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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中央大學 性/別研究室 資料蒐集整理留存

師生戀未必悲——魯迅愛情佳話

【文/ 楊善勇】

編註:本文原題:風雨共思 情為何物,生死相許。這是作者在2000/2/21一位馬來西亞女生因師生戀自殺後,回應馬來西亞大學副教授謝愛萍博士的觀點,所寫的一篇文章。有關此一自殺事件的新聞,由此入… 以下為原文:
謝愛萍博士指出其中的情愛誤會,”忽然有一個人給予她特別關心,她就以為這是愛情”。恰是這種”以為”的自以為是,造就了今天的生死相許。

在馬來西亞,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一旦鬧了人命,整個社會就為此爭辯不休,然後把亂棒打在活命者的一方。 當一名女生在2月21日自殺身亡後,一如往常,我們聽到了太多的道德判詞。但是,到現在為此,有誰瞭解事情的個中曲折?

師生戀未必悲
一些公眾直陳師生戀的不是,以致於要”男教師應該負起最大的責任”。問題是,師生戀中的男教師即使有了太太,一定是悲劇的開始嗎?

五四的檔案,提供了否證,例如魯迅和許廣平的愛戀。根據史料,魯迅其時已婚,時值1906年7月,魯迅26歲,奉母命歸國,與訂了婚的朱女士結婚。他當時的名句是:母親娶媳婦。

及至1925年,魯迅已屆45歲,他正在女師大兼職,與學生許廣平開始通信。曹聚仁在《魯迅的一生》中這樣寫道: “在魯迅生命史上,她闖入他的感情線。她給魯迅寫信,始于本年3月11日的第一封信。這信中,她提到女師大事件。”

魯迅愛情佳話

陸陸續續地,許廣平與魯迅更加密切。曹聚仁如此記載:”她每次去總看見魯迅很忙。她便從旁幫助一二,替他校對什么,或者代抄點墳之類的材料。”1927年,他們同居,其後兩年生下海嬰。

這段愛情,在文學史上叫做佳話,無關畸戀。

寥寥的個案不足論證師生戀的可行,何況廣平不是中學生,雖然她只有20來歲。不過,很明顯的是,師生戀本身並非就會埋下自殺的種子 。

和過去一樣,我們不斷見到一邊倒的言論陸續發表,儘管真相有待查明。

然而,我們是否瞭解,現在男女的所思所想?

張小嫻在《舊愛情·新紀元》即勾劃了愛情觀的大幅度轉變:

“男人,我們是攜手從上一個世紀來到這個世紀的,天地茫茫,你不用說你永遠愛我,你不要讓我感到孤單就好了。”

至於張曼娟博士,更透過新著《愛情,詩流域》,點出現代情愛的個別屬性:

“情愛是很難規範的,不管是發生或結束,都由愛自主,非關男女。即使今時今日是倍受寵的,身心不虞匱乏,卻仍然難以忘記曾經愛過的人,曾經愛過的自己……”

是的,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看來,沒有人懂得社會的思潮。即使是家長,落力讓孩子三餐溫飽外,他們幾時曾經騰出時間相互溝通?

馬大副教授謝愛萍博士明言了親子關係的疏離,是當前社會共有的潛在危機。

不幸的是,何謂親子關係?城市生活水平的不勝負荷,家長除了盡力找錢,回到家裏,那裏還有餘力共敘天倫之樂?經年累月,情何以堪?

關心不是愛情

謝博士指出其中的情愛誤會,”忽然有一個人給予她特別關心,她就以為這是愛情”。 恰是這種”以為”的自以為是,造就了今天的生死相許。

基本上,大概還沒有人掌握來龍去脈。我們卻作了設想,去推斷緣起和發生。

回到最根本的環節,你”以為”自己十分瞭解學生的行為么?

臺灣的調查,為大家展現了另一幅圖畫,善意地提醒各造,”以為”只是”以為”:

1991年3月,性教育協會對青少年完成的電話訪談發現,有10%的國中生有過性行為經驗。
1996年,臺灣省家庭計劃研究所則覺察,”半數學生在如何與異性交往和戀愛擇偶方面,幾乎未與父母談過”。

發現的背面,突顯了東方文化的含蓄。如果對照1965年諾貝爾物理獎得主費曼第一次約會女生的經過,我們就會明白文化差異下的不同結果:

“我回家去,告訴母親(約會)這件事。她提供了各種各樣的建議,例如:若是搭公車,下車時我應先下,然後伸手攙扶芭芭拉。若是在街上走,我應該走在人行道外側。她甚至告訴我可以談那些話題。她是在承續傳統:做母親的應該教導兒子如何善待下一代女性。”

封閉的社會,則是完全顛倒的畫面。也許,徐志摩的吟唱最是:

“戀愛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來的時候我還未曾出世
太陽為我照上了二十幾個年頭
我只是孩子
認不識半點愁”

愛情這東西,究竟是什么?言情小說是禍首?那么,電視連續劇的一把眼淚鼻涕,何致相繼粉墨登場?

百年以來,流行的讀本,少不了瓊瑤、岑凱倫和依達。和經典文學並列其間;所傳達的訊息再清楚不過:眼前的案例,是社會變遷中的縮影和反映,之引發悲歌原因不勝其多,誰也不該片面地作出”以為”的評估。

Written by admin

27 1 月, 2014 at 2:45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