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論自由大逃殺──
「生存遊戲」與衍生文字分析◎瓦礫(聯盟文宣組組長)
‧我們可以從分析對同一文字的相關說法來下手。
‧從中華民國出版品評議基金會的觀點來看,這部作品是「殘忍無比」的,是「用人生最醜陋最可惡的一面一一把他表現出來」。基金會執行長許文彬敘述生存遊戲的漫畫版本時,所用的辭彙不外乎「亂倫」、「殘忍」、「暴力」等等。配合上各地說明會中所取用的漫畫片段,在在將整部作品零散化成毫無意義的碎片。對於諸如漫畫、小說、電影等等創作品而言,按照作品中的某些部份便直接對其價值下判斷,這不僅在任何學術研究中都需要加以審慎評量,將其當成禁制與懲罰手段的有效理由更是毫無道理可言。如果我們同意一部作品的前後關係足以決定其中角色、情節的意義,那麼一個關心各種作品對社會產生何種影響力的觀察者便不應該以這種零散化的手法來進行判斷。
‧作品的意義從來不可能只是成千上萬的字或圖形的集合。透過創作者的配置、組合與編排,零碎的元素產生全然不同的意義,取得與讀者的經驗、意識或幻想共通的基礎。在這個意義上,如果有評論人取用其中微小零碎的片段,又刻意忽略作品中其他部份,藉以作為違揹他所持有價值的證據,這就是一種偏執的價值判斷。以生存遊戲的幾個文字來看,如果說這是一部以同學之間互相殘殺的意義為主的作品,那麼主角七原自始至終的善意是怎麼回事?如果說這是一部鼓勵未成年人起身造反的作品,那麼學們又是被誰逼迫必須自相殘殺?如果說這是一部引誘犯罪的作品,那麼不同的創作者又為何在作品中一再強調是國家與成年人世界的殘酷與壓迫才導致這場大逃殺?
‧然而,若我們更認真地對待作品,就會發現徹底不同的意義。其實不必帶著有色眼鏡去分別什麼是好,什麼是壞,而是把所有看來殘暴、看來感動、看來惡形惡狀、看來任意忘形的元素都集合起來,我們或許會對於小說作者在訪談中說到的「這部作品是關於人與人交會瞬間會發生的事」;漫畫作者為何詳細描述創作時如何完成描繪各種心理狀態的工作;以及電影的導演深作欣二以及演員北野武為何會為了這部片願意與國會議員和一般輿論進行關於禁制的辯論,前者更認為拍攝這部電影與他十五歲時的日本軍國主義大環境具有重要的關係等等有更深一層的瞭解。
‧當一部創作被檢視時,我們只有對於它如何關連到社會、作者如何構思,以及裡面的各種元素構成何種意義等等問題有更深的興趣。然而行政體制對創作品的唯一興趣,卻只是挑選其中他們因為種種因素不願看見的片段加以篩選與指責。仔細想想,對於自由的言論而言,過往與現在的臺灣政府恍然就是漫畫中的「大東亞共和國」,因為懼怕自由的創作將會造成狹隘道德的崩壞,設下重重規定與舉發標準,讓臺灣島上的創作者必須戰戰兢兢、通路與出版商彼此不信任、讀者空間越來越緊縮,這場戰役裡,言論自由倒下了、創作精神也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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