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 – 2003-10-07 09:38:49 PM
送交者: 走投無路
今晚天氣很冷,雖說是早春時節,但在這個南方的小城,昨天還是下了很少見的一場小雪。來看我們“星光歌舞團”演出的人只到臨近演出前幾分鐘還只有10多人。場內沒有空調,我們這些只能穿三點式的演員們都不想演這場節目了,可老闆說這幾天都沒有什麽人來看——按照常理,這是春節時間,應該有不少的人來看他們常稱作“脫衣舞”的節目的——真不知道這個城市裏的人到什麽地方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別說賺錢回去了,就是吃飯和住宿都快成問題了。
演出在推遲幾分鐘後還是開始了。
當我們的那個一會兒之後也只穿、或者什麽都不穿的大姐在說完那幾句沒有一點誠意的祝福的話後,我就只著三點式出了場,開始了她所說的“風情之夜”的演出。
天真冷,聽說臨近的一個城市正在暴發一種由感冒引起的很快就能讓人親吻死神的瘟疫。我沒有理由讓自己感冒,於是在臺上隨著強勁的音樂,我就像剛服用過“搖頭丸”一樣拼命的亂跳亂竄。很久一陣子之後,我睜開眼看了一下我光著的大腿,依然是凍得發紫。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現在要做一個大劈叉了——我這發紫的兩腿不得不完全接觸這冰冷而肮髒的舞臺地板。因爲我聽到下面有一個粗噪門在喊:“快脫,快脫,不脫就下去!”老闆在我們上臺之前說過了,今晚我們一定要全部暴露,讓他們宣傳一下,不然的話,明天還是這樣,我們就在這裏沒得混了。
順得這個聲音,我看了一下到場的觀衆,可以坐兩百多人的場子裏共有20個人的樣子,一半是50歲上下、幾乎可以做我們的爺爺的半老頭,一半是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十七八歲的小混混。那些二三十多歲的人一個也沒有,其實我不要想也知他們到那裏去了——三等的在家守著老婆,二等在賓館泡著桑拿,一等在金屋裏摟著情人。當然還有那四等五等的在各種各樣的髮屋、休閒樓裏嫖著娼。只有這些袋子裏沒有幾個錢又色癮十足的老弱病殘們才會來這裏看看我們的演出,過過看癮!
我把手捂著那幾乎透明的三角褲,作勢要向下拉,暗示觀衆們來一點掌聲,果然就聽到了稀稀拉拉的一陣子掌聲,於是我強擠出一點假笑,將褲子褪到了膝蓋下面,又到了腳底,然後抛向了觀衆。在做完這個之後,我飛快地跑回了後臺,我感到我可能感冒了。
在向後臺跑之時,我聽到了一個對話:“我們穿棉衣還覺得冷颯颯的,也不知她冷不冷?”
“怎麽不冷,要是我是她,還不如做那事算了!”
我當然知道他們所說的做“那事”是指什麽——不就是賣自己的肉體麽!不要以爲這事我沒有做過,可我卻沒有做成啊!
朋友們在說我下賤之前還是讓我簡單說說我的經歷罷,我出生在一個很貧窮的鄉下,由於家裏太窮了,我初中還沒有讀完,爲了我的兩個弟弟能有書讀,就不得不南下打工了,可由於沒有文化,沒有找到好工作,到了那邊每天工作15、6個小時還不說,那點少得可憐的工資也因爲老闆以各種理由幾乎扣完了。我不得不回到家鄉縣城裏做事,正好碰到一個外地人到我們這裏招演員——他們拿了5000塊錢和一個說好這一年管吃管住的合同給我父親。我知道自己是什麽貨色,也知道他們將要我們演什麽,我本不想答應的,可我聽到久病在床的媽媽的呻吟後再看到我父親那無奈的眼神,心就一橫答應了。然後就開始了我和幾個姐妹的四處演出生涯,我不想多說這種演出的風險和艱辛,相信朋友們可以想像得到。在這裏我只想說明一個事,在這一年裏,我不再是姑娘了,讓我變成女人的是的那個人就是我們的老闆,在這之後,我再也不爲我幾個男男女睡在一床而感到爲難了。
去年年底,在這個城市,也是一個下雪的晚上,同樣的觀衆也很少——來這裏的與我們相類似的演出團越來越多,她們也一個比一個大膽——觀衆卻是越來越少了,我就不可收拾地萌發了想做一個妓女的念頭,於是我去了一家休閒屋試了試。
在那家休閒屋我只做了兩天便出來了,因爲這兩天的事讓我感到想賣自己都不容易。
第一個我想賣給他的是一個30多歲的不知在什麽機關上班的男人。他在我暗示他可以有特殊要求後對我說,他不能,出了事,不說單位知道了不得了,就是他老婆也會不放過他。更不要說他如何在人前擡起頭來了。
有了這次的教訓,我第二次推銷自己選好了也是一個外地來這裏打工的40多歲的人。他在摸索了好一陣子我的胸脯後,我對他說他可以做那事,他問了一下做這事要多少錢,我告訴他不貴,只要100塊,可他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太貴了,他家的孩子還等他寄錢回去做學費。
不過,終於有一個人上了我的床,那是一個完全可以做我爺爺的退休工人,這個老不死的一定是吃了什麽藥,把我折騰了兩個小時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我不得不向他求饒:“大伯,你可以放過我嗎,我少收一點還不行麽?”但他還是按照他的意思把事做完了才從我身上下來。錢倒是沒有少一分。
這一百多塊錢在我的袋子裏並沒有存留很長時間,在他走後,一個小混混在亂摸亂捏我時,趁我一不在意不知何時這錢就被他拿去了,等我發現時再問他要回來,他惡狠狠地對我說道,你知道我是誰麽,沒有搞你就知足了,這點錢還捨不得,你不怕我到公安局去告你嗎?你要事就別想在這裏混了!我不得不鬆開他讓他揚長而去。
我不敢在這個休閒屋裏和別人做這事了,但我答應了一個人和他到外面的旅館去做,講好了價錢是包我一夜收費350塊,在他給了我錢之後,我隨著他去了一家私人開的小旅館,那晚他幾乎沒有讓我睡著一會兒,在天已大亮時他再一次做了我之後,他穿好衣服對我說你起來吧,同我走一趟,我不明白自己還要同他去哪里,他不慌不忙地掏出證件對我說,我從事賣淫,去同他錄材料,然後到拘留所去。但最後我還是沒有去,他走了——帶著他給我的那三百多塊錢。
在休閒樓出來之後,我想做這事還是要到上星級的賓館去才可以——既安全又收入高。我來到了一家星級賓館,可是當領班在我脫光衣服後,細細看過我之後卻對我搖搖頭,說道:“小姐,你還是到別處去吧,我們這裏的小姐夠多了!”
“ 也這不在於多了我一個吧?”我用有些乞求的口吻對她說。
“是這樣的,我和你明說了吧,不是說你不漂亮,只是來我們這裏的客人檔次都很高,他們對小姐的要求也高,你太苗條了點,你的三圍……他們喜歡手感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
她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還能不知麽,不就是說我的胸部不夠大麽。
有了這次挫折之後,我便不去星級賓館“找工作”了,轉而求其次地到帶有按摩的招待所去找,因爲我聽說,做按摩好像和做那事之間是兄弟——兄是按摩,接下來就是弟搞那事了(我不想說做愛,因爲這根本與愛無關)
“你會按摩麽,你以前做過嗎?”當經理聽完我的來意後,他就這樣問我。
“沒有做過。不過沒事,我有準備的——我什麽都可以做!”我將“什麽”兩個字說得很重。他聽到我這樣說,會意地笑了一下,“那好,你先給我做一回試試看。”他說完之後就把我帶到小格式似的按摩室。很快我們就出來了,因爲我一點也不會按摩。
“小姐,我看你也是新手,這樣好不好,你先看一下,我們的小姐給別人做按摩是怎麽做的,你看完之後,你再告訴我你想不想做!”我不得不說,在這幾天我遇到的男人裏,這個經理算是最好的了,他在裏面也沒有沾我的便宜。他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悄悄地用鎖打開一個正有人在按摩著的房間的門——這是一個套間,按摩的人在里間,把房子隔成兩間的牆上有一個小窗,我們可以拉開一點窗簾偷偷看到裏面。
當我看完整個按摩的過程之後,我的心砰砰直跳,這裏面的內容的確太嚇人——我只說一個細節,按摩油先是由那個女孩用乳頭沾到那個男人身上的各處,然後再由這個女孩再用舌頭塗滿這個男人全身的。至於其他的我想說都說不出,但我知道我做不了。我把這話和經理說了,他對我說沒事,以後想通了,歡迎再來。
這以上就是我那次想做妓女都沒有做成的經歷。今晚,我知道我如果想賺點錢回家給我弟弟做學費,自己也不要在這麽冷的天還光身子冒著死的危險在舞臺表演“脫衣舞”,我想我還是只有去做妓女了,可是我卻不知道我如何能成爲一個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