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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再现【聊斋】中的女女情欲兼论叙事者的书写策略

刘秀美

 

一、前言

这个学期修习了【文本与性别主体的再现】这门课,获得了丰富的收获。其中觉得最大的收获是:阅读文本时有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原来在许多作品中蕴藏有许多叙事者不能说、不可说、不敢说的东西,而这些无法明白显现的东西,正或许展现出整个社会、文化、习俗、强权机制运作下的某些面相,或许也可部份展现出叙事者创作的观念思想。

在【聊斋】中,爱情小说占了大约有三分之二的篇幅。这些作品,各有不同的内容,不同的形式,千姿百态,而在这些爱情篇章里,异性恋爱占了绝大的部份,合乎现实生活中异性恋是大家熟悉的体制,也是多数人的性倾向这样的事实。但是【聊斋】中也有少数篇幅展现了被描写主体的不同性倾向,包括男同、女同及性倒错。其中以女女的情欲在文本中最是若隐若现。本篇报告的标题借用了多年前歌手李明依所唱的一首歌“你我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因为笔者有感于在女女的情欲世界中,欲望的流动幽微难明,很难清楚的界定,而叙事者也往往将之合理化,是恋情而以亲情、友情掩盖之,是恋人而以亲人、知己、妯娌掩覆之。所以在这篇报告中,笔者拟再现【聊斋】中的女女情欲,旁及于异性恋体制外的其他情欲世界,并试图再现叙事者的叙事策略,他如何遮掩并将这些恋情合理化,以及其褒贬态度又是如何?

 

二、是恋人?还是朋友?还是------------【聊斋】中的女女关系

在中国的文献记载中,男同关系相较于女同被书写出来的篇幅要多的多,可能在中国的父权社会体制下,男人除了为了传宗接代可纳三妻四妾外,大家普遍认为男性只要满足人伦的责任娶妻生子,男性间的性行为并不被视为特别变态悖德[1],所以自古书上便记载有“断袖之癖[2]、“弥子分桃”[3]之说,但是女女的关系则甚少被提及,第一种原因可能是站在医学的角度,男同性恋有男性之间的同性性行为可明确认定,相较之下女性则无此种明确的认定法则。第二种原因则可能是中国古代的女子被禁闭于闺阁内,失去了大多的行动自由,也失去了认识其他女子的机会。第三种原因则是即使在家族内或女子的交往中,女女产生了情欲的流动,男性作家也很难有管道了解,就更难将之书写出来。[4]

由于女女的关系缺乏实际的同性性行为作为明确认定的法则,这就让女女情欲有了更广阔的隐藏空间。在文本中,它不一定表现出明确的欲望,而常常是将这样的情欲隐藏在亲昵的依附心情中。在有些篇章中,情欲的流动被明显的书写出来,有些则很含蓄的被合理化了。笔者在【聊斋】中挑出了以下五篇文章试着加以分析〈封三娘〉[5]、〈阿英〉[6]、〈嫦娥〉[7]、〈绩女〉[8]、〈陈云栖〉[9]

以下就情欲是否被明显书写出来的原则区分,可分为两大部分

(一)文本中明显书写出情欲的篇章〈封三娘〉、〈嫦娥〉、〈绩女〉

1.〈封三娘〉一文中,范十一娘与封三娘第一次见面便“大相爱悦,依恋不舍。”封迟迟不来,范十一娘竟因此思念成疾。第二次见面便“偕归同榻,快与倾怀。”衣裳鞋袜,不分彼此,互换着穿。封离去后,“十一娘扶床悲惋,如失伉俪。”第三回见面时,“相见,各道间阔,绵绵不寐。视婢子眠熟,乃起,移与十一娘同枕。”后来封三娘为范极力推荐孟安仁,最后因范十一娘希望以二女共事一夫的折衷方式方可长久相处,私与孟安仁商量,让孟安仁玷污了封,封便离去了。封三娘离去前,对范十一娘说了一段话:“实话告诉你,我原是个狐仙。因为看到你美丽的容貌,忽然生了爱慕之情,如同作茧自缚,竟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也是情魔劫数,不是人力所能左右。我要是再留在此地,情魔会进一步缠绕我,那就没完没了了”说完就不见了。在这段话中,封三娘很明白的向范十一娘承认自己被范美貌所吸引,并知道自己堕入了这样情欲的漩涡之中,再不及时回头,终会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2.〈嫦娥〉一文中,嫦娥与颠当是相当有意思的角色,嫦娥是仙女,颠当是狐女,环绕着宗子美而时隐时现于文本中,看似不经意的先后出现,先后消失又再现,却又超乎世人(在此是以宗子美代表)意料之外,并且又互知底细,互有连结,造成一股神秘氛围,后来几经波折名分确定之后,嫦娥为妻,颠当自愿为妾,嫦娥重新回来后,常常严肃庄重,不轻易说笑,

“宗强使狎戏,为密叫颠当为之。”嫦娥乐意一个人睡,总是推辞不和宗子美过夜。颠当活泼顽皮,有一回嫦娥罚她跪拜,颠当作了一些怪模怪样的动作,惹得嫦娥发笑,坐着用脚踢她。“颠当仰首,口衔凤钩,微触以齿。嫦娥方嬉笑间,忽觉媚情一缕,自足趾以上,直达心舍,意荡思淫,若不自主。”颠当竟用嘴轻轻的咬嫦娥的小脚,使嫦娥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春情,后来颠当遭到嫦娥的严厉管束,自己对宗子美说“妾于娘子一肢一体,无不亲爱;爱之极,不觉媚之甚。”(我对娘子的一肢一体,无不感到亲切可爱;爱到了极点,讨她欢心也不知不觉的过头了。)后来因为丫鬟的死,嫦娥告诫大家嬉戏太过造成过度放纵,丫鬟的死是一个征兆,颠当哭着求嫦娥把她从迷雾中解脱出来,嫦娥“乃掐其耳;逾刻释手,颠当怃然为间,忽若梦醒,据地自投,欢喜欲舞。由此闺阁清静,无敢哗者。”看来,在文本中,颠当很明显的表露了对嫦娥的爱慕之情,嫦娥也偶时几

乎要不能自持,不过这样的情欲终究被嫦娥的劝导,要大家勿放纵、要理智给控制住了。

3.〈绩女〉一文则是描述一个老寡妇和一个仙女的故事。老寡妇孤独一人,仙女忽来作伴,深夜,寡妇与仙女同床共眠。姑娘刚脱下衣裙,奇特的异香便充满房间,老妇人躺下后,心里暗想,遇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自己不是个男子。第二天清晨,仙女伸手扶老太太时,“女出臂挽之,臂腻如脂,热香喷溢;肌一着人,觉皮肤松快。”老太太心动,又想入非非。姑娘笑她说:“若你真的成了男子,一定会为情欲而死。”妇人说:“我要真是个男子汉,今夜怎能不死呢?”从此两人相处融洽,天天一起纺纱织布。后来是因为仙女被一个年轻人见着,年轻人难掩爱慕之情,用诗写下了仙女服饰容貌的细节,仙女觉得被玷污了,便欲离开。临别时,仙女对老寡妇说了一段话:“罪过不完全在你身上,我偶然堕落到情网之中,把容貌、身子给人看了,于是才遭到淫辞的污秽,这都是自作自受,和你没什么关系。假如我不尽快离开这里,恐怕将献身于情窟里,就在劫难逃了。”说完才离开。她堕落到什么情网之中呢?在文本中她自始至终都不愿见男子 ,是由于老寡妇不断的恳求才勉为其难允许费生一见。所以在此所谓“献身于情窟”、“在劫难逃”将它解释成仙女与老妇人之间的情欲流动亦未尝不可。

(二)文本中将情欲合理化的篇章:〈阿英〉、〈陈云栖〉

1.〈阿英〉一文中主要的女女关系是有关一只鹦鹉阿英与她的嫂嫂之间分合的故事。阿英嫁给甘玉后,为人端庄,温柔和顺,像对待婆婆般恭敬的侍奉嫂嫂,嫂嫂也很爱慕她。中秋佳节嫂嫂来邀阿英叙话,从而发现了阿英运用了分身术,终于了解阿英非人的事实。阿英说:“我知道自己不能生儿育女,曾经想离开你们,至今仍恋恋不舍,是因为哥哥嫂嫂待我情深意重呀。”说完就走了。阿英走后,嫂嫂常思念阿英,早晚直掉眼泪。后来甘玉再娶姜姓女,土匪做乱时逃难到山上,又见阿英。一见阿英,嫂子就伤心的哭不住,阿英要离去时,嫂嫂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又让两个丫鬟抓住她的两只脚,阿英只好住下来。但她不大到甘玉的房间去,甘玉约了她三四次,她才去一趟。她曾明白对嫂子表示,“我这次来,只是为了不忘嫂嫂的情意。”后来,只要大伯不在时,阿英一定来看嫂嫂。有一回,大伯外出,甘玉估计阿英会来,便躲藏起来等她,之后,阿英来时,甘玉突然将她拦入自己房中。阿英不愿,然甘玉仍勉强与之欢合,最后阿英回去时被狸猫伤了,幸被嫂嫂救下疗伤,待鹦鹉苏醒要飞走时,她在屋子里转圈子,大声叫着说:“嫂嫂,告辞了!我怨恨甘玉呀!”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由文本中我们可以看到,阿英对男女之情很明显的是拒绝的态度,乃至于是抵抗的(伤她的狸猫有可能也是一种象征,象征对于一个弱女子而言,胜负立现的强大的无法被动摇的压制的强权,是小女子对男子的抵抗,也是女女情欲对异性恋体制的抵抗。)她之所以不断的再来,是为了嫂嫂,(她不断的表明,因为嫂嫂的情意)她之所以再也不来,是因为被甘玉玷污了。全文中虽未明白显现出阿英与嫂嫂之间的欲望,但情欲的流动则是很明显的。

2.〈陈云栖〉一文讲的是真毓生娶了两个女道士陈云栖、盛云眠的故事,而此文里的女女关系着重在盛云眠与真母臧夫人的关系。当陈云栖嫁给了真毓生,又终于与盛云眠相聚,并取得了真母的同意欲娶进盛女共事真生时,陈女对盛女说:“以前在吕祖庵同床共枕的时候,姊姊说:“只

要得到一个能够懂得亲爱的人,我们两个要共同侍奉他。”还记得

吗?”盛云眠不禁泪光闪闪的说:“我所说的亲爱的人,不是别的,像

当初天天劳作,从没一个人知道我的甘苦,这几天来,我稍微有一点劳

累,就劳烦老母亲体贴挂念……让我能长期陪伴老母亲,我的愿望就满

足了。”婚后初夜她对真生说:“……藉今晚这一回,在你这里挂个名,

得为你侍奉老母亲,当一个内室的管家。至于像夫妻之乐这类事,请你

另和别人探讨吧。”三天后她就搬了被褥去跟臧夫人住,赶她也不走

除非陈云栖把盛女的床占住,她才不得不去与真生同睡。……在这个文

本中,虽然盛云眠最后仍与真生育有子女,但看得出来她之所以愿与真

生行房,是为了“在你这里挂个名,得为你侍奉老母亲”,真正是想要

与臧夫人在一起。她也明白的对真生表示,她对男女之事没啥兴趣。她

念念在心的,是婆婆对她的体恤与关爱,之所以留下来,也是为了臧夫

人呀!

 

三、再现叙事者的书写策略:

在女女情欲中,若要严格区分所谓欲望发动者和被欲望的对象,笔者认为这是不合理的,因为情欲的流动是相互的,双方都有所感应的,如果纯粹是一方对另一方发动攻势,对方根本没有回应,那只能称为“骚扰”,情欲必定也难以维系下去,但在此为了便于分析,拟将较主动者、较活泼或较有行动力者归于欲望发动者,其另一方则归为被欲望的对象。

分析这五篇的欲望发动者以及被欲望的对象,其角色及身分、以及彼此的

关系,可得如下表格:

 

篇名

被欲望的对象

身分

欲望发动者

身分

合理化关系

〈封三娘〉

范十一娘

大家闺秀

封三娘

  知友关系

〈嫦娥〉

嫦娥

天上仙女

    颠当

 

妻妾关系

〈绩女〉

  老寡妇

良家妇女

绩女

仙女

陪伴关系

〈阿英〉

嫂嫂

贤良主妇

阿英

鹦鹉

妯娌关系

〈陈云栖〉

真毓生之母

良家妇女

盛云眠 

女道士

婆媳关系

                           

由上列表格,我们似乎可以分析出叙事者的几点书写策略:

1.        被欲望的对象几乎清一色是现实中的妇女,除了〈嫦娥〉中的嫦娥是天上仙

女之外,其余皆为贤良的家庭女子;很有趣的是另一方则几乎清一色是“非

人”状态,或是阶层较正常良家妇女为低者,(〈陈云栖〉中的盛云眠是现实

中人,但其角色是女道士)[10],叙事者此举是否有“拥有女女欲望者便该被

屏斥在正常人类的范围外”,将她们幻化为狐为仙为鸟为道士(妓女)的心

态?

2.  女女关系在文本中,多被叙事者给巧妙的隐藏在合理的关系中,对女女而言,

合理的关系不外乎两种:知己关系及亲戚关系。这正符合了女子的交往范围。

以上那五组欲望发动者以及被欲望的对象也脱离不了这两层罩衫。

3.  这些女女欲望的发动者是否能留在人间?这端赖她们是否愿意屈从于异性恋

体制。若她们拒绝接受这样的折衷方式,则只有接受惩处:被判出局,永远消失!试看那些女子,都是因为受到异性的玷污:如〈封三娘〉中的封三娘是因为孟安仁、〈绩女〉中的绩女士因为费生、〈阿英〉中的阿英是因为甘玉,于是她们全都选择了离开。至于〈陈云栖〉中的盛云眠,虽然留下来的初衷是因为臧母,但仍可以接受与真生的欢合,最终的结果并育有一男一女,能达成父权体制下传宗接代的任务,因此得以留存下来。而〈嫦娥〉一篇中,颠当的角色似乎是双性恋者,她根本不拒绝与异性的欢爱,很能在其中得到乐趣,另一方面,她爱慕嫦娥,所以愿意为了嫦娥而代她与宗子美欢乐,这样的做法,使得她与嫦娥皆能符合社会上异性恋体制的需要。

4.  就叙事者而言,是否求道或得道意味着女女欲望的唯一救赎?在以上五篇文 

章中,未被惩处的两种状况皆与求道或道士的身分有关:〈嫦娥〉中的嫦娥与颠当最后走向求道的境界,而〈陈云栖〉中的盛云眠身分则本是一个女道士。无独有偶,在【聊斋】中的其他篇章中,要人脱离性别情欲的迷思中,似乎总将人的大彻大悟归于求道。例如:《成仙》[11]中的周生与成生, 在成生用计与周生互换容貌,让周生真正认清尘世之后,愿意舍下人间情欲,两人飘然远去,求道去也。又如《乐仲》[12],乐仲这个对男性女性一概没兴趣的人,有一个同道的女道友琼华,有一天在乐仲喝的酩酊大醉时,急忙呼唤琼华,琼华穿着艳丽的衣服走出来,“乐仲斜着眼睛看了她好久,忽然显得非高兴,手舞足蹈,好像发狂似的,大声喊叫着:“我醒悟了!我醒悟了!”酒立刻醒了。只觉得世界一片光明。”试将这种悟道的过程,和〈嫦娥〉中最后颠当哭着求嫦娥把她从迷雾中解脱出来。嫦娥于是掐她的耳朵,过了一刻钟才放手,颠当“愣了一会儿,忽然如梦初醒,伏在地上向嫦娥叩拜,高兴的想跳舞”的这种结果有异曲同工之妙。

 

四、恋体制外其他的情欲书写

由以上的分析看来,叙事者极明显是站在反对非异性恋情欲观点而写作的,由【聊斋】中其他几篇明显提到男同[13]的篇章看来,如〈侠女〉[14]、〈黄九郎〉[15]、〈田七郎〉[16]、〈念秧〉[17]【聊斋】里男性与男性交往中的欲望流动,主角多为名士、秀才、或博学多才却贫穷的读书人,清一色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之人,其对象则是狐、鬼、骗子、祸害之人,而这些名士、秀才、或读书人都因为他们自己的同性情欲而遭到伤害。如〈侠女〉中的顾生遭到年轻人言辞上的羞辱,因为年轻人也想要染指侠女;再如〈黄九郎〉中的何子萧,因为与黄九郎私通而形销骨毁而死;又如〈田七郎〉中的武承修,他所钟爱的峦童林儿,恰正是日后为他造成大祸害的人;最后像〈念秧〉中,与王子巽的仆人鸡奸的年轻人,乃至后半段引诱何某偎依搂抱的史某,都是有求于他们,实际上是要骗取钱财的。而在这四篇之中,就有三篇在文后附有异史氏的言论,篇篇都在痛骂这种不合乎“阴阳相济”的同性情欲。由此也可看出叙事者是完全站在异性恋本位主义的思想观念上着笔的。

 

五、结语

在这篇报告中,笔者试图将【聊斋】全书作一回顾,并检视文本中的女女情欲,企图使她们再现,进而探讨叙事者为隐藏女同情欲而在书写中所作的合理化策略,再大胆的分析叙事者对同性情欲的褒贬态度。【聊斋】中的女女情欲这样的问题,在过去文献中甚少有这一方面的研究,总而言之,论点或许还不成熟,论述也可能含混不清,但笔者愿意在此大胆的假设,祈使这样一个抛砖引玉的工作,能使后继者在这方面的研究工作更上层楼。最后,谢谢老师尽心的指导。


[1]见顾燕翎主编《女性主义与流派》其中张小虹的〈女同志理论〉p.219

[2] 断袖:《汉书.董贤传》载,汉哀帝刘欣嗜好男色,董贤是个美男子,哀帝常与他一起睡觉。一次午睡,哀帝先醒过来,正想起床,见董贤枕着他的衣袖还在酣睡,哀帝不想惊醒董贤,就截断了自己的衣袖。

[3] 分桃:弥子瑕是卫国国君的男妾。一次,他吃一个桃子,觉得很甜,就只吃了一半,把另一半给卫国国君吃。

[4] 此观点采用桑紫兰博士论文:The Emerging Lesbian: Female Same-Sex Desire in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1996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 p.34-35

[5]见马振方主编《聊斋志异评赏大成》卷五p.941

[6]同前书卷七p.1431

[7]同前书卷八p.1694

[8]同前书卷九p.1939

[9]同前书卷十一p.2379

[10] 在明清许多小说的记载中,道观、寺庙并非清静之地,许多和尚、尼姑或女道士公然行污秽之事。【聊斋】卷六〈孙生〉一文卷末,蒲松龄借异史氏曰:“先哲云:“六婆不入门” ”,即是从前人曾说:三姑六婆不入门。所谓三姑六婆,据明代陶宗仪《辍耕录》说,三姑指尼姑、道姑、卦姑,六婆指牙婆(女性人犯子)、媒婆、师婆(巫婆)、虔婆(妓院鸨母)、药婆(女医师)、稳婆(接生婆)见马振方主编《聊斋志异评赏大成》p.1353

又在〈陈云栖〉一文中,真毓生到了吕祖庵寻陈云栖不遇,被白云深和梁云栋灌醉,“两人代裸之,叠就淫焉. ”两位女道士(其中一个为男的)对他轮番行淫。由此可知,当时的道观或许与妓院有某些程度的相似。又,当真生向臧母披露了与陈云栖的约定时,夫人怒曰:“不肖儿!宣淫寺观,以道士为妇,何颜见亲宾乎!”此段见马振方主编《聊斋志异评赏大成》p.23802381

 

[11]马振方主编《聊斋志异评赏大成》卷一p.141

[12] 同前书卷十一p.2454

[13]在此定义的男同为文本中有将同性之间的性行为明显书写出者。

[14] 见马振方主编《聊斋志异评赏大成》卷二,p.334

[15]见前书卷三p.494

[16]见前书卷四p.722

[17]见前书卷四p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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