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04.18 聯合報 18版 文化廣場 記者施美惠/台北報導】
中國歷史文化中,娼妓不是女性的專利,明清小說甚至對男妓多所著墨,多位中文研究領域人士昨天在一項座談會中,將娼妓更名為「倡妓」,同時分析倡妓文學中呈現的文化史觀。
中央大學性別研究室召集人何春蕤在「尋花問柳狹邪行-倡妓文學導讀座談會」中說,最近警方破獲午夜牛郎應召站,曾有一位教授對午夜牛郎的看法是,豈可讓「國本」流失;若果真如此,原來「國本」是男性的精液。其實,午夜牛郎、第三性公關在歷吏上早有淵源
中正大學中文系教授陳益源昨天以三部禁書「龍陽逸史」、「弁而釵」、「宜春香質」為例談男同性戀。其中,「龍陽逸史」是明末男風盛況與賣淫少年的小官生活實錄;而「弁而釵」與「宜春香質」則試圖建造同性戀者的理想國。
陳益源說,禁書文化在中國有很長的歷史,但禁書是否有殺傷力,會因時空環境、社會尺度而改變,他舉了一次親身經驗,國內學術界曾聯合引進一套「世界性文學 名著大系」,結果被台北市政府新聞局查禁,辦公聽會時,甚至有女性讀者向他質疑,看了這套書會不會勃起?若會,就表示準備攻擊、打算犯罪。陳益源回答她,其實勃起只代表著「無限生機」。
中央大學中文系教授康來新介紹「歷史女倡面貌」說,倡妓是中國文學中重要的人物類型,如果沒有倡妓,中國文學將失色很多。就青樓小說所寫,在女性大門不 出、二門不邁時代,倡妓是前衛的職業女性,尤其像明清秦准河畔的倡妓,必須讀完中文、音樂、舞蹈、戲劇、美術、公關等六個系,才能成為奇優名倡。
而在最近的政治新聞中,法務部長廖正豪的父親曾說過,做官要做到像酒家女。康來新說,中國文學中,君臣關係有如男女關係中的酒家女,要陪笑、賣笑,又要將一肚子委屈往肚裡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