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新聞】

性別大補帖:天下裸體圍攻

2006.10.11 立報
小龍女(性別平等教育協會)
許多抗爭多跟身體有關。從早年林絲緞人體模特兒的驚世駭俗,許曉丹以裸體突破中華民國國旗,喊出「奶頭戰勝拳頭」的訴求,到近年來台灣環保團體以女男裸體在海邊強調地球資源之珍貴,國外反皮草人士以裸體抗議濫殺稀有動物,全球反戰熱潮也以裸體在草地或雪地排出「NO WAR」字樣,以及勞伯阿特曼所導的電影《霓裳風暴》,以脫掉光鮮亮麗的名牌服飾走在伸展台上的名模,「一絲不掛」才是最流行,諷刺巴黎時裝界的虛偽膚淺與黑暗,在在顯示出除了軍事武器,身體也可以成為社會運動的工具。

身體也可以是藝術展現的方式之一。紀錄片《裸體漂流記》與《裸體世界》描述一位人體攝影藝術家斯賓塞屠尼克,從美國到世界各地所拍攝的人體照片記錄。1992年屠尼克就開始公共空間的人體攝影,在紐約拍攝過程中,因涉及違法曾遭警方5次逮捕。為了能夠在紐約街頭自由創作,屠尼克申請聯邦公民權利訴訟,以對抗紐約市的法律,同時保護自己與參與者。2000年美國地方法院與最高法院都判決支持屠尼克的作法,他才得以繼續拍攝。

從美國本土到全球七大洲,屠尼克直接在街頭找尋想拍裸體照的人,一開始多半遭受婉拒,理由不外乎個人無法接受、不符本國民情、太色情了,女人說已經結婚了,男人說自己是男人不做這種事。雖然屠尼克的作法引起多爭議,但是他的核心價是人體就是一種藝術呈現,人生來原本就是赤裸的。最後願意拍攝從個人到數千人都有。

他選定的拍攝地點也許是某一條街或巷弄,圖書館或博物館外,或是知名景點,像是紐約時報廣場、巴黎鐵塔、羅浮宮,甚至是南極。其中在莫斯科博物館受到女館長的認同,逕而脫衣拍攝;在澳洲墨爾本超過千人的拍攝,受到宗教人士抗議,但也遭警方驅離,規模最大的一次在美國中西部,約上萬人參與拍攝。拍攝計畫結束後,曾在紐約辦過展覽,吸引大批媒體與群眾欣賞。

參與拍攝的人表示,很少這樣看待自己的身體,一開始男男女女裸身在公共空間的不自在,到後來的完全放開放鬆,或躺著趴著,或坐著站著,或者屈膝跪地,身體的自主權不僅限於羞恥般的關起門來,而是可以成為公共藝術的一部份。也有女性說自己的過胖身體常被檢討,但當她看到照片時,卻對自己的身體感動,不再厭惡自己的身體。

屠尼克試圖以裸體挑戰公共空間的想像與禁忌,創造出異於常規的身體地景,而他的參與者都是一般人,並不是我們習慣看到的名模美麗誘人的身體。拍攝不在於裸露,而是拍攝過程本身,也讓參與者理解身體與空間融合的奧妙之處。

屠尼克帶著攝影機跑遍全球,大有搶攻藝術空間氣勢,所造成媒體旋風,似乎以裸體圍攻我們對於身體的既有想像。正當國內雙十天下圍攻之際,或許裸體會是一種既藝術又社運的方式,以裸體圍攻總統府,以真實的「肉色」取代紅色,勢必更驚天動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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