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鯤
2000年10月12日深夜11點,我正要睡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告訴我中國人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我先是興奮,然後高興,等對方告訴我得獎的是高行健,我幾乎難以置信地尖叫了 起來:"天哪!沒搞錯吧?!"
我的天,怎麽得獎的會是他?不是一直都在嚷嚷王蒙北島嗎,不是我不明白,這世
界變化快,諾貝爾一變就成這樣兒了?也太離譜了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高行健在八十年代初期是一個劇作家,代表作有兩個劇本,一個是《絕對信號》,一個是《車站》。前者是一個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中國標準的現實主義
好劇本,講的是一列火車上一次正義與邪惡的內心道德博擊的故事,最後男主人公黑子----
一個想進行犯罪活動的無業遊民如何在老車長的感化下改邪歸了正。說到底,還是一個道德說教的劇本。我看這個劇本的時候,感覺像在看《霓虹燈下的哨兵》,或者再拔高一點說像《龍鬚溝》什麽的,但比《龍鬚溝》都還有相當大的距離。但在當時的中國來說,這還是一
個政治體制內的好劇本,是寫實的作品,但是已經模仿西方加進去了很多類似於小說的內心獨白式的片斷。演出的時候是在小劇場,是建國後較早的小劇場演出之一。簡單地說,這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不錯的劇本,符合當時的改革形勢,但要從世界級的水平上來說就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習作,換句話說,根本排不上檔次。
另一個劇本是《車站》,也是高行健早期標誌性的代表作。要說到這個劇本那話就多了
,這個劇本頭上有很多高帽子,被冠以什麽中國新時期戲劇的先鋒性探索作品,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很前衛,很另類,是當時被中國人視爲先鋒和探索的"純文學"作品。但是真正研究過戲劇的人都知道,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也許是中國的戲劇也好文學也好一直都太貧
乏了,所以剛出來一個稍微像點兒樣兒的東西就立刻被評論家們捧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扣上無數頂高帽子,歸納成一個定義。實際上,就像當年《雷雨》有很多模仿易蔔生《群
鬼》的痕迹,《車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徹底的貝克特的模仿本。
不同的是,《雷雨》只是用了《群鬼》的一個故事框架,整體還是完全由作者重新構思創作出來的,而《車站》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低劣的模仿,而且模仿得相當可笑,甚至差點
就可以說是抄襲了。但是抄襲他都還談不上,因爲他模仿得實在太可笑,連模仿都沒學會。
整個劇本講的就是一群人在公共汽車站等車,他們等啊等,公共汽車就是不來,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他們就繼續等啊等啊,公共汽車還是不來,他們就繼續等待,知道他們鬍子等白了,頭髮也等白了,整個戲就是這樣。真不知道高行健到底有沒有讀懂《等待戈多》,《等待戈多》裏的兩個人等待的是一輛公共汽車嗎?簡直可笑。說得不客氣一點,高行健是一個徹底的僞現代派。
當然,我們必須承認,高行健還是有點眼光的,他還知道模仿貝克特。那時候是八十年
代初,國內還很少有人知道貝克特,他看得比較早,所以就比較敢寫。《車站》是《等待戈多》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國模仿版,但可笑的是它只學到了皮毛,二者根本不在一個精神層面上。高行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貝克特的思想豈可模仿?這正是"意態由來畫不成,當時枉殺高行健"。如果可以用分級來表示的話,貝克特如果是一級,那高行健就只能是三級。
當然,從高行健一向的創作水準來說,在中國他一直就是一個三流的作家,在劇作上也許在
八十年代的中國還可以算是二流,但也僅此而已。總的來講,高行健是一個介乎於二流和三
流之間的作家,我們可以稱之爲二流半。
後來高行健又寫了幾個劇本,《彼岸》什麽的,但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反響。模仿性的創作只能成就一個藝人,而無法成就一位大師。八十年代末他出了國,從此一直在國外工作生活,現居法國。這以後他在國外寫了些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也無從知道,據說是在法國成天閉門造車,寫了一些《一個人的聖經》之類的小說,據看過的人說比國內的小說差得遠,檔次極低,但是因爲他是在法國,又打了一些政治招牌爲自己遊說,所以國外知道他的人還挺多。上個星期我和一位德國漢學家聊天,正好那天還談到了高行健,他告訴我,高行健在歐洲還挺有知名度的,但主要還是因爲一些政治原因。不管什麽原因吧,就從這些他代表性的作品來說,他居然都得了諾貝爾獎,那咱們有二三十號人都能得這個獎了!所以我不僅是驚訝,或者瞠目結舌,簡直都可以用出離憤怒來形容,於是我哈哈大笑:這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荒誕和搞笑的事情了!
一個平庸、媚俗且毫無創造力的劇作家,居然"爲中文小說和藝術戲劇開闢了新的道路"(瑞典皇家學院獲獎辭),且被授予世界級的最高文學大獎,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差點
讓我笑得背過氣去。不知道那幫漢學評委們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說他平庸,---因爲他的作
品在中國文學乃至文學上都不可能稱其爲一部優秀或者傑出的作品(也許這幾年他在法國又
寫出了什麽能讓我刮目相看的巨著,那我可不知道)。說他媚俗,是因爲文如其人,做文章最怕的就是趕時髦,西方流行什麽咱寫什麽,人家荒誕派了,咱也來荒誕荒誕,人家意識流
了,那咱也來一段意識流,而且這樣的寫作和容納百川博採衆家之長的寫作還不一樣。魯迅講拿來主義,那也是指拿來爲我所用,借他山之石改玉,也不是照搬照抄甚至完全模仿。
什麽叫"創作",就是你要"創"作,要有你自己的創造,這是一個作家最基本的素質。是創作而不是照貓畫虎,什麽流行寫什麽,什麽時髦學什麽。爲人爲文,高行健從來就不是一
個純粹的人,如果一個作家這麽幹,那隻能說明他是一個毫無創造力的工匠。
文章媚俗倒也罷了,高行健其人又怎麽樣?所謂文如其人,九十年代高行健在臺灣開了
一次水墨畫展,結果把人家臺灣人看得這個震驚:"這也是水墨畫?"哄不住臺灣人,他就
在法國哄那些外國人。據說高行健當年曾在劇協請了許多外國人,給他們放他的話劇錄影,
人外國人看得直打呵欠,高行健急得滿頭大汗,還一個勁兒地跟人解釋劇情,從頭解說到尾。後來到了法國也是一樣,他的戲在法國公演的時候,很多外國人都看不下去中途退場。一
個劇作家需要這樣向西方展示和介紹自己的作品,無論怎麽說也挺值得人同情。
但是現在我們不需要同情他了。人家的諂媚和慇勤已經得到了最高獎賞:諾貝爾文學獎。不管怎麽說,這也算人家(世界也好,西方也罷)接受了我們中國人。至於這個中國人是
否代表我們的中國文化,這就未必了。倘若泱泱幾千年中國文化,就生出來一個高行健,恐怕不止讓活人笑掉大牙,祖宗在棺材裏都會笑得醒過來。高行健能代表中國文化?誰敢說高行健能代表中國文化?!
北島沒有獲獎,王蒙沒有獲獎,李敖沒有獲獎,獲獎的是高行健,這其實已經說明瞭一
些問題。真正代表中國深層次的傳統文化、並由此生髮出來的真正有深度和思想、並完成了
其自身個人風格的中國作家榜上無名,而讓一個附庸于西方思潮、沒有任何藝術天份、缺乏
最起碼的創造力和思想的政治文化的投機者捧走了大獎,這也許只能讓我們明白,或者說更加地清醒:
想拿諾貝爾獎嗎?想獲得西方或者世界英語體系的認可嗎?
Forgetyourself,join us.
當然,一直有人在這樣做,只是現在其中的一個終於得到了他們的獎賞。這是一個急功
近利,從一開始就很明顯地刻意模仿西方現代派拾人牙慧的作家。當然我們也可以說,是他
完成了中西方文化的一次融合,是他用中國漢字寫出了西方文化涉獵的領域,是他表達了某
些西方文化希望他用漢字表達的東西,這就好比我們用自己的雙手和泥土在故宮建造了一尊八國聯軍像。也許這是一種文化體系後殖民統治和滲透的表現。在本質上,這實際無異於用母語強姦自己的母語,用中國文字強姦中國文化,用抛棄東方文明的態度對西方文明頂禮膜拜,而這種文化漢奸和精神走狗卻以諂媚的嘴臉向世界宣告說:你們好!我來自中國!
要真是沒有一個中國人得獎,那倒也罷了,因爲我們沒有發言權。現在,高行健得了諾貝爾,這就徹底粉碎了國民對於諾貝爾文學的無端崇拜,所以,這次得獎也許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它更可以讓我們明瞭,現在的諾貝爾文學獎是什麽。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裏說,
當那些高呼著共産主義口號的僞共産主義分子在慷慨發言後轉身離去的時候,一不小心露出
了他們屁股上的封建烙印,圍觀的群衆於是鬨堂大笑,繼而各自離去。
諾貝爾之於高行健,終於讓我們對諾貝爾文學獎有了一個徹底清醒的認識。現在,或者在不久的將來,全中國乃至全世界的人們都會鬨堂大笑地離去。
2000.10.13.
淩晨1:30.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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