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2 1 月, 2014
東京人妖心理滿足肉體不滿
【2003.12.15 蘋果日報 文/張惠美(旅日文字工作者)
京子是我在東京台東區小酒吧裡認識一位人妖朋友。她有一頭長髮,驕傲高挺的胸部,和女性化的聲音。最後一項特點,最讓人不可思議。小酒吧裡,也有其他的人妖的進出,她們的美麗不遜於京子,可是一講話就聽得出來是個男兒身。
胸部可以脹成那樣
京子的胸部沒有動手術,卻有C罩杯的實力,京子說,幫她打女性賀爾蒙的醫生,很驚異,光是打賀爾蒙,胸部就可以脹成這樣。京子有個適合當人妖的身體。為了維持身材,東京的人妖們大概每十天注射一次賀爾蒙。在男兒身上猛打女性賀爾蒙,不少人妖在季節變化的時候,身體狀況都會變得很奇怪。但是京子說,她打女性賀爾蒙從來沒有身體不適過。
21歲的京子是在一家人妖俱樂部當「小姐」。京子上班的俱樂部有5位小姐,其中有兩位已經做了完全變性手術,另外有兩位只是切除了「蛋蛋」,還保留了「小弟弟」。京子看過完全變性手術同事的下半身,京子說,拜當今整型手術技術高超之賜,人妖的人工女性生殖器官,比真的女性性器還漂亮。而切除蛋蛋的同事,雖然「小弟弟」還能勃起,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射精,只會流出透明的液體。
京子上班的人妖俱樂部,主要的營業內容是性交易。除了口交、肛交等一般性行為外,還有SM(性虐待)、3P、女裝遊戲等較為特別的服務。聽京子說,客人的年齡層很廣,從十幾歲到70歲都有,不過主要的顧客層是30、40歲左右的居多。大部分來到人妖俱樂部的男人,都是已經玩膩各種性產業,來到人妖俱樂部,尋找不一樣的東西。
知道男人喜歡什麼
京子說,人妖們原本都是男人,所以知道男人喜歡什麼、要什麼,所以這些已經玩膩女性性產業的男人們,大致上也都會在這裡找到滿足。
我問過京子,為何她不會想切除小弟弟呢?京子說,因為人妖是男性的身體,所以射精快感,還是性快感的重要來源之一。她的完全變性同事,雖然在心理上得到了滿足,但是因為無法射精,所以會有肉體上欲求不滿的情形。她自己因為無法放棄射精快感,所以決定還是保留「小弟弟」和「蛋蛋」。
京子說保留「小弟弟」的好處是,可以到達別人無法體會的天堂。她有好幾次和情投意合的客人,進行肛交時,雖然雙手沒有按摩「小弟弟」,但是卻忍受不了快感而射精。
她說,被肛交時,可以滿足自己心理上是女性,被插入的快感,但是「小弟弟」的自動射精,又達到男性的肉體性快感。
這種雙重快感所造成的高潮,是無法用言語說明的。京子說這些話時,兩頰泛紅,神采飛揚,我想,她一定是真的很享受她的奇妙身體。
迷幻的夜色 意亂情迷的人妖一條街
【2005.12.18 東方網】
馬利卡戴著五顏六色的珠子,披著一條淺黃綠的莎利服和穿著一身平滑的印度婦女的典型服裝。可是從她棱角分明的臉面看,無論如何不像地道的女人。有關她的性別還真有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哩!馬利卡屬於一個“海吉拉斯”(HIJRAS,意為流浪者)公社的成員,這個公社聚集了許多閹人、跨性人和易裝癖者以及兩性人。
如今,馬利卡在她印度南部的村子裏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海吉拉斯在印度被視為“第三種性別的人”,她們愛打扮化粧,穿著莎利,社會幾乎完全將她們忽視了,部分原因是見到她們有害怕心理,不過,只要她們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不干擾別人,人們還是容忍她們的。
“即使我還是一個小男孩時,就喜好穿著女性的衣服和珠寶。”例如切特拉和拉瑪就是精心化粧了一番,挂著珠子,戴上假胸罩,再套上衣服,外出到市場上進行乞討之行的。
他們用挑釁的手勢和淫穢的語言,讓商人感到困惑,強迫他們付錢給她們。乞討和賣淫是海吉拉斯群體的主要收入來源。他們往往會在人們婚嫁喪葬、孩子出生的場合出現,要求主人為她們的祝福祈禱付錢。如果居民不肯給錢,這些海吉拉斯人就會詛咒他們,並揚言要拐走他們的孩子,讓小孩也變成像他們那樣的人。
“我們無法像男人一樣的生活,也不被人們接受為女性。所以我們過著流浪者一樣的生活,那就是我們惟一的選擇。”切特拉說。
並不是所有的海吉拉斯人都接受了閹割。許多人只是穿著女人的衣服罷了,其他的人則服用激素之類的藥物,為改變性別作準備。
她們乞討賣淫為生雖然在印度還不知究竟有多少海吉拉斯人的準確數位,可是據報道大約有成千上萬人,他們在當地有自己的一席地位。在一番有收穫的乞討之行後,切特拉和其他的海吉拉斯往往到一個低廉的酒店混飯吃。雖然沒有人想在路上見到她們,可是在下等酒吧間裏,有人往往想從他們那裏得到性服務的快慰。如果他們碰巧走運的話,有人甚至會向他們提供香煙和烈酒。
許多人將海吉拉斯看作是季節性的性工作者。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以當妓女為職業,在大城市的紅燈區賣身。據悉,他們樂於用任何方式滿足客戶的性需求,即使不戴安全套也照幹不誤。在妓院裏,艾滋病和性交叉傳染疾病已經司空見慣,因此人們對艾滋病有越來越多的擔心,已經衝擊了海吉拉斯的性交易。“早先,我們有大量的客戶,可是現在我們一天很難碰上一個或兩個玩客,”一位住在印度西部孟買港口城的馬德胡裏悲嘆說。
這個社團深深紮根於印度的神秘教中。每年海吉拉斯的節日,據傳,這位傳說中的英雄在與一位扮成女子的印度克裏希納上帝結婚並經歷婚姻的巨大的幸福後在一場戰鬥中壯烈犧牲。在泰米爾那都南部邦的維盧普拉姆的節日活動中,他們慶祝古代阿拉萬的這段婚姻。成千上萬的海吉拉斯人穿著節日服裝,到象徵著阿拉萬結婚地點的廟裏載歌載舞,舉行慶祝活動。
就像其他的婚姻一樣,這也是繼當地人結婚之夜後進行的節目,這些男子更願意扮演阿拉萬。
第二天,海吉拉斯就悼念他們的英雄,大哭、大叫,扯斷珠子,引得旁人圍觀,搖頭不止,感到莫名其妙,神秘莫測。
他們非男也非女,因為他們不能像男人一樣生活,也不被人看作是女人。這些稱為印度“人妖”的跨性的中性人,受到人們的疏遠,靠每天的乞討、敲詐和賣淫艱難度日。
人妖在泰國雖然不能真正為主流社會所接受,但好在並不遭受很大的歧視,學校裏有人妖學生,商場裏有人妖售貨員。據不完全統計,到20世紀90年代,泰國人妖的數量已達2萬多。
大多數人妖選擇這條道路是為了掙錢,也有一些人則是天生的性別錯位,但走上這條路後,大多數人妖都發現,“她們”不但要經歷生理和心理的磨難,掙錢糊口也並非想像中那樣簡單。泰國法律規定,人妖仍然是男性,不過人妖在社會日常生活中定位為女性。人妖上公共衛生間會根據自己當天的服飾選擇,如果是女性裝束,那麼自然去女衛生間。
然而,人妖在社會立足是非常不容易的。真正能成為蒂芬妮歌舞團的歌舞紅星、成名賺大錢的屈指可數,大多數人妖都要為糊口拼命賺錢,並為年老做準備(人妖一般壽命為40多歲)。演出團裏的小演員收入極少,每月四五千銖(40銖約合1美元)的工資在曼谷這樣的城市生存非常艱難。
生於泰國中產階層家庭,“她”當人妖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因為從小就喜歡做女孩子。父親開始很難接受,但最後固執的“她”還是說服了父親。經過長期服藥和行為鍛鍊,A在成為一所藝術大學的學生時已經出落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大學畢業後,A加入了人妖演出團,微薄的收入難以糊口。
起初,A對於其他團員演出後和各色嫖客鬼混很不齒,但漸漸地,A體會了“姐妹們”的艱辛,“她們”非但沒有經濟來源,而且出賣身體掙的錢不少還要支援貧困的家人。A開始為自己20多歲仍不能自立而羞愧。最終,A走上了幾乎所有人妖共同的道路———色情服務。A的美麗吸引了一位瑞典記者,兩人從風月場結識逐漸發展為固定的“男女”朋友,A的家人也接受了這個西方“女婿”。在父母和男朋友的支持和資助下,A做了變性手術。但由於A不想跟男友去瑞典,兩人最終分手。
再次回到表演舞臺的A勤奮要強,她的天資、所受的教育和自己的努力使她在演出團的地位逐漸上升。但人妖演員之間的競爭是殘酷而激烈的,完全是關係到個人生存的拼殺,雖然團員之間也有友誼互助,但生死關頭卻常有暗箭傷人。一天演出前,A剛穿上演出鞋就覺得腳下一陣劇痛,原來鞋中被人放了碎玻璃片。這就是人妖演員的生活。
人妖是泰國旅遊產業的一大亮點,人妖表演是許多遊客的必看節目。泰國的人妖,在迷幻的夜色中,日復一日地演繹著“她們”辛酸的人生。
“第三性”教授成長經歷:才智超男生卻遭性別歧視
【2006.08.13 東方網】
本·巴裏斯持有麻省理工學院生物學學士學位、達特茅斯大學醫學碩士學位、哈佛大學神經生物學博士學位。他是美國一流的神經科學家,斯坦福大學教授。
直到10年前的一次手術前,現名本·巴裏斯的他還是一名名叫“芭芭拉”女性。當過女人,現在又是男人的巴裏斯對男女待遇差別深有感觸。自稱“第三性”的他以自身經歷說明,性別差異並不重要,而認為男優女劣的觀點更是無稽之談。
“性別不是成功所在”
現年51歲的巴裏斯博士在美國新澤西州西奧蘭治長大。
2005年,時任美國哈佛大學校長的勞倫斯·薩默斯在一次會議中提到,女性先天的智力不足可能導致她們難以攀上科學的高峰。巴裏斯博士聲稱,自從那以後,他已經考慮了這個話題一年多之久。薩默斯的言論激怒了他,尤其因為這種言論來自一名科學家。
有人說,在探討這一
問題時,巴裏斯過多地強調了自己的經歷,個人化色彩太濃厚。巴裏斯反駁說,科學推論是需要證據的,“我的看法是建立在事實材料之上的,而薩默斯先生的說法卻沒有事實證據”。
巴裏斯認為,有人把專業領域的成就歸因於先天性別的原因在於,成功人士總會把自己的成功歸功於他們先天的能力。“比如說,我認為我能在斯坦福做教授是因為運氣好,而薩默斯先生則會把自己的成功歸因於自己的非凡天賦。”
兒時最想加入童子軍
在巴裏斯還是“芭芭拉”的時候,她不喜歡和女孩子玩,而是特別喜歡和哥哥的朋友玩在一起。
巴裏斯說:“我小時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加入童子軍。其實我很早就知道我的性別傾向與別人不同。因為女孩子喜歡的裝扮我一概不喜歡,我非常討厭穿裙子,一穿上它我就覺得不安。”每到萬聖節,巴裏斯就會換上她最喜歡的足球運動員裝扮。
進了高中之後,巴裏斯總是很羨慕男孩子們能學習木匠、機械,她覺得最讓她頭疼的就是女生們要學習的那些烹飪和縫紉課程,那簡直讓她感到絕望。每年她都會向學校申請,要像男生一樣學習木匠、機械等課程,但是每年學校都不批准。
曾經遭受性別歧視
在巴裏斯沒有動變性手術之前,她曾有過受到性別歧視的經歷。那是她在麻省理工就讀時發生的,當時有位教授說她考試作弊,因為試卷上有一道難題,全班只有她一個人答對了,教授就說是她的男朋友幫她做的。其實,當時巴裏斯根本沒有男朋友,而且,確實是她獨立完成題目的。不過她那時沒有想到性別歧視的問題,只是感覺很憤慨。
還有一件事情也讓巴裏斯覺得很奇怪———她在攻讀博士時沒有得到過任何獎學金。巴裏斯說,“獎學金是被另一名男同學得到了。但是他只發表了一篇重要的學術論文,而我發表了6篇。”
後來,她又參加了一次更高層次的競爭———巴裏斯申請了哈佛博士,學校可以提名一個人,最後要在她和另外一個研究生之間做選擇。一位院長把巴裏斯拉到一邊,說:“你們的兩份申請我都看了,應該是你了。你的申請棒極了。”可是最後巴裏斯還是沒被選上,另外那個研究生選上了。一年後,那個研究生卻退了學。
不過,就算經歷了那麼多,巴裏斯當時也沒有把這些當作性別歧視。
巴裏斯說,從孩提時候起,她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女孩子。她從來沒想過因為她是女孩子而成不了科學家。“現在我想,或許因為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女性,所以才沒有那種遭遇性別歧視的感覺。”
“第三性”影響研究興趣
在巴裏斯五六歲左右的時候,她就想成為一名科學家。因為她覺得做科學家很有趣、很享受。所以在她十二三歲時,她就決定將來一定要進麻省理工學院(M.I.T.)就讀。
作為一個女孩子,巴裏斯的數學和科學都很優秀,在她所在的高中裏,她或許是成績最好的。儘管如此,她的指導老師卻並不鼓勵她去麻省理工學院。巴裏斯說:“我想去那兒讀書,其他哪兒也不想去。”她沒有聽老師的意見,而且,幸運的是,她的父母沒有阻止她的行動。
巴裏斯入學的時候,麻省理工學院的女生很少。但巴裏斯說,麻省理工從開始招生時就招收女生,這點讓她比較喜歡。“我不能說它是完美的,但它的確是一個求學的好地方。”
在大學裏,巴裏斯決定選擇神經系統科學為專業。她說,是她的“第三性”的身份讓她對其特別感興趣。“我想所有的‘第三性’人和同性戀者從孩提時起就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不過一開始我是打算學化學或工程學的。後來聽了一個優秀的神經生物學家的精彩講座之後,興趣才轉到大腦的機理以及疾病如何影響大腦上面。”
巴裏斯後來又在達特茅斯大學和哈佛大學獲得碩士、博士學位,如今在美國斯坦福大學擔任神經系統科學研究教授。但是她對待性別的看法直至成年也沒有改變。巴裏斯在哈佛的博士導師戴維·科裏和拉伕博士回憶道:“對待科學,巴裏斯滿腔熱情,一直廢寢忘食地在實驗室裏做著研究。可能是她把她的一顆心都奉獻給了科學,從來沒有看到她對哪個男生表現出強烈被吸引的樣子。”
女性地位已有改善
在接受變性手術之後,巴裏斯撰文寫道,作為一個男人,他能在不被打斷的情況下說完一句話。
在他變成男性之後,巴裏斯說,他還感受到了很多其他的東西。當人們不知道他曾經是女性的時候,他能清楚地認識到一些差異,甚至在一些非常愚蠢的事情上。“比如,當你進入一個百貨公司時,人們為男性服務的可能性更大。”
巴裏斯成為科學家已經有三十年了,他認為女性在科學領域的狀況有所改善,不過進步很緩慢。
巴裏斯說,在生物學領域,大約50%的博士後是女性,而在物理學、工程學和化學領域,女性成才的比例依舊十分低。而且就算是在生物學領域,女性也不大可能佔據重要職位。“我對這一點很是耿耿於懷。這些女性工作非常努力,她們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社會合同’。可是,很多女性受過良好的教育,卻只能屢屢受挫。”
“第三性”人看兩性 男女差別微小
人們依舊在爭論男女之間是否有認知上的差別。有人認為,性別差異導致男性在科學領域更具有優勢。巴裏斯說,即使存在差別,人們也不清楚這是否是先天的。“就算是先天的,我們也不確定他們在科學上的相關性。”巴裏斯認為,男女間的這種差別是微小的,它們也可能更有利於女人。可對持有偏見的人來說,他們就是不肯承認這一點。
在巴裏斯看來,女性更難獲得成功——她們更難找到工作,更難獲得研究津貼,尤其是大筆津貼。她們根本無法獲得成功所需的資源,就連最重要的對女性育兒方面的支持也很缺乏。男性領導沒有為女下屬想到這些問題,而女性自己也沒有要求。
“如果女性要求多一點公平的話,她們或許可以得到。但這需要她們改變觀念,洗一下腦。可是女性一般都不太自信。當女性提出要求時,男性又會認為是她們的非份之想。”巴裏斯說,如果人們能夠拿出一點點資源為女性提供幫助,女性科學家的數量一定會直線上升的。
待遇大不相同
作為“第三性”人,巴裏斯認為無論他說什麼,別人都會用有色眼鏡來看。他說,他的確與常人有很大不同,因為他同時經歷過當女人與當男人,他對男性和女性所受的不同待遇有著自己的體會。
在巴裏斯眼裏,認為男科學家更具有競爭力的觀點完全是胡扯,“都是男人自己瞎掰的”。他說,男女從小所受的社會待遇就完全不同,當女性“被迫”感到沒那麼自信的時候,她們自然也就不大可能投身到競爭中去。
“拿我在M.I.T.的經歷來說,如果當時我是一個男孩,又是班裏唯一一個答對那道難題的人,我相信教授一定會表揚我、鼓勵我的。可當時,我不但沒有得到表揚,反而受到了侮辱。正是這些事情逐漸消蝕了女性的自信。”
巴裏斯同時否認了女性太情緒化以致於與科學家的冷靜理智相去甚遠的說法。他舉例說,男性犯下的謀殺罪比女性多25倍。
至於男人比女人更有事業心的觀點,巴裏斯也有自己的見解。他說,人們做事情都希望有所回報。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女性會認識到在事業上打拼可能得不到相應的回報,所以她們就把精力投在了家庭或其他領域。不過,巴裏斯也承認,這只是他個人的猜測而已。“科學就像藝術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去做,那是一種激情。每當我置身於實驗室時,就能一連幾個小時甚至一連幾天地工作,不睡覺都行。如果社會不施加那麼多歧視的話,我想女性一定也可以做得非常出色。”
變性不歸路 有進無退好沈重
【2006.07.29 四川在線-華西都市報】
這是一個悶熱的苦夏。27日18時許,當兩位強烈要求變性的人———一個要求變回女兒身,一個被醫生勸其變成男兒身,他們忐忑地走下手術臺後,這個悶熱的苦夏變得更加躁動。
小曉,這個曾經因爲變性而出名的少年,昨日突然造訪提供變性手術的某醫院,他驚異地說出“變性是一條不歸路”這句話,讓我們震驚———一個曾經強烈要求變性的人,終於動搖了當初的決定!
蝶變·案例
案例A:變男失敗再變女
“爲了心愛的丈夫,我要選擇變成女人。”經過12年的掙扎,31歲的廣安岳池縣人楊玉瓊在做了男性變性手術後,決定爲了愛情重新變回女兒身。
27日上午,記者在成都某整形美容醫院見到了楊玉瓊及其愛人王東林。說起自己的經歷,楊玉瓊顯得很激動:“我生下來就是被當作女孩養的,可到了15歲突然變聲,才發現自己和一般女孩不一樣。”隨後的一兩年中,家裏人多次帶楊玉瓊去醫院檢查,均被告知其染色體爲男性。
楊玉瓊所有的苦惱只給一個人傾訴,那就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王東林。王東林生下來就因髖骨脫位殘疾,更能理解遭人白眼的感受。青澀的感情也就在一次次談心中慢慢滋長……
1994年,楊玉瓊的父母決定爲已經19歲的女兒做變性手術。他們去了岳池縣當地醫院。
不幸的是,手術給楊玉瓊帶來的是更大的傷痛。她清楚地記得,第一次手術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完成了,術後醫生說不成功,要進行第二次手術。而隨後的手術中,醫生僅憑外觀診斷,就按照男性標準爲楊玉瓊做了“尿道開裂手術”。因爲尿道成形手術不成功,從手術後一直到現在,楊玉瓊一直漏尿。
1999年,性格潑辣的楊玉瓊不顧父母反對,決定和王東林結婚。但當地民政部門工作人員表示,楊玉瓊和王東林都是男性,按照我國婚姻法規定,不能結爲夫婦。兩人只有在王東林家舉行了一個簡單婚禮,但他們心中明白:“我倆的婚姻關係到現在還是不合法的。”
“雖然我沒有子宮和卵巢,家庭也很貧困,但爲了愛人我要變回女兒身,繼續和他生活在一起。”楊玉瓊稱丈夫是她此次變性的最大動力。
昨日上午11時許,楊玉瓊第三次走上變性手術臺,丈夫王東林目送她走進手術室,眼裏充滿了牽挂……
案例B:13歲女兒是男兒身
今年春節前,宜賓13歲的小霞(化名)在人們眼中一直是個小女孩,但一次偶然的機會,母親爲她洗澡時卻發現女兒的下身竟然長有類似男性生殖器官的小包。隨後,小霞下身的包塊急速發育長大,並且開始變聲!
不能拖下去了!2月初,小霞父母帶她到華西醫院做染色體鑒定,結果顯示———男性!看到報告單,小霞哭了,她搖著母親的手說:“媽媽,醫生弄錯了,你幫我改過來。”小霞父母請來他的班主任付老師勸說,孩子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同意變性。
27日下午2時許,小霞走進變性手術室。“我們不僅要給孩子改名,下學期還要給他轉學,畢竟變性這件事在我們農村還是不被接受的。”小霞的父親說。
蝶變·分析
“易性病”是心理疾病
昨日,中國變性醫學泰斗龍道疇教授蒞臨成都,指導這兩台變性手術。在某美容整形醫院,龍道疇教授接受了我們的採訪。
實踐證明,執著於變性的這類人群並不是大家所認知的“變態”。龍道畤教授說,其實他們有異常的行爲舉止是因爲患有一種心理疾病,醫學稱之爲“易性病”。“易性病”是由特定的環境與社會因素造成的。比如說,從小在異性群體裏長大、家人按異性的性格與外形塑造患者等。
據瞭解,國外統計,易性病發病率爲男十萬分之一,女十三萬分之一,我國發病率尚不清楚。許多人通過整形醫生的冷處理,都會打消變性的念頭。
蝶變·忠告
變性手術“有進無退”
昨日下午,爲楊玉瓊主刀進行變性手術的邵文輝教授走出手術室後,意味深長地說:“每當我拿起變性手術這把刀,都感覺那刀太重太沈,因爲這是一把有進無退的刀!”
邵文輝教授說,目前實施變性手術的醫院良莠不齊,如果說在做變性手術前,對患者有了充分的瞭解,有些悲劇、鬧劇就不會上演。說到底,是因爲目前有個別醫生,在市場經濟的衝擊下,唯利是圖,視變性手術如‘搖錢樹’。這麽做,不僅對患者不負責任,而且還會對社會造成麻煩。
邵教授表示,從目前已進行變性手術的患者來看,變性確實能滿足“易性癖”患者一時的心理需求,但從長遠來看變性人在實施手術後會面臨新的問題,如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就業的壓力、婚姻問題、經濟來源問題。有些變性人在手術後産生悔意,有的變性人不堪壓力甚至自殺。
蝶變·說法
具備5個證明才能變性
據四川公生明律師事務所吳順文律師介紹,1990年至今,全國已有300多人接受了變性手術,但我國至今還沒有一部有關變性手術的法律規範和行業標準。
雖然法律還未規定,但整形行業內部對變性手術卻有一定規範。吳順文律師表示,變性手術不是想做就做,在做變性手術之前,必須具備以下證明:本人的書面申請報告;父母、親戚同意其做手術的書面聲明;當地派出所簽署書面同意意見;正規醫院精神科經2年以上治療,並下達“不是精神病”的診斷結論;手術醫院開具同意證明。這5個環節缺少任何一個,醫生都不能施術。
蝶變·聲音
心理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變性專家蒲興旺教授說,變性直接原因就是心理問題,而心理問題的産生就是因爲心理教育的缺失。這既包括兒童到成人時期系統的心理輔導教育,又包括成爲大人工作之後的心理諮詢心理教育,在這兩方面都是很罕見的。此類問題的出現也就成了必然。
蒲教授呼籲,心理教育從娃娃抓起!我們的教育應該重視心理教育這一塊,因爲心理教育讓學生受益終身,更重要的是,社會健康發展不但良好而有序的機制是決定因素,社會成員良好的心態也是決定因素。
蝶變·對話
“變性明星”不想變性了
昨日,曾經的“變性明星”小曉聞訊兩例變性手術在某醫院進行,匆匆趕來打探究竟。令人意外的是,曾經強烈要求變性的小曉經過大半年的心理治療和冷靜思考,變性意志再也沒有先前那麽強烈了!昨日,變性專家蒲興旺教授、小曉以及記者就變性話題展開了一次對話。
記者:看到楊玉瓊姐姐變性的經歷,小曉你有什麽想法?
小曉:很感慨……她走這條路其實很難。今天趕來本來想向她獻一束鮮花,表達我的理解,但看到她被推出手術室時激動的情形,我再也邁不出步子了……
記者:爲什麽?
小曉:這個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我不忍打擾。假如此時是我,我也希望一個人靜靜地,因爲這(變性)畢竟是人的一大轉折,一場大戰!
記者:蒲教授,能分析一下小曉(要求變性)的心路歷程嗎?
蒲興旺:小曉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是無中生有的,他也是經過了深思的。當初,家人、朋友以及小曉生活的環境,曾經給了他錯誤的暗示,這些暗示則是父母給他穿花衣服、紮辮子,女性小朋友和他玩耍時也把他當成女孩對待,甚至還有男同學和他談戀愛,漸漸地,小曉也把自己定位成了女孩。
記者:小曉,怎樣設計自己的未來?
小曉:眼下我不會再提變性的事,等到完成學業再說。畢竟很多人都說,變性是一條不歸路!
新加坡發現全球第一隻飼養中雌雄同體的蝴蝶
【2003.05.12 法新社】
新加坡發現全球第一隻飼養中雌雄同體的蝴蝶。蝴蝶雌雄同體的情形十分罕見,這隻大鳳蝶最近從聖陶沙的蝴蝶園內破蛹而出,雌體在右側,右側翅膀上有紅斑和白斑,而且右側的觸鬚較長;此外,牠的翅膀較大,而腹部較大是為了可以存放卵子。
「人妖」一詞的出處
《聊齋》卷第367「人妖」記載著:
婁逞
南齊東陽女子婁逞,變服詐為丈夫。粗會棋博,解文義。遊公卿門。仕至揚州從事而事泄。明帝令東還,始作婦人服。嘆曰:「有如此伎,還為老嫗,豈不惜哉。」史臣曰:「此人妖也。陰為陽,事不可。」後崔惠景舉事不成應之。(出《南史》)
白話翻譯──南齊東陽女子婁逞,變換服飾扮作男子,多少懂一些棋藝博戲,粗通文義,交遊於公卿門第。做官做到揚州從事而事情洩漏了。齊明帝讓她東歸,才穿上女人的服裝。她嘆道:「我有這樣的本事,回家當個老太太,難道不可惜嗎?」史臣說:「這是個人妖。陰變成陽。這樣的事是不可以的。」後來崔惠景舉大事不成應了這件事。
白項鴉
契丹犯闕之初,所在群盜蜂起,戎人患之。陳州有一婦人,為賊帥,號曰白項鴉。年可四十許,形質粗短,發黃體黑。來詣戎王,襲男子姓名,衣中拜跪,皆為男子狀。戎王召見,賜錦袍銀帶鞍馬,署為懷化將軍。委之招輯山東諸盜,賜與甚厚。偽燕王趙延壽,召問之。婦人自雲,能左右馳射,被雙鞬,日可行二百里。盤矛擊劍,皆所善也。其屬數千男子,皆役服之。人問有夫否,雲,前後有夫數十人,少不如意,皆手刃之矣。聞者無不嗟憤。旬日在都下。乘馬出入。又有一男子,亦乘馬從之。此人妖也。北戎亂中夏,婦人稱雄,皆陰盛之應。婦人後為兗州節度使符彥卿戮之。(出《玉堂閑話》)
白話翻譯──契丹進犯京城之初,所在之地盜賊蜂起,戎人很擔憂。陳州有一個婦人,是盜賊之帥,外號白項鴉。年齡有四十來歲,形貌又粗又短,頭發黃,身體黑。她來拜見戎王,用的是男子的姓名,衣服、頭巾、拜跪,全是男子模樣。戎王召見她,賜給她錦袍、銀帶、鞍馬,讓她暫任懷化將軍,委派她招安山東的盜賊,賞賜非常豐厚。偽燕王趙延壽召問她,婦人自己說,她能左右騎著馬射箭,跨雙弓,一天能走二百里,舉槍擊劍,都是她善長的。她手下幾千男子,都聽她使喚。有人問她有丈夫沒有,她說,前後有丈夫幾十人,稍有不如意,全都讓她親手殺了。聽說的沒有不氣憤的。十天以後在都下,她騎著馬出入,又有一個男子,也騎著馬跟著她。這是個人妖。北戎叛亂中夏,這婦人稱雄,都是陰盛的表現。這婦人後來被兗州節度使符彥卿殺死。
男性性工作者揭秘:大多生活困难长相一般
【2007.05.20 中國新聞網】
夜幕下的人民广场是上海著名的同性恋交友场所,也是男性性工作者经常光顾的地方。
男性性工作者揭秘:大多生活困难长相一般(图)
乐宜培训机构的墙角放着上课用的黑板。
男性性工作者揭秘:大多生活困难长相一般(图)
被公安机关抓获的男性性工作者。(图:香港《文汇报》)
中新网5月20日电 据香港《文汇报》报道,人们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招聘信息,这一条乍一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同:4月10日—5月15日,乐宜组织面向全社会招聘志愿者。而乐宜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组织,它涉及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男性性工作者。
在不少人的眼中,男性性工作者意味着丢人、不劳而获、性病、艾滋病、包养等等不体面的字眼。而他们恰恰是乐宜关注的人群。乐宜是中国首家关注男性性工作者的非政府组织(NGO),为男性性工作者提供医疗、心理咨询与法律援助。2004年,Tony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向香港乐施会申请了赞助,当年11月就在上海创办了乐宜机构。他们的出发点是“提高男性性工作者在工作中的职业安全,减少艾滋病对男性性工作者的威胁”。
生活困难 长相一般
“很多人对男性性工作者的设想都是帅气,有钱,被富婆包养。但是实际上,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Tony特别强调,男性性工作者其实也是一个弱势群体,“他们大都从很穷困的地方来,而且并不都是长相漂亮的人。”
北京纪安德咨询中心曾经开展过针对男性性工作者的
艾滋病宣传和安全套的推广以及行为干预,负责人郭雅琦告诉记者,“收入高的男性性工作者也不一定有多好的生活条件,他们的花销很大。”男性做这一行要花大价钱购买性药品,还要买不少衣服、化妆品打扮自己,招徕顾客。
记者电话采访了一个来自内蒙古、现居北京的男性性工作者。当记者问他为什么愿意冒健康的风险做这行时,他说“有些人花天酒地,但是自己却很苦”,觉得“不公平”。至于职业风险,他说“没有付出怎么有回报啊?”“反正也活不了多少年”。谈起现在的生活,他说自己“非常悲观”。
贫穷加剧疾病危险
Tony说,和许多“小姐”一样,大部分男性性工作者都过着很一般的生活,收入高的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过深圳是个例外,“在深圳,很多男性性工作者都被‘富婆’包养,甚至有人能赚一套房子。”性社会学者方刚这样告诉记者。
男性性工作者的贫穷加剧了艾滋病、性病传播的威胁。Tony解释道,其实大多数男性性工作者都知道戴安全套可以预防性病、艾滋病,但是当客人答应他们不戴可以多给钱时,他们就愿意冒大险去换小钱。记者试着拨通了北京另一个男性性工作者的电话,他说平时自己都戴安全套,但当记者追问不戴套的底线时,他回答:“多给200块钱吧。”
无论社会上对于性产业合法化存在着多少分歧,勿庸置疑的是,中国尤其是上海正面临严重的艾滋病威胁。2006年上海新报告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病人600多例,比2005年的数字高出近70%,对性产业采取合理、可行的引导措施迫在眉睫。
令人欣慰的是,4月9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了《中国男男性行为人群艾滋病防治规划(2007-2010年)》并在社会各界广泛征求意见,这说明政府已经开始正视男性性工作者的问题——尽管这个规划仍未明确将为女性服务的男性性工作者包括在内。
男性性工作者≠
同性恋
很多人对男性性工作者存在误解,认为他们大多是同性恋,是MB(在男同性恋者的圈子中,MB代表Money Boy,主要指的是以男同性恋者为服务对象的男妓)。但是实际上,他们当中还是异性恋占大多数,只是他们大都为双性服务。
“没办法,女性的客源毕竟有限。”方刚告诉记者,“由于同性恋群体不被主流社会所接受,选择恋爱与生活伙伴更加困难,一些同性恋者会选择去找性工作者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郭雅琦说,他们曾经做过相关的调查研究,估计在MB中,异性恋占总数的75-80%。Tony认为,异性恋男性之所以甘愿服务于同性恋男性,“还是因为经济原因。”不过,至于为双性服务的男性性工作者所占全部男性性工作者的比例目前还没有任何统计。
八成女客来自香港
在男性性工作者中,有必要区分只为男性服务的男性性工作者(也叫MSM,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的缩写)、只为女性服务的性工作者(简称MSW,men who have sex with women)和为两者服务的性工作者。这其中也存在着地区差异,在北京和上海以及其它大部分的中国城市,男性性工作者会为双性服务;但深圳则存在着不少专门为女性服务的男性性工作者,因为那里有着足够的女客源。据方刚田野调查得出的结论,那里80%的女客源来自香港。
同时,值得关注的一个现象的是,不少男性性工作者都有自己的妻子和女朋友,他们的妻子和女朋友很可能同时也是性工作者;而且有些为男性服务的异性恋男性性工作者还会向女性性工作者买性,这就大大增加了性病、
艾滋病的传播机率。(王晓洁)
方刚:男公关是这么一回事
■本刊记者/张雄
他们来自底层,他们青春、阳光,他们都是“人精”
方刚并不喜欢被人称作“卧底”。
“我在夜总会里是亮明了身份的。而且,我也没做男公关,用他们的话说:我太老啦。
生于60年代末的方刚今年从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院博士毕业,他的毕业论文是《男性性工作者男性气概建构的质性研究》。2006年四五月间,他以深圳某夜总会“客房营销员”的身份,与该夜总会的男公关们“亲密接触”两个月,并最终完成该论文。
“全世界对于男公关这个行业的系统研究很少。”方刚说。“男公关是我研究男性气概最典型的样本,男性气概的多样性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比较突出。我研究的男公关,不是研究他们的性生活,而是研究他们的性别。”
研究对象的特殊性让方刚一下子成了媒体追逐的宠儿。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新鲜:多年来的“性学研究者”身份原本就是公众注意力的代名词。而在进入性学研究圈之前的10年记者经历,使得他成为媒体的天然合作者——他知道你要问什么,怎样回答让对方满意,等等。不过,方刚说比起男公关察言观色的本领,他还差得远。
他们让我很感动
为什么要实名进去研究?
我一开始也想隐姓埋名,怕公开身份人家不理我,但是隐姓埋名有更大的风险,导师说你这隐姓埋名是卧底,在深圳那个地方几千块钱买你一条胳膊。所以后来就想如果公开身份,可不可以?
当时说想办法领我进去的那个人,我们叫做看门人,一听做调查吓死了,这在中国是一个非法产业,你真写出一个东西来,谁也不敢让你去。
后来深圳有个朋友,领着我们直接去夜总会,找到一个管理者。人家一开始很高兴,以为来开房间,后来说要研究这个,说话都哆嗦了。不过见面之后一聊还挺投机。我跟他说我以前研究过什么人,做性调查我的信誉很好。我说我对性产业没有歧视,没有偏见。然后说一定会保密,论文正式出版之前我肯定会给他看。
单说这个他们还是不信任,当天也没有答应,他是里面客房的经理,是一个具体管事的人。两三天之后信任感建立了,我说我以什么身份进去,他也认为隐姓埋名不好,太伤害公关感情,而且研究伦理上也有点不太好。他说你就说写夜生活研究的论文,我说行。
但是进去之后没有人问你干什么来的,深圳那个地方没有人关心你是谁,就是认为你来挣钱的。后来发现挺安全地就把这个事做完了。
他们有好多部门,我是客房部,就是管包间。想办法把客人领到包间来消费。客房部跟公关有很大关系,因为没有人会在外面点公关。所以就会跟他们有很多密切的接触。
你接近男公关时,他们对你这个外来者态度怎么样?
那些人非常好,甚至比一般人交往起来容易得多,待人非常真诚热情。他们知道我是客房部的,就会挺客气,会常关照你说,“方哥你喝水,一下子你心里就暖暖的。”
这个可能是职业性格了。
一方面可能原来就不错,一方面也可能职业强化了他,不光是对客人,对别人也是一样。
后来他们知道我的目的了,跟我交往最密切的公关,我试着跟他说我写这样的论文怎么样,他说就应该写写我们,我们这行不像社会上说的,把我们描写成面黄肌瘦,我们没那样的。他们看我写这个都挺高兴。
有个小伙子跟我说,你做研究应该不光是看我们这儿,也得看看别处。我说别耽误你事,因为生意最火的时候就是周五周六,他说我领你去,就得这个时候去才看得到。这个让我很感动,他们还会把圈里最好的朋友约一块儿跟我聊,这个费得都是他的时间和精力,最后他还来买单。
多数男人干不了这行
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媒体上面常把男性性工作者描写成外表枯槁的形象,我所接触的那些男公关,每个人都挺阳光、青春的,有些人只是比较瘦。他们都否认从事性产业会对他们身体有太大的影响,他们夜总会客房营销部经理申哥也说:“他们都很会保养自己的。”
很多人都幻想觉得,干男公关不错,又挣钱又有女人,挺风光。其实没几个一出来就做这行的,好多都是来自非常穷的地方。没有人一出来就直接进性产业,都是先干别的,比如小区保安、酒店服务员之类。在深圳那个地方,学历低的,来自于农村、小城镇的孩子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一个星期干7天,这样一个月下来只挣七八百块,太难了。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发现,有这样一个行业,一下子能赚到原来的十几倍。
我们经常在车站看到那种广告,夜总会招聘男公关,他们都是那样被招过去的吗?
那些大多都是行骗的,骗子收走了引路费就闪人。真正的夜总会不会那样招聘,他们一般都会在门口立个牌子:招聘男服务员。很多人进去确实是干服务员,时间长了,对里面的事情慢慢了解了。有别人引一下路——有的管理者说,要不你试试这个吧?是个很自然的过程。还有的可能在酒吧里跟老乡聊,你挣那么少,还是跟我去做公关吧、做仔吧。还有的在酒吧里跟客人聊天,聊出一定情趣来了,后来有了关系,总之是一步步进来的。直接上来做的话,首先心理就受不了。
怎么受不了?
我也看到很多人过来应聘,一晚上没呆完,扭头就走,干不下去。那种气氛、情绪,那种被客人点的状态,他受不了。而且进一步,跟客人发生关系你也受不了,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你想那些客人,老的,丑的,你没感觉。连那儿的经理都有些不明白,这些公关怎么能做成?后来他问过一个公关:这样恶心的女人你怎么也能做呢?人家说,嗨,眼睛一闭,想她是巩俐她就是巩俐,想她是章子怡她就是章子怡。关键是把它当成工作了,没把它当成性,没有觉得是在做爱。大多数人做不到,过不了这个槛。
女人找男公关跟男人找小姐完全不一样。也有上来点了就走的,那样的少。女人要谈出感情、情趣。很多都是一聊聊上几个月,聊出信任来。所以客人对公关要求非常高。能留下来的公关,我觉得都是人精,都非常聪明。他们可能学历低,但是知识非常丰富。对女人非常了解,看见你就知道你想听什么想说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还没说呢他就替你干了。
男公关们都是情场高手。
没错。有些人可能就是特别能聊天,不是海阔天空得让人一见就烦的那种,我觉得这可能是个性。有个公关,家里兄弟姐妹有六个,他说家庭环境使得他从小就琢磨该怎么说话才能讨爸妈喜欢。还有的家里面是村长,打小就学会了社会上那套,看都看会了。
公关这行里有一句话,就是:“我们这行是靠嘴吃饭的。”所谓“靠嘴吃饭”,就是要讨客人的欢心。如果把客人哄高兴了,不一定退场时才给你钱,随时可能拿出钱来给你。公关们说,身上可以不带烟,但必须要带打火机。离老远看哪个客人掏出烟来,赶紧过去给人点上,再看能不能跟客人聊上一两句。我们可真是学不会那一套。看你的眼神表情,就知道你心里想的。咱要是能学会那都是情圣了。
前两天我还碰见一女孩跟我说,以前有个男公关的朋友,对我那个好啊,我觉得跟他呆在一起最舒服,我最信任他,现在想起来可能跟职业有关系。我觉得这得分两方面说,如果说他个人没有到那个境界,他很难做成这个职业;另一方面他做了这个职业,可能更进一步促进了他那个本领。所以说,我觉得男公关是很出类拔萃的一批人。
为什么我跟他们交往特别容易呢?就是因为他们特别体贴人,特别与人为善。对女人如此,对男人、对同事也是那样,很讲义气的。这点跟小姐完全不一样。我的导师做过小姐的研究,小姐是什么人?她们是职业说谎者,你问不来真话,但是公关不一样,他们给人的感觉很真诚,而且交往时间长了就会知道他们说的的确是真话。因为对于有一定社会经验的人来说,谎话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来,人家会感觉不对劲。
后来我还跟看门人聊起这个问题,为什么小姐和男公关差别这么大,就是因为他们要讨好客人吗?他说你看小姐接待的都是男人,男人就不太把小姐当人。你让小姐跟他们能有实话吗,能有好的交往吗?但是男公关跟女人不一样,女人觉得要有情趣我才上床,像情人了才上床,而且一次好了还会再来找,有的客人找了半年。女人她需要安全感,总是不断换男人她也会害怕。
最怕客人当成一夜情
哪些人会去夜总会找公关?
每到周末,会有许多香港女人专程来深圳的夜总会消费,这些女客人多是香港社会的中下层收入者。而女客人中的大陆人,有企业主、经理人、二奶,在大陆属于有钱人了。
经常是几个女客人一起,进到客房里问,你们这儿有仔吗?能陪我们唱歌吗?很自然的聊天,没有人一进来就说:我要找公关。还有一种方式,男公关到大厅里,去扣女,就是自己主动去发展。但这个成功率很低,十个里面有一个成了算不错。一开始上去聊,人家能理你就算不错,因为很多客人就是想唱唱歌。好不容易有愿意搭理的了,跳跳舞,感觉还不错。再进一步,人家知道,噢!你想发生关系了——人家以为你是搞一夜情呢。公关得试探啊,就怕被当成一夜情啊,白费力气,说您会给我多少钱,人家说“啊什么,给钱?”碰到这样的就倒霉了。又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
不过,如果碰到长得好看又年轻的客人,又没有别的客人可以扣时,他们也会愿意出去免费玩一次。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多。
他们干这行什么心态,就是为了挣钱?有没有定个目标,达到多少就收手?
大多数人觉得干这行就是图赚钱,而且有规划。比如说干个两三年,或者存够50万,然后就转行,谁也不可能长干下去。这是碗青春饭。
男公关的终极目标,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让客人特别喜欢他,让他一步到位,给他车,给他房子,再给他一个公司。深圳夜总会有很多这样的传说,就是公关最后当老板当经理了。为什么能做成,就是因为是人精,他在夜总会能这么出色,让他管理一个公司,他也能行!
大家都指望着做这样的幸运儿吗?
那是每个人的幻想,这样的机会也确实有,不过真要选择时,他们也会掂量。有一个小伙子跟我聊过,我相信是真的,客人一下就看上他了,想让他去公司上班。但是他不愿意,总觉得那个客人常出夜场,现在喜欢我,三个月之后把我扔了,那我的客户资源不是全没了吗?
有人说,男公关们平时都要吃壮阳药?
不,我觉得大多数人不吃。他们都很在意自己的身体,有人会配一种酒,泡蚂蚁,管不管用我也不太懂。很少有人敢吃药,但是客人让他们吃,有的能适应就同意了,也可以拒绝客人,介绍别的公关来,不是完全听客人摆布。通常,香港来的客人,都会让男公关吃药。
有的客人不想带套,他们自己都要求带,主流媒体上有些性学家说性工作者是艾滋病传染源,我觉得不对。我看他们是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员,他教育客人要用套,说我接触这么多人,万一有什么事对您影响多不好。有的客人实在不同意就不做了,真没有敢不带的。谁会为挣点钱把命搭上,没那么傻。
封闭文化中的心安理得
男公关们会不会心里特自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我觉得这个其实还有一个是文化,在他的小圈子里没有这个问题。因为在夜总会里干这行司空见惯,大家不会觉得特别反常和变态。另外,整个文化对他们有很强的支持系统,首先深圳这个城市笑贫不笑娼,再往下夜总会就不用说了。所以在那个环境下他们不会自卑,不会有内心冲突。但他们跟圈子以外的人一般说自己在售楼处工作,或者是在夜总会做客房营销员,不会说在公关部当公关,有意把自己和外界隔离开。
一般做公关的收入怎么样?每天都会有客人点吗?
有高有低,我接触比较常见的一个月一两万是有的。我在的夜总会最熟的几个人,他们一个月有1万到3万,平均两万左右。也见过惨的,有个小伙子,他做公关两个星期没开张。家里没钱,出来做搬运工,结果干了半个月一分钱没给。就想进夜场,有人给他引路,引进来了,但是一直没有人点他。那小伙子说话害羞、脸红。就是有点不适合这行,还得慢慢磨。
一般来讲,他们一个星期做一到两次。每次起价1000元,没有人会真只给1000元,客人高兴了,就会给5000元,或者两三千元。有时候他们也会想办法多要点,说我手机没钱了,能不能帮我充1000话费。我觉得运气好的时候会有几万,少的可能也就一个月1万。我原来接触过一个高级的,出街起价就是4000元,但是都给六七千,不一样,就是看个人。
高档是什么概念?
工作场所好,档次高,客人档次也高,五星级的,但是能进那个场所是非常不容易的,会有各种各样很偶然的机遇。一方面长得帅,能说会道,天赋好。也有一些肌肉像健身运动员一样,不是咱们一般的肌肉,都是一块一块的。女人隔着衣服一摸就兴奋,价钱就好商量了。
我没糟蹋国家研究经费
回到你研究的课题,男公关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男性气概”?
这是一个复杂的建构过程,它会根据时间、地点、人物的不同有一般变动的过程和趋势。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同样女客人里买性,但是女客人不一样,他表现出来的气概就完全不同。有一个男公关就讲过,他印象最深刻的几个女客人,完全不一样。有一个女客人就是比较凶悍,上来就骂他是鸭子,凌辱他。他感觉内心委屈和自卑,但是又没有办法。他有危机感,从属,被动,受压迫。第二个人是个50多岁的女客人,把他当孩子,像母亲一样疼爱他,说他特别像她的初恋情人,抚摸他头发,这个时候他觉得特别温暖,他自己感觉就像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客人稍微漂亮一点,30多岁,他觉得很有激情,就像一夜情一样,但是实际上客人并不是这样,在这个情景上,他实际上又是另外一种“男性气概”。
有人说你两个月在深圳花天酒地,糟蹋了国家不少研究经费。
这个让我很恼火。两个月我得吃住,得请公关们吃饭聊天,送他们小礼物,花4万块钱算多吗?而且那些研究经费都是私人捐款,青年性学论坛是私人做的,我自己出的那部分钱更是私人的了,没有浪费国家资源。政府不会支持这种调查,会觉得见不得人。我觉得那些贬损性研究的人,背后的概念还是觉得性这个事情不好,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所以就贬损,清华的女博士卧底研究饭馆就行,我研究性产业就下作。孔子都说食色性也,我很想把这个观念传达出去,任何一个学术研究都有价值。
男公关的共同点
方刚通过对其中11名信息提供者(男公关,其中包括一名前男公关)的深入访谈,了解到他们的共同点是:
◆ 学历均不高,除富哥大学毕业外,其他人均为初中或高中毕业,甚至小学辍学;
◆ 除小付来自贫困省份的大城市外,其他人均来自农村、中小城镇;
◆ 小付、富哥到深圳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几个月后直接进入性产业;其他人做过的工作均是工厂工人、小区保安、酒店服务员等;
◆ 他们进入性产业时,年龄以20岁至24岁为主。
女顾客来源
深圳男公关的女顾客主要来自香港,其次是台湾。申哥说,只有约20%的女顾客是内地人。但北京的信息提供者说,他们的女顾客中大陆女性占到一多半。两地女客人均以四五十岁的居多,三十岁以下的和六十岁以上的都很少。
每到周末,会有许多香港女人专程来深圳的夜总会消费,这些女客人较多是香港社会的中下层收入者,如公司职员、政府公务员、小企业主等等。申哥说,香港的有钱人不会来深圳消费,而是在香港消费,或者去泰国和马来西亚玩。深圳的消费和香港比起来非常便宜,所以来的人多是为了省钱的。而女客人中的大陆人,有企业主、经理人、二奶,在大陆属于有钱人了。
夜总会的部门分工
楼面部
楼层的服务员
咨客
自己来的客人由他们领着进入大厅
DJ:客房点歌员。
营销部:客房推销;
公关部:男公关;
礼仪部:小姐
酒水部:负责送酒水的。
信息提供者飞飞曾生动地解释说:“做营销是把客人弄进包房,而做男公关是把客人带出夜总会,弄上床。”但不同部门又是互通的,比如营销部的男女营销员也可能陪台甚至出街,而公关部的男公关和礼仪部的小姐也可以向客人推销客房。DJ均是女性,偶尔也会陪台或出街,但其他部门的人员则不会。
文中资料均引自方刚《男性性工作者男性气概建构的质性研究》
(责任编辑:王伟)
中国男妓史根在始祖黄帝
【2006.08.16 猫扑网】
同性恋最早可追溯到中华文明的始祖黄帝。清代文人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称“杂说娈童(男同性恋)始黄帝”。当然这种说法的依据只是民间传说,而中国同性恋最早的史料记载则来自商朝。《商书·伊训》中谈到“三风十衍”,书中提到这不好的“三风”,“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一于身,国必亡”。三风之一的“乱风”的“一衍”就是“比玩童”,也就是今天所说的同性恋。虽然同性恋在今日尚存的最早记载中以“乱风”这样的受贬面目出现,但这毕竟揭示了同性恋行为在三千年前就已在中国出现,而且其影响之大可列为一“风”。
在商代之后,同性恋一直没有从中华文化中消失。到了春秋战国时代,同性恋交往更趋活跃,受卫灵公宠幸的弥子瑕和魏王宠儿龙阳君分别让同性恋有了“余桃”和“龙阳”的称呼。当时最有影响,最有成就的同性恋者首推楚国伟大诗人屈原,在他的《离骚》《思美人》等诸多作品中,都流露出诗人对楚怀王的恋情(详见《桃红满天下》第13期)。
到了强盛的汉代,帝王将相的同性恋活动屡见史书。据《史记》《汉书》记载,前汉皇帝几乎个个都有同性情人。汉代著名人物如汉武帝、汉文帝、大将军卫青和霍去病等,都有过同性恋经历。汉哀帝不忍推醒在他衣袖上熟睡的男宠董贤,起身时割断了衣袖,”断袖之交”从此成了同性相恋的佳话。
汉代之后,男风(男同性恋)时盛时衰。在这段漫长的历史中,中国的男性在履行成家立业,传接香火的责任之后,周围人对他们的同性恋情往往宽而待之。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古代对同性恋所持的态度至多是中性的,也就是不褒不贬,历史记载中没有对同性恋进行颂扬。而同性恋关系多以享乐和猎色为特点,从来不对维系封建社会的家庭伦理构成任何挑战或威胁。
中国到了明朝万历年间(1573-1620),边界和平,工商业发达,从而滋长了浮华世风。据当时的记载,文人中科举之后马上纳妾,大兴土木建豪宅一时成风,盛宴歌舞,极尽奢侈铺张。江南地区,上及达官贵人,下至商贾文人,嫖娼成风,使娼妓业方兴未艾。与此同时,男妓卖淫的象姑馆也应运而生。明末学者沈德福认为,1429年宣德皇帝的禁娼令使部份官员转向年轻男性取乐。到了万历年,男娼业发展其势之盛,直逼他们的女性对手。玄德皇帝意欲重归道德的初衷不但没有实现,反而南辕北辄,适得其反。
明末的道德观念也冲破了“灭人欲,存天理”的宋儒理学的束缚,伸张自然情欲的主张开始萌芽。这种观念的代表是明朝哲学家王阳明(1472-1528),他崇尚个人表现和个性发展,而他的追随者随后发展了这种哲学。他们提出欲望和情感是人的本性,压抑使人无为,人应该表达和释放来自内心和本性的情欲。后来的一些清代文人认为,王阳明的纵欲哲学和与之相伴的享乐风气是明朝于1644年被覆灭的原因之一。
道德观念上的开放,导致了同性恋之风在明清两代的空前繁盛。今天的人们可以从那个时代留下来的文学遗产中窥见一斑。男色破财的故事出现在明代小说集《欢喜冤家》里,明代作家冯梦龙在《情史》里也毫不避讳地收录了同性爱情故事。在中国文学的巅峰之作《红楼梦》里,曹雪芹不但描写了宝玉和秦钟的恋情,而且宝玉和蒋玉涵的同性恋导致了他和封建秩序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宝玉挨打”,书中的“众学童闹学”,“薛蟠挨打”,“贾链狎男宠”,“贾珍嫖象姑”等情节也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男风的普遍。清朝乾隆年间的学者袁枚的《子不语》中有大量的同性恋故事,而袁枚本人与吴下秀才郭淳之间就有一段同性恋情。著名诗人兼书画家郑板桥在他的《板桥自叙》中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余好色,尤喜余桃口齿,椒风弄儿之戏。”而他的一系列诗,包括《秋夜怀友》、《板桥竹枝词》等都对同性恋心里有生动刻划。清代同性恋文学中最令人瞩目的是一批专门描写同性恋爱的小说的出现。《宜香春质》、《龙阳逸史》和《品花宝鉴》等作品的出现无疑反映了当时的同性恋风气之兴盛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是男风的盛行直接引发了清朝反同性恋法规的出台,导致了持续百年的中国社会的恐同情绪。
1644年满人进京,中国正式改朝换代。当时的中国是一个因为连年战乱而千疮百孔的国家,由于刚经历亡国的羞辱,全国民心涣散,匪患四起,清朝的统治者意识到重整意识形态和重建民族自信心的重要性,意识到必须拢络文化阶层,以重新建立起国家官僚体制。对中华文化十分精通的清朝统治者此时选择了孔孟之道作为新王朝的意识形态,以达到上述目的。
孔孟之道讲求社会秩序,各人守其本份,“三纲五常”,“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孔孟之道本身主张维持礼教的办法应该是“正名”和“教化”,但是中国尊孔的历史表明,光靠教化是不够的,国家还必须同时对违者进行处罚,教罚并举才能有效维持礼教。清朝在建朝初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在中国重建礼教时,特别重视法律和法令的作用。一个很突出的例子是1646年的法令规定,在定强奸罪时必须提供严格的证据,这条法令意在强调“贞操观”,其目的一是推行孔孟之道,二是拢络明末保守派儒家学者,求得他们对新王朝的支持。
到了康熙年,清朝已成功地实现了国泰民安,满清政府已经站稳了脚根。雍正皇帝登基后,开展了野心勃勃的巩固满人统治的计划。他一方面减轻人民的税收负担,推行廉政,另一方面对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进行坚决镇压。为了控制知识分子的思想,他大兴“文字狱”,严惩有异己倾向的文人,而且实行株连,处刑严酷。“文字狱”有效地压制了知识分子对现状与国家政策的批评,但同时又不妨碍推行孔孟正统礼教。
传统礼教主张“正名”,强调严格的社会秩序,女性守妇道,男性坚守父亲和丈夫的职责,而同性恋直接相悖于这些信条。如果同性恋在社会文化中得到足够的反映,统治者也许不会去注意,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至于大动手脚。但当时男风鼎盛,同性恋在文学作品或文人手记中以前所未有的势头出现,导致了满清统治者对同性恋的关注,使之成了“社会问题”。雍正死后,年幼的乾隆皇帝继位不久的1740年,延袭雍正加强礼教的精神,中国有史以来第一部明确反鸡奸的法令出台。该法令将成年人出于自愿的鸡奸行为刑事化,这是清朝严格加强传统性别角色观念的一系列措施之一。法令出台后的落实程度如何,对男同性恋的控制有何效用,史料上没有记载。但这条法令在中国历史上首次将同性恋行为社会化──同性恋不再是个人私事,它被当作一种”社会危害”受到了法律的干预。西方的基督教和中国的礼教在镇压同性恋方面,终于殊途同归。
中国走过康乾盛世之后,经历了中华民族有文明史以来最惨的衰败。在外强入侵,连年战乱,国家重建等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阶段,国家对占人口少数的同性恋者的压制却总没有被忘记。用中国著名精神卫生专家贾谊诚先生的话说,“在国民党的《六法全书》对同性恋,鸡奸等性行为以‘伤害风化罪’论处。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还对同性恋,鸡奸等性行为以‘流氓罪’论处”。与此同时,有关同性恋的任何公开讨论在几百年内都被列为禁忌,同性恋者只能在自发形成的公厕和公园等地的“渔场”相互结识。压制的结果是,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当同性恋议题重新浮出水面时,忽而成了“西方腐朽思想的影响”和“精神污染”,而对同性恋的不宽容态度则被称为“中国特色”。但事实并非如此,同性恋与中国历史共同生存了千年,而对同性恋的压制仅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中国千年的历史为同性恋作为一个文化和一个族群应如何生存和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应以史为鉴,避免同性恋在中国近代的厄运重演。中国的传统礼教是不利于同性恋的,但中国同性恋靠依附主流婚姻制度而得以生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国古代的同性恋者都要有传统家庭,转接香火,男子必须结婚生子,在完成这一任务之后,同性恋的男子好男风就没有什么约束了。古代中国婚姻的基本意义在于经济联盟,一个家庭同舟共济与天灾人祸斗争,由于死亡率高,确保种族繁衍和家庭稳固是当时的第一需要。因此在联姻时,变数太多的感情因素一直不被首先考虑。但是组建家庭时无视个人感情也对社会稳定不利,中国古代以纳妾和男风为婚姻制度的补充,满足主男感情或情欲上的需求(不要忘记,中国古代文化本身就是大男子主义的文化)。中国的传统礼教因为适应了中国当时的国情,使中华文明的强盛持续了千年,而中国同性恋者的务实态度,让自身生存千年,没有招致象在其它文化中所遭遇的杀身之祸。
从同性恋的角度看,同性恋在明末清初的由盛转衰体现出以下特点。第一,同性恋在婚姻制度中的地位并没有因为男风的盛行而发生任何改变。男风以迷恋年轻男色为核心,享乐性和短暂性是其特点。同性恋盛行百年,却没有形成一个社会力量,或形成以同性联姻为主的家庭模式,也没有出现一套让同性恋关系渡过生老病死,天灾人祸的机制。所以即使参与的人数不少,但与异性婚姻相比,同性恋仍然脆弱无比。第二,男风依附享乐主义而旺,但同性恋没有及时与享乐主义脱钩,为以后的衰落埋下了祸根。追求个性解放和情感宣泄的享乐主义是诱人的,但我们不能忽视其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色彩。原因很简单,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而享乐不仅需要有物质基础,而且消耗精力。明末的享乐主义助长了腐败,加强了剥削,所以之后的保守派儒家学者将明朝的灭亡归罪于享乐主义是有一定道理的。享乐主义在现实的生活面前有着致命的弱点,当同性恋随着个性解放的享乐主义兴盛之后,没有与之脱离而形成自己的一套行为规范,享乐主义的膨胀导致王朝覆灭,与之共生的同性恋也免不了受到清算。第三,光是规模上的扩大,人数上的增加,而缺乏自强机制,同性恋往往成为社会运动的牺牲品。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一个狮子肥壮倒也无妨,但一头羊肥壮起来,可不是件好事。同性恋没有克服自身致命弱点的时候,男风兴盛,招引了统治者的注意,使自身成为一个“社会问题”。相比之下,古希腊的斯巴达同性情人军团在保家卫国方面创下了丰功伟绩,在这种环境下,同性恋受到社会的宽待以至赞美,可谓实至名归。
从文明发展上看,同性恋在中国受到压制是中华民族百年悲剧的一部份。康乾盛世时,中国国力十分可观,但政府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对外交流,学习别国的先进思想和科学技术上,而是故步自封,耗费大量的精力来维持过时的礼教,同性恋也成为他们政治短见的受害者。当政者失策而酿成的大祸泱及了整个中华民族,使中国一再落后于历史的前进车轮。类似于日本历史上的明治维新未能在华夏大地出现,洋炮轰鸣下姗姗来迟的戊戌变法也不幸胎死腹中(当时康有为提出的婚姻法包括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内容)。五四运动提倡向西方学习,但同性恋研究方面却拾来了病态说的牙慧,而西方于五十年代兴起的同性恋正常性和健康性研究以及后来的平反政策,却因学术交流的中断而未能及时吸收,使同性恋至今在中国仍然被列为病态。与此同时,源于基督教文明的“同性恋恐惧症”也随之而来,正好与”三纲五常”合拍。于是乎,落后医学和过时道德对于同性恋的双重压制,而今却成了“中国特色”。
一个没有信心的虚弱社会,总是首先想到控制民众的言行,包括控制他们的性行为。清朝立法禁止同性恋的举动,表明了统治者缺乏自信,也预示了以后的国势衰落。而当今改革开放后,中国重新认识同性恋的努力也表明了社会的进步。在敦促社会了解和理解同性恋的同时,作为同志的我们也应该学习和借鉴前人,在勇敢地追求爱情的同时,探索出一条能让同志生活方式长期生存的道路。
明代“男风”昌盛,很多帝王将相也有此雅兴。
明代的男风也是很盛的。男风、性小说、春宫画的流行,是明代性风尚三个最突出的方面。
一、帝王的男风
明代皇帝好男风的很多,和汉代有些相仿。其中明武宗朱厚照是很突出的一个。
他是一个荒淫无道的皇帝,对一切政务都没有兴趣,但对射箭、骑狩与曲乐十分喜欢,也懂梵文。他对一些年少英俊的官吏非常宠幸,有一次甚至在宫中封了120个青年作为他的“义子”,赐姓朱。他在南巡的时候,因为喜欢一个歌童,侍宦以为武宗要纳他入宫,于是将这个不幸的歌童阉了。
清代毛奇龄的《明武宗外记》有这么一段描述:宫中六局者,有尚寝者,司上寝处事,而文书房内官,每记上幸宿所在及所幸宫嫔年月,以俟稽考;上悉令除却省记注,掣去尚寝诸所司事,遂遍游宫中,日率小黄门为抵蹋麹之戏,随所驻辄饮宿不返,其入中宫及东西两宫,月不过四五日。
以上记载了明武宗和后妃同寝,一个月不过四五天,其它时间都和宫廷中的小太监在一起玩,流连往返,由此可知其性兴趣。他最宠幸的男子有江彬、写亦虎仙、钱宁等。他常在“豹房”进行同性恋活动,不理政事。“帝在豹房常醉枕宁卧,百官候朝至晡,莫得帝,起居密伺宁,宁来则知驾将出矣。”明武宗常以太监钱宁的身体为枕,这是多么亲密的关系。百官老见不到皇帝,就以钱宁的行踪来判断皇帝的行踪,这又是多么荒谬!
明武宗因沉溺酒色在31岁时就死了,继位的是万历帝朱翊钧,前面说过,他也是历史上一个著名的荒淫无道的皇帝,他也好男风。《枣林杂俎》说:神宗幸爱小珰、孙海、客用等,夜游别宫。在万历十七年以后,就耽觞酌十昼十夜,宠“十勘,即十个俊美的小太监。《万历野获篇》云:今上壬午癸未以后,选垂髫内臣之慧且丽者十余曹,给事御前,或承恩与上同卧起,内廷皆目之为十浚其时又有一缇帅,为穆庙初元元宰之曾孙,年少美丰姿,扈上驾宰天寿山,中途递顿,亦荷董圣卿之宠,每为同官讪笑,辄惭恧避去。
以上所述的“董圣卿”就是指和汉哀帝有“断袖”之交的董贤。
明熹宗朱由校也是搞同性恋的。他征美妓于不夜宫,征召娈童于长春院。而这些女院(娼寮)与男院(娈童居所),就分别处于北京城中的花柳街与胡同巷。明熹宗就把这些美妓、娈童置于宫中自己设的女院及男院,时常行乐其中,其中美妓赛施与娈童少弥,都蒙皇上的宠幸,每有游宴,则使宠妃姣童傅粉施朱,女衣男服,男衣女服,而交戏于前为乐。
除了皇帝以外,当时一些贵族、大臣也好男风,例如明世宗时的权臣严嵩和儿子严世蕃就好男风,《五杂俎》就提到严嵩的家人永年,号鹤坡,有后庭之宠。他“招权纳贿,与朝绅往来,无不称鹤翁者”,有个御史甚至于还和他结拜兄弟。蒋瑞藻所编的《小说考证》中说到严嵩的儿子严世蕃热恋一个名叫金凤的优童,即少年演员,“昼非金不食,夜非金不寝”。以后金色衰而贫困,不演戏了。严家破败以后,金凤又重新演戏,扮演严世蕃,演得维妙维肖。
当时,如果有人犯罪,其家中的女性会被卖为娼,男孩则被卖为被人玩弄的娈童。严嵩和严世蕃每陷仇家,就把仇家的男孩夺来作为娈童,百般侮辱,进行性虐待。后来严家事败,他们的后代也被仇家所纳,而流入倡业。
二、社会上的男风
在明代,尤其是明朝后期,同性恋在社会上已很普遍。当时不少有名的学者及士人,都是有名的“分桃之士”。他们除了妻妾外,还有年少俊美的书童,这些书童除伴主人出外或远游,往往也是主人的性伴侣。
当时,把同性间的性关系称为“外交”,把男子与妻妾的性行为称为“内交”。
不少士人和士人之间都有“外交”行为。如清人钮琇的《觚賸》中就提到明代书生吴生和姜郎相好,比一般伉俪的感情还要亲密。可是,他们却被一李姓巨公所拆散,并且把姜郎带到北方。吴生不愿离开姜郎,也克服了许多困难赶到北京,而其他朋友也捐助吴生此行,促成他们俩的会面。这种真挚的感情,也是世间少有。
当时社会上这股男风,在明武宗时最盛,可以说上自天子,下到庶民,几乎都有两男相悦的关系。《暖姝由笔》云:明正德初,内臣最为宠狎者,入“老儿当”犹等辈也,皆选年少俊秀内臣为之,明官吏、儒生乃至流寇市儿皆好男色。
那么为什么男风在明代会这么兴盛呢?唯性史观斋主解释说:“明代立国,崇尚酷刑峻法,罪至流徒,则妻孥子女皆没入官,女的成为娼妓,男则成为‘贱民’;比较面目姣好的,则拨充一些权贵之家作为厮役奴隶,或是由这些权贵家庭出资竞投,因为他们本身的自由已被剥夺,而且一切皆隶属于主人,对主人的命令是不能抗拒的,也就可以随便将他们加以享乐。……每逢一次大狱兴起,往往也就是购买娈童的机会。”
以上论述,似只说明了当时达官、贵族的喜好男色有一些有利条件,至于更广泛的社会原因,谢肇浙在《五杂俎》中指出:“衣冠格于文网,龙阳之禁,宽于狭邪,士庶困于阿堵,断袖之费,杀于缠头,河东之吼,每末减于敝轩,桑中之约,遂难偕于倚玉,此男宠之所以日盛也。”这说明了三个原因:一是嫖男人和当时的法律没有抵触;二是嫖妓女要花较多的钱,并非一般儒生所能承担;三是男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妻子往往不加追究,有时也无权过问。这样,男风就普及起来了。
在明代,男妓馆相继开设,此风至清不衰。“据说正德年间,北京已有男院之设,悬‘长春院’匾额;而女妓居所,则称‘不夜宫’——盖取意于苏东坡诗:‘风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美妓娈童相竟秀,互以夺贵显狎客为能,娈童之名皆冠以‘少’字,而明熹宗尝微行其间。”这就是当时社会上性环境的一幅图画。
当然,同性恋不只是男性,女同性恋者也有,但历史上记载不多,只能从一些文学作品上了解一些情况。明末清初李渔所著《怜香伴》中的崔笺云和曹语花等,都明显地表现出女同性恋的关系。都不仅有女同性恋的叙述,还有女性对女性施行性虐待的情节,应该说,这是当时社会风情的反映。
三、福建男风特盛
根据许多史籍和笔记的描述,
福建是明代男同性恋比较公开与普遍的地区。当时,福建海运很盛,去菲列宾、台湾、日本等地通商的很多,而航海的人都相信,船上不能有女人,否则船会出事,这样,长期在海上的人就以同性恋作为性发泄。
明代沈德符的《敝帚斋余谈》云:
近乃有称契儿者,则壮夫好淫,辄以多金娶姿首韶秀者,与沟衾裯之好,以父自居,列诸少年于小舍,最为乱逆之尤。闻其事肇于海寇云,大海禁妇人在师中,有之辄遭覆溺,故以男宠代之,而尊豪刚遂称“契父”。
“契”这个字,在福建就是指男性间的性关系。中国传统的同性恋的关系,当要受社会承认时,就要举行一种“契”的仪式,建立“契父”和“契儿”、“契兄”和“契弟”等关系,在福建地区,这类关系很多,它和广东孤婆庄的妈祖阶层,都是中国传统的同性恋关系的表现。中国人受儒家思想影响很深,十分重视家庭关系和家庭形式,所以同性恋关系也要以父子、兄弟、姊妹相称。《敝帚斋余谈》中进一步提到这个问题说:闽人酷重男色,无论贵贱,各以其类相结,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
其兄入弟家,弟之父母抚爱如婿,弟日后生计及娶妻诸费,俱取办于“契兄”,其相爱者,年过而立者,尚寝处如伉俪。
这种“契兄”、“契弟”的关系,不但为当时当地的道德、法律、风俗、习惯所认可,而且权利、义务关系也很明确,这就是“契兄”受到“契弟”父母的爱护和尊敬,像他们的女婿一样,而当“契弟”到了一定年龄要与女子结婚时,“契兄”就要在财力上予以支持。
当时福建地区男风之盛行也有一些特殊原因,一是地处偏僻,贫民多以淫业为生,例如当地的剃头师傅也兼经营变相男倡,并利用学徒为业。清代谢章的《赌棋山庄笔记》云:“福清之渔溪,孔道也,而风俗极靡,丛剃发者,辄蓄成童以下,教以按摩。客至,进献其技,倚人身作忸怩态,其龌龊贪婪最甚,真恶习也。而流妓亦鲜佳者,且年多在三十以外。墙壁或题句云:老阴与少阳,乱掷金钱卜。”
当时,福建还有一个“贱民”阶层,叫蜁民。“传蜁民为南方夷也,从前闽省乃乌诸国,到汉人进闽,他们战败无处可归,相卒入水。或云为蒙古民族,南迁闽、粤二省,元朝时甚有势力,元初宗族子弟同帝至闽不归而留,到处横行。元亡,失势,闽人屡战屡败,至驱迫落水,习操水上。”这些蜁民被视为奴、优、隶、卒一类的下贱人,他们生活在船上,夜晚不行驶时,男的做男妓,女的做妓女,对此也不以为耻。
所以,男风表面上看是一种社会风气,但“淫风”从何而来?其中有许多深刻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原因,它甚至和阶级压迫、民族压迫连结在一起。
改變13年立場 高爾支持墮胎
【89.01.31 中國時報 洪嘉麗/綜合新罕布什爾州曼契斯特市卅日外電報導】
面對二月一日的新罕布什爾州初選,爭取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的前參議員布萊德雷為擊敗對手副總統高爾,廿九日嚴厲譴責高爾的墮胎立場搖擺不定,不適合當國家領導人。高爾聲稱,以往雖認為墮胎須要討論,他如今堅定支持婦女有選擇生育的權利,顯示高爾已改變其十三年的立場。
布萊德雷廿九日在電視播出一支新競選廣告,自稱是始終贊成任何人都有選擇權的唯一總統候選人。他說:「我從進入政壇那一天起就贊成,這不是一個能說改就改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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