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03.18 联合报 ◎怀安
我任职于纯男性组成的高中,常常因为性别,与同学之间有些鸡同鸭讲的状况。鸡同鸭讲也就罢了,我可以将之诠释为“代沟”;不过,如果课文或课堂上出现了“情色联想”单元,却令我十分尴尬。
高一下学期有一篇思想纯正、开发青少年国家意识的“黄花冈烈士事略序”。不论我如何努力的引入情境,那股刚正的气氛总会在课文第一段的“乃大兴奋”一句中,彻底破功。学生在朗诵课文时,吃吃的笑声不断,当然,我也只能当作没听到,草草带过。
到了高二,“近体诗”介绍中,又出现了杜牧有名的“山行”一诗,诗中提到面对大自然的愉悦心情,的确是一篇很好的写景抒情绝句。只是第三句“停车坐爱枫林晚”,学生只要听到这一句,十七岁的他们,总是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笑的女性老师无法继续上课。偏偏这一课的问题与讨论单元,还设计了:“在这首诗中,你最爱哪一句?”的问题,这还有第二个选择吗?他们难得团结的选了那一句,同时,更封了杜牧为“车床族始祖”。
除了课文中可能发生的尴尬必须小心处理之外,平时授课时用语,也因为性别差异,必须刻刻留神。有一回,我讲述到“正当自我防卫”时,只用了“自卫”两字,结果,多说了几次,学生那些暧昧的眼神,让我“自我警觉”,也让我想“自戕自缢自杀”!
这一类的尴尬,在我教学经验增长之外,也逐渐能得心应手的处理。只是,眼见高中教材即将在明年全面开放,十数家出版社争食高中教材这一个大饼,不知开放之后的教材,还会不会有那一些令女老师难以敌齿教授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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