蘭舞,踢踢踏踏地在木板上弄出一些聲音,然後三個人就一起走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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