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資料整理

國立中央大學 性/別研究室 資料蒐集整理留存

Archive for 7 1 月, 2014

不必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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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報  文/丁玲】

變裝行為所要表達的概念是:每個人都能做自己的設計師,穿自己的品牌。於是男人可以戴胸罩,女人可以打領帶,只要他們喜歡他們愛,旁觀者就無權置喙。

事實上,在我們的生活週遭,變裝並不是什麼罕見或希奇的事,在紅頂藝人變裝秀大受歡迎之後,電視節目模仿秀就開始出現知名男明星「下海」扮女性的橋段。

不過,變裝不僅限於耍耍令人發噱的把戲而已,在某些戲劇或電影中,這種動作也被視為一種表演藝術的極致,例如日本演員東玉三郎,與電影「蝴蝶君」、「霸王別姬」中的尊龍、張國榮,以及「亂世浮生」一片裡的「女」主角,個個都風華絕代,美艷絕倫,更被外界視為是演技一流的演員。

在日本,由小林一三創辦的寶塚劇團,近百年來以清一色的女性擔綱演出舞台劇,除了在該國各大城市設有許多專屬的劇院之外,那些扮演男性角色的男裝麗人們還擁有廣大的支持者與戲迷後援會,其中有一位人氣最旺的天海祐希,甚至因此獲得進軍好萊塢影壇的機會;而向來標榜中性風格的名牌卡文克萊,也曾經起用一名光頭的日裔美國人珍妮(Jenny Shimizu),為其知名香水CK ONE代言。最有趣的部分是,這個萬中選一、外表酷帥的名模並不是選美皇后出身,而是本來在洛杉磯修車廠工作的「黑手」。由上述所舉的幾個例子不難觀察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與自己原生性別「不相符」的穿著打扮,仍然被主流社會認同為「美」、「好看」或「具有吸引力」、「魅力十足」,並非不堪入目。

只是,無論男變女或是女變男,性別化的穿著究竟應該如何定義呢?一般說來,突顯女性第二性徵的胸罩,以及使皮膚看起來毛量較為稀少(女性賀爾蒙有此作用)的絲襪,是男性扮裝為女性最重要的「道具」,但亮色系口紅、高跟鞋、迷你裙、塗蔻丹的長指甲則有加分的作用。至於皮草、有腰身的上衣、長髮、羽毛、耳環、亮片、金銀粉、染髮劑……等等,雖然性別界線有越來越模糊的趨勢,但若使用得宜的話,從客觀傳統的角度觀之,亦能散發出一股所謂的「陰性氣質」。另外,由於男裝的變化較少,中性化服飾風方興未艾,對於想變裝為男性模樣的巾幗英雄,困難度略微偏高,建議想變裝者,不妨考慮無腰身的西裝與領帶,再加上平底方頭的皮鞋,就是滿正點的變裝了。當然,有勇氣的人也可以在人中處貼上小鬍子。 即使以上所提供的訣竅,一般人除非參加劇場、表演、或化裝舞會、甚至搞笑派才會用得著,但切記尤物女王瑪丹娜的勸告:「具有兩種性別象徵的衣服才是最性感的。」有勇氣的話,不妨小小嘗試一下另外一個性別的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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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53 下午

泰國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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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陶斯亮】
泰國有一座美麗的濱海小城叫帕他椰,是泰國最負盛名的旅遊勝地。帕他椰有一個世上絕無僅有的歌舞班子,它在自己固定的劇場裏能夠一場接一場,一天接一天,一年接一年的演下去,卻場場座無虛席,絕不必擔心無人光顧。它的觀衆來自世界各地,不遠萬里,只爲“一瞥驚鴻”。

那麽,這個歌舞班子究竟憑什麽像勾魂似的吸引衆多的八方來客呢?讓我告訴你,憑的是──人妖!在國內就依稀聽說過泰國有種人妖,也就是一種故意扮成女人的男人。他們能歌善舞,靠獻藝爲生。對這種事兒,我可不以爲然,男扮女裝,在中國一點也不稀奇;梅蘭芳、程硯秋等四大名旦,哪個在臺上不勝西施?

去年九月份,我隨以劉延東爲團長的中國青年代表團訪問泰國,熱情的主人特地爲我們安排了帕他椰之行。泰國青年局副局長對我們說:“晚上要請你們看一場很好的演出。”票很貴,要20美元一張,我疑惑的想:“出國總共才讓換80美元,一張票就要20,值嗎,”當時除了我猜到所謂“很好的演出”可能與“人妖”有關外,其餘同志還以爲是泰國民間歌舞呢?

我們一行五人(還有一泰國陪同烏沙妮)來到劇場,我們趕的是夜間第二場。

這個劇場小小的,只能容納百來號人;舞臺很矮也很小;座位離舞臺很近。這種佈局最大優點是臺上台下易於交流,好調動氣氛,有種親切感。

大幕拉開了,在濃郁的波斯音樂聲中,一群阿拉伯少女扭動著腰肢,款款上場了。她們披著飄飄的藍紗巾,身上琳琅滿目,叮噹做響;裸露著的肚皮有萬種風情,仿佛所有的舞蹈語彙都彙集於此;一雙雙修長的大腿,時時有意無意的破裙而出……我得承認,我確實是大吃了一驚!這難道就是“人妖”嗎?他們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徒勞的想看穿他們的鬚眉本色,但是那標致的臉蛋,圓潤的線條,那柔軟的腰肢,豐腴的大腿,還有那鼓鼓的胸脯,分明比報上登的剛選出的泰國小姐要美得多,我不由地迷惑了。這時,聽到後面小劉發出讚歎:“瞧這群姑娘,身材多棒!”節目一個接一個地演下去,大多是世界各國民族舞和民歌,還有一首大陸流行歌曲《阿里山姑娘》,幾個瘋狂的搖滾歌舞,但基本上還算健康。個別節目卻很無聊,如一位醜男人扮的醜女人,扭著扭著裙子掉下來了,露出大褲衩和兩條長毛腿;扭著扭著又把上衣脫了,從胸罩裏掏出兩團海綿,還擡起胳膊,搔著黑乎乎的腋窩,真是醜不可言。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跑下臺來,一屁股坐到前排一位男觀衆的腿上,在他臉上亂親一陣,又把他的頭攬在自己假乳間揉來揉去。我仿佛嗅到一股濁臭,直覺噁心。這時,坐在離那位倒楣觀衆不遠的老陳──一位長相和舉止頗似毛澤東的團省委書記,早已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擠到

後排來了。事後他說:“哼!要是這樣對我,我就提出抗議,簡直是調戲觀衆!”瞧著他那副認真的樣子,我們都忍俊不禁了。這場演出,看的我好辛苦,出於醫生的本能,我一直在頑強地進行著性別鑒定。看過幾個節目之後,還真的讓我瞧出了幾處破綻。如有幾個喉結明顯,有的頸上圍一條寬寬的黑絲帶,我相信那是爲了遮住喉結的。還有,他們固然個個是粉面桃腮,卻沒有一雙纖纖玉手,那粗黑多節的大手,是無法靠化裝掩蓋的。有幾個的乳房大得嚇人,但很不自然,支棱棱的矗在那兒,一看就知道是用矽膠打出來的。再有,他們的身材比一般泰國女子要高大得多。

我還發現有那麽一兩個沒變好的人妖,胸部癟塌塌的,細細看,臉上還有壯疙瘩。

無論歌還是舞,也都有男角,多半挺英俊的。但是也有醜男人和老男人,演些串場的滑稽節目什麽的。總之,至少從形式上看,滿台倒是有男也有女,陰陽平衡,弄的你判斷錯亂,尤其那幾個特別漂亮的舞娘,簡直無法鑒別性別,除非你定他爲女人。

散場後,我們隨著興奮不已的人流出了門外,只見幾位身穿白色夜禮服、亭亭玉立的舞娘,正與一群群的觀衆合影。我們站得遠遠的看熱鬧,舞娘們向我們招手,很可愛的樣子,任你鐵石心腸,也會不由自主走過去的,可我們的男同胞卻嚇得撒腿就跑。我堅持了一會兒也跑了,因爲我發現她們出來拍照,合影者是需要付錢的。

在車上,我問烏沙妮:“哪幾個是女的?哪幾個是男扮女的?”。烏沙妮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統統都是男人!一個女人也沒有!”我們幾人,就像是被孫悟空施了定身術一樣,頓時就“定格”在那兒了。過了會,大智大勇的小劉說(可惜是事後):“咳!要是早知道他們是男人,咱們還跑什麽呀!還不來它一張!”

一路上,烏沙妮給我們講了許多人妖的事兒:人妖是泰國特産。建立這個劇團是一位老板的別出心裁的賺錢高招。他還買到了專利權,因此若想看人妖,必來帕他椰。

真正的人妖應該是兩性人,但這種生理畸形很少見。現在看到的人妖,絕大部分是後天造出來的。先選出那些基礎較好的男人,所謂“基礎好”,我想也就是咱們平常說的“小白臉”,“小奶油”,“娘娘腔”那類的男人;然後用藥物(女性激素等),或者施以特殊手術,使之向女性化發展;再加上女性心理訓練和歌舞訓練,就變成了一名人妖。

人妖是心理變態的,他們差不多已忘掉自己的男兒原型,而完全以女人自居。

在日常生活中,他們往往濃妝豔抹,搔首弄姿,喜歡討男人的注目。上公厠時,他們覺得自己理所當然的應該進女厠所,不過我估計他們還不至於敢進公共女浴室,因爲再徹底的人妖,性器官也還會保留男子特徵的。

在世界各地來客中,尤以美國男人最喜歡人妖(准是同性戀者)。只要看中,就不惜花大價錢買走。不過麻煩的是,過海關和入境後,各種表格、護照及身份證中的性別一欄,不知該填“男”還是“女”?也有從舞臺退下來後還陰爲陽,結婚娶妻的,但能否生兒育女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小蔡搖著腦袋說:“我昨晚沒睡好,想了一夜還是想不通。”我則是驀地想起了一樁往事:小時候,武漢剛解放不久,我被大人帶到民衆樂園去玩。見到在一個鐵籠子裏關著個醜陋的小矮人(長大後才知叫侏儒),人們向籠裏扔錢幣,抛食品,扔小石子和髒物……我只感到恐怖,以及一種未可名狀的傷心。如今看人妖,需花上20美金(相當人民幣七八十元),但這究竟是太貴還是太賤了呢?──我實在無法判斷,唉,你們這些美麗的小人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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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52 下午

性別與極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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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棣/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教授】
兩性關係不但是人生中一個重大問題,可能是最重大的問題。請問一個人生出來時第一個問題是什麼?大家都問「是男還是女的?」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呢?這問題對誰重要呢?想知道的是他周圍的人、是社會。周邊的人為什麼那麼關心一個人的性別呢?因為他們要知道如何對待這個孩子。男女有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衣服、不同的玩具等。很多語言中假設你不知道一個人的性別,你就無法以第三人稱稱呼它,比如在英語中你就不知道稱呼它為”He”或”She”好,想像一下,假如我們在街上遇到一個性別不明的人,我們會覺得很彆扭,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不知道如何對待這個人,他是一個人,有什麼問題呢?但是我們只有對待男人和女人兩種方法,而沒有對待「人」的方法。正因為我們從人一生下來就要以名字、衣著、頭髮長短等等人為的方法來使我們一眼就可以辨別一個人的性別,以便以社會上既定一種方法去對待他。其實孩子在十幾歲發育期以前若沒有人為的衣著等的不同,我們無法從外表認出性別。我們要知道他們的性別,因為我們要以不同的方法對待他們。研究兩性關係的學者們發現,假如他們讓一個成人(不論男女),抱一個嬰兒而讓他知道這嬰兒的性別(不論是真是假),則這成人對待男女嬰兒的語氣、動作、或溫柔、或粗強有明顯的不同,為什麼我們在不知不覺中以不同方式對待男女嬰呢?因為我們對他們有不同的期望,我們期望男孩子長大成為剛強的男子漢大丈夫,女孩子長大成為溫柔的賢妻良母。這個不同的期望是社會的要求,其力量非常大,心理學一再強調,父母和老師對一個孩子期望的高低,與以後他長大時成就的大小成正比。因為社會對男女孩子的對待及期望的不同,他們成長以後在社會上的地位就有很明顯的差別。舉目全世界政治、經濟、軍事、教育、宗教等權力機構絕大部份在男人手中。男女權利的不平等是很明顯的。再回到我們的問題:為什麼一個人生下來時社會的第一個問題是:「是男的還是女的?」我的答案是:因為社會要歧視女人!

社會對男女的期望和待遇很不同,不但不同而且是極端的不同。社會期望男女長大後成為兩個氣質相反的人:男剛女柔、男強女弱、男嚴女慈、男主動女被動、男的自立女的依賴、男有理性女有感性、男主外女主內等等一系列對立的男陽女陰的性格。男女天生的生理上的不同,我稱為「性別」,上述後天的社會期望的氣質或性格的不同我叫「極別」(陰陽兩極的「極」)。英語是Sex和Gender的區別,在中文裡現在還沒有適當的翻譯(很多人把Gender翻為性別或性差,我覺得不適當),男剛女柔中的「男、女」是性別;「剛、柔」是極別。社會從那個人生出來的那一天開始就以不同的待遇和期望向那個人實行有系統的洗腦,來促使男的變成陽性的人,女的變成陰性的人。總的來說這種洗腦是很成功的,但不完全成功,有些不成功還造成悲劇。有些男孩子在社會的強勢壓力下還是不夠剛強,這種孩子在英語被罵為Sissy,在中文叫「娘娘腔」。相反的假如一個女孩子不夠溫柔,就會被罵為「Tomboy」或「這女孩子不像女孩子」。在文字上或邏輯上說:「這女孩子不像女孩子」或「這女孩子像男孩子」是矛盾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不像女孩子呢?但在普通語言中這句話是有意義的,因為第一個「女孩子」指的是性別,而第二個「女孩子」指的是極別。故這句話的意思是:「這女孩子沒有社會要求的女孩子應有的氣質。」所以這種話是罵人的、批評人的話。社會就用如此等等的手段向違規的人施壓。想想看:假如一個小女孩聽到周圍的成人說她:「這女孩子不像女孩子」這對她是多麼大的打擊呀!她明明知道她是女孩子,怎麼人家會說她不像女孩子呢?怎樣才是像女孩子呢?當然社會會告訴她女孩子應該如此如此。社會的所有這些壓力,我稱之為極別化(Genderization),極別化大致成功,但有些人硬是接受不了,最後成了悲劇,就是我們稱之為「變性癖」的人。

從變性癖的現象裡我們可以看出很多性別歧視的本質。一個變性癖的人,例如一個男變性癖者,典型的會說:「我雖有男人身,我覺得我是一個女人。」這怎麼可能呢?假如我們弄清楚性別和極別之分,那這句話的意思就清楚了。「男人身」指的是性別;「覺得是女人」指的是極別。社會「極別化」的目的要使性別「男」的變成有陽性極別的人,性別「女」的變成有陰性極別的人。性別和極別要附合,男陽女陰,不許有差錯,有差錯就是不正常、變態、病態,悲劇在變性癖者接受社會的極別化,也覺得自己有差錯。變性癖是極別的混亂,在身心不附合的情況之下,他們覺得是身體錯了,而向身體下功夫,想去改造身體。一個男變性癖者覺得他的性格和社會上他所見的女人比較相近,故他化裝成女人、學習女人的動作,這樣他在社會上覺得比較適應,最後可能動手術、把陽具割掉、假造陰道、打女性賀爾蒙使乳房長大,等等使身體外表像女人。但性別是天生的,你改不了每個細胞中的基因,他也不會生孩子,最後也只是一個被閹割掉、而化裝成女人的太監。最近報上報導臺灣這種手術愈來愈多了,我覺得這是一種殘忍的作法。問題是社會而不是個人,病態在社會而不在這些人身上。假如社會不只准許男陽女陰這兩種人,而且也准許男陰女陽,則問題何在?想像一下沒有極別的社會,這一個社會裡的衣著、頭髮長短、化妝、氣質等等不因性別而別,在這個社會裡有變性癖者嗎?不可能!因為在一個沒有「女人裝」的社會裡一個男人怎可能化裝為一個女人呢?

現在再回頭看看極別化的要求:男陽女陰、男剛女柔、男強女弱、男嚴女慈、男主動女被動、男自立女依賴、男理性女感性、男主外女主內等等兩極對立的要求是自然或合理的嗎?首先很明顯的不是自然的,若是自然的話,社會就不必花那麼多精力去「極別化」,也不會有變性癖這種人。極別化也不合理,這種極端對立的兩極化對雙方都不好,人與人之間差別沒那麼大,要求男性扮演陽極角色,女性扮演陰極角色,對雙方都造成不良後果。這種安排尤其使女人處於弱勢地位,但也付出很大的代價。就看看傳統的「嚴父慈母」吧!嚴者大家拒而遠之,慈者我們進而親之,在親子關係上,男人是輸者。再看看,「大丈夫可流血不可流淚」這句話,一方面促使男人去打戰被殺,一方面失去流淚這個對身心有用的健康活動。老早以前老子就看出剛強是死路一條。舉個可笑又可悲的例子!我有一個堂哥在去年過年時,聽到他太太和他的醫生兒子形容她的腰酸時說:「噯呀!你們女人連腰酸背痛都要找醫生,我大便流血好幾個月了都一聲不響。」他的兒子趕快帶他去醫院檢查,結果是晚期的大腸癌。假如他不自認男子漢大丈夫會忍痛,則他可能今天還活著。扮演男人角色的代價之一是平均男人比女人短命六年。

極別化使兩性得到片面的、極端而對立的發展,人為的拉長了兩性之間的鴻溝。事實上男女除生理性別(其目的主要是生殖上的分工)之外差別很小,他們的共同點大於差別,他們都是人。使他們幸福的條件差不多,男人需要的女人也需要,沒有理由要求男女變成兩個對立的人格,沒有理由因性別而有不同且不平等的待遇和期望,理想的社會應該廢除極別。假如一種氣質或性格是好的話,男女都應該被鼓勵擁有。反之,雙方都不應該有不好的性格。例如被動及依賴性對誰都不好,我們怎能說對女人是好的呢?理想的社會裡只有一個標準:作「好人」的標準而還沒有「做好男人」及「做好女人」的兩個不同而相反的標準。在這種社會裡對兩性的對待和期望完全一樣,這才是男女平等的真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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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49 下午

變男變女 變變變 兒童性別認同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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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6.01  中國時報  文/湯金樹】

小傑是一名國小六年級的學生,長得眉清目秀很可愛。由於從小喜歡穿著女性的衣服,學習女人的動作。他的媽媽覺得越來越不像話,所以母親帶他來門診求助。

在小傑的成長過程中由於母親在他小時候離婚,所以他一直跟著祖母一起生活。他有目睹父親毆打媽媽而躲到桌子底的記憶,他總覺得男人很不負責任。他一直缺乏對男性認同的機會

,整日就和祖母和姊姊生活在一起。祖母常罵他查某人體,學校同學嘲笑他娘娘腔。小傑表示在一年級的時候他就討厭自己的小雞雞,希望自己將來變為女生。對於小傑的問題在臨床上稱為性別認同障礙。

在文獻的回顧裡就佛洛伊德的觀察指出,孩童初次看到女性的生殖器可能造成創傷性的經驗。沒有人可以免除這種初次經驗被閹割的懼怕。然而在這種心理防衛機轉的作用之下,為什麼有人變成同性戀,有人變為戀物症,而大多數的人卻可以克服到現在依然找不到答案。也就是說年輕男孩如果初見女性生殖器產生創傷性的經驗,他在未來傾向會產生不同的性癖好問題。性別認同障礙是由環境和內在的心理衝突而產生,多來自孩童與母親之間病態關係的轉移。

母親教養態度 影響男孩性別認同

有人觀察到性別認同障礙孩童的母親的特色如下:具有強烈雙性別的特徵、幾乎由她帶孩子上床,展現相當程度的陽具欽羨,把孩子視為一種陽具的取代。鼓勵和孩子產生幸福的共生狀態而不讓孩子遭受挫敗。而這些孩子的父親大多不在身邊,無法讓孩子產生男性認同的機會,也無法保護孩子和母親產生共生性的融合。馬勒認為如果母親尊重和喜歡男孩的陽具,特別在二到三歲的話,男孩的性別認同比較少自我衝突。而認同父親或兄長有助於男孩學習正常的男性認同。如果母親過度干涉男孩在發展過程的自主性,其性別認同會受到阻礙。

這些性別認同障礙的孩童容易遭受到同儕殘酷的嘲笑和排拒,而需要矯正性的介入。其心理面對的壓力和適應問題更甚於疾病的本身。有些性別認同障礙的男童頑固的堅持他的陰莖和睪丸令人討厭,當他長大會消失。而其僵硬的女性行為比一般的女人更女性化。在美國精神疾病診斷手冊中指出,來自科學性的資料顯示性別認同障礙會造成顯著的壓力和功能性的損壞,因此早期介入是合理必要的。

在孩童有性別認同障礙的問題而未治療,到了成年男性有很高的比例自殺和得到憂鬱症。性別認同障礙男孩多於女孩六倍。朱樂在一九七八年指出在追蹤二十年之後性別認同障礙的男孩,發現有25%嘗試自殺6%完成自殺。瑞克在回顧性的資料顯示未治療的男孩有5%到12%發展成變性慾。1%到5%異性戀的變裝慾。有64%到75%未治療的性別認同障礙的男孩,發展為同性戀或雙性戀傾向。有少數性別認同障礙的女孩維持男性化的認同角色,少部分變為同性戀導向。

在臨床評估方面,如果孩童異裝行為只是偶爾出現,父母可以放心這種偶發的行為仍在正常的範圍。如在六個月重複的出現這種行為形態,此時可別告知家長這只是過渡時期,宜仔細評估。包括了解孩童這些行為對他的意義為何,分別其男性和女性化的行為,和他遊戲的行為形態和社會性儀態為何。我們要注意雖然在八歲以下的孩童可以誠實開放的回答問題。但是較大的孩子和青少年會察覺其性別角色行為的社會意義,於是他們可能隱藏內在的興趣,此時可利用臨床心理測驗來評估其心理狀態。

及早介入處理 預防問題惡化

在利用心理治療處理異裝男孩的案例中,利用註釋澄清和治療者之間的關係,有助於孩童了解自我和學習更合宜的方式來因應外在的壓力和衝突。早期發現早期治療在性別認同過程的正常化最有希望,以防止憂鬱的程度和自殺。此外我們也可以利用正向的增強其性別形態的遊戲,以及和性別相關的行為形態。心理治療的介入可以展現性別認同正常化持久的效果。否則到了成人階段的變性慾和變裝慾的問題就很難治療。

我希望未來和小傑相處的日子,也有機會改變他對周遭童稚扭曲的看法,重新學習建立一個新的自我概念和彈性的思維。至於要不要變為女生已不是一個重點了。

(作者湯金樹為高雄長庚醫院兒童心智科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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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47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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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不疼同學笑 溫柔漢誰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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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1.25  聯合晚報  文/李樹人】

問:明明是男兒身,帶「把」的漢子,但我卻有點女性化,聽到笑話時,常會笑到花枝亂顫,拿個杯子,小指總是不自覺地往上翹,沒事就會用手撥撥落在前額的頭髮,想想這些舉止,還真像女孩子。

老爸看我一副女兒模樣,搖頭嘆息,媽媽則很自責,告訴街坊鄰居說,當初懷我的時候,吃了許多含有荷爾蒙的中藥,才會讓我變成這德性。

班上同學總幫我取了個綽號「反串美少女」,一些沒品的人,則喊我「人妖」、「死變態」、「CC妹」,聽了心裡很不舒服,但我又能怎樣呢?

有時覺得很困擾,受不了同學的恥笑,更無法接受自己的女性化,好幾次試著做出很MAN的動作,像是罵粗話、抽菸,但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事實上,我還是很「娘」,我應怎麼辦呢?我會不會是同性戀呀?(台中小順子)

答:天生我才必有用,如果無法改變,就學著接受自己真實的樣子,把它想成是生命過程中必經的試煉難題,就像是有人天生是矮子、殘障,有人患有遺傳疾病,與他們相較,你的女性化,應該還算OK吧。

其實社會觀念越來越開放,比以前更能接受中性的角色或打扮,最需克服的還是小順子你的心態,如果你能接受真實的自我,不再有性別認同的問題,就能活得坦然及快樂。

另外,外表陰柔的男生不見得就是同性戀,也可能會喜歡女人,就好像健身房裡的肌肉猛男也可能是金剛芭比,喜歡被其他男人征服。

溫柔漢自我認同的路並不好走,漫長且艱辛,很多人會因適應不良,而得了憂鬱症,必須接受藥物治療及心理諮商,如果你真的覺得很苦,走不出來,可以先找位身心科醫師聊一聊。

世事難料,現在的磨難,或許可能成為你未來成功的關鍵所在,在美髮美容界、服裝設計界中,就有不少陰柔漢子一展長才、飛黃騰達的例證。

許多女性化的男生都具有藝術的特質,對於時尚美感的敏銳度相當高,大多數傑出的化妝師都是男性,不少百貨公司化妝品專櫃的銷售人員也都是「美型男」。

別灰心難過,只要想法轉個彎,接受自己天生缺點,就算是娘娘腔,那又怎樣,改不了,就不用改,以更坦然的態度去面對人生,不管你是同性戀或異性戀,相信都會活得很開心。(諮詢醫師: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萬芳醫院精神科主治醫師潘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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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45 下午

讓「變性人」像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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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07  中時晚報  文/唐湘龍】

 

那個「鄭惠芳」,名字是女的,身分證註明是女的,可是長得像男的,自己也覺得是男的,他是嘉義角頭,治平掃進網。他的犯行不是媒體焦點。焦點是他的「性」。

他是男性?女性?變性?跟女友怎麼「做」?牢要怎麼關?都是這些問題。這些,也是問題,可是,這些反客為主的問題,充滿了對「鄭惠芳」的驚異、歧視。而且暗示,他的兇殘,和他的性別認同錯亂有關。

變性這麼難在體制裡得到正常對待?十一月二十三日,國際奧會才宣布,將開放變性人以新的性別參加奧運。運動,向來分男性,女性。一九六八年,奧運也明文禁止變性人參加奧運。這麼多年來,雖然場上某些表現傑出的「女性運動員」,性別一直被懷疑,不過,奧委會畢竟還是接受一個新的性別文化,在傳統男、女、陰、陽的認知裡,讓「變性慾」正常化。奧委會對這件事爭議了好多年,最後研究出來的具體作法,是兩年的觀察期。為什麼兩年?因為醫學上的生理變性,通常要經過兩年的「荷爾蒙治療期」,然後,經過專業評估變性完成,奧會將接受這名運動員的新性別。

通常,會有爭議的,是男變女,然後參加女子項目的比賽。也有人擔心,會不會有小國家,為了拿獎牌,走偏鋒,故意訓練一些「欲練神功,揮劍自宮」的變性選手。就算有這麼多質疑,最講究公平的奧委會仍然大方接受了變性人,那麼,為什麼政府體制、輿論文化不能?

新聞裡,常常出現一些變性人在社會邊緣掙扎,甚至飽受歧視下結束生命。「鄭惠芳」即使是大哥,都有沈重的性別認同壓力。要不要學學奧會,讓這個社會對變性人伸手。在身分、兵役、婚姻上,都有一個符合「變性人性」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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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43 下午

跨越跨性人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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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16  立報  文/何關(文化評論者)】

 

除了鮮少的親身接觸,人們對跨性人的認識大抵來自媒體,從奇情電影、聳動性感的綜藝節目到不時鬧出的新聞事件。跨性人透過媒體被看見,但也僅只看見性特殊。剛過的人權日次日,變性人蔡世傑臥軌身亡。在創造出蕾絲內衣與男性下體的驚奇後,媒體依例附上不堪社會歧視步上絕路的斷語。日前黑道老大鄭惠芳被捕,媒體在大肆報導性生活後,亦鐵口推論走上黑道亡命途,乃為凸顯陽剛氣一證為男子漢。社會壓迫確使蔡世傑難以喘氣,但蔡氏的直接死因卻是失業而活不下去;鄭惠芳的黑道之路,難道僅為逞兇而不是就業無望的另類職業選擇?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勞動力市場緊俏,跨性者得以進入勞動市場;到了以服務業為主的今日,則成為優先裁員對象。根據2000年美國哥倫比亞特區調查顯示,大多數的性別異端其年收入低於一萬美元。台灣變性人陳氏則說退伍後,一直無法有固定工作,只要被老闆發現性別註記是男性就會被趕走。為爭取工作機會,變性人小雨則在求職時強調:「我可以做得很好。而且你們可以試試看啊!試用期不用三個月,一個禮拜就好。」性別建制做為勞動力市場的控制手段,藉此創造出中高齡就業者、原住民族與家庭婦女之外的跨性人勞動力後備軍。

若是容許跨性人不男不女,資本家將如何要求女銀行員穿著旗袍90度鞠躬?若是讓跨性人做自己,則員工想當陪孩子吃飯的爸,想當個會累、會思考的人又該如何?規則的建立與一系列對勞動者的暴力馴服是資本主義的誕生史。透過分化製造敵意則使規則長久遵守,本勞對外勞、白領對藍領、有工作者對失業者,及「正常」人對跨性人的敵意與歧視,皆使資本主義得以度過危機持續生存。

面對老套但有用的「分化以征服」手段,美國共產黨工會組織者曾在1936年提出一個標語:若你們容許他們扣紅帽子,他們就會扣種族帽;若你容許他們扣種族帽,他們就會扣性別帽。所以我們大家一定要團結在一起。

美國社運者費雷斯來台演講,但熱烈的所問所知皆為其跨性身分,其社會主義的政治信仰,做為美國世界工人黨及工人運動的積極份子卻皆隱而未見、略而不談。原來跨來跨去,運動的規矩並未跨過媒體的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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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40 下午

性別主義與變性 一個獨特的法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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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5.25  文/喬新生】

 

無論是男權主義還是女權主義,都是建立在性別基礎上對現存的性別歧視進行矯正。如果人不分性別,或人人都可以隨意地改變性別,則這些“主義”將沒有市場。這當然是最理想的境地,但也是最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所以,世界上就有不少幽女怨男,爲自己或爲他人的性別操碎了心。我這樣說當然不是想開罪于男權主義者或女權主義者,不是想說他們或她們是杞人憂天或無事生非,而是在泰國猛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如果象泰國這樣男女的性別轉換如此普遍,男權主義者或女權主義者所作的艱苦努力將會十分可笑了。只要對一個國家歧視男性或歧視女性的行爲不滿,做一個手術就可了事,原來的被壓迫者就會立即成爲壓迫者,一切不滿就會化爲烏有,整個社會在性別問題上就可以相安無事了。這比篡黨奪權要方便的多,而且只是在自己的身上動刀子,不會對他人造成危害,可以說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不幸地是,這樣的好事僅僅只在泰國等少數國家能夠實現,那些女權主義者或男權主義者寧願紙上談兵,也不願身體力行,以實際行動來實現男女角色的轉換。他們要麽打著爲他人利益著想的大旗繼續鼓吹自己的主義,要麽以人道主義爲藉口抨擊變性人。佛祖當初爲男身,流落到中國,爲了使女信徒更便於訴說自己的苦悶,從而達到普度衆生的目的,毅然由男變女,從五大三粗的漢子成爲儀態萬方的女子相,使佛教在我國發揚光大。那些對性別特別感興趣或對性別歧視特別有興趣的人士,不知道有沒有捨身取“義”的勇氣或膽量,或者來一個換“性”思考?

據有關人士介紹,泰國每3萬人中就有一人在等候徹底改變自己的性別,每年還吸引爲數衆多的外國變性者來此進行手術,現在有變性人10多萬(也有人認爲是50萬)。(泰國變性手術的價格約爲5萬至10萬銖而在其他國家則需50萬銖)這些被稱爲“人妖”的所謂LADY OF MAN大多是由男變女,她們出入於各種娛樂場所,依欄賣笑,給中國的遊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帕塔亞這個昔日侵略越南的美軍後勤休閒基地,一些人妖身著華服,在豪華的歌舞廳裏載歌載舞,讓中國觀衆聽到熟悉的國內流行歌曲如醉如癡。實際上,泰國的變性人不僅有男性變爲女性,還有女性變爲男性的人,只不過在人們的心目中,那些塗脂抹粉,花枝招展的男變女郎更吸引人吧了。有的行家說,人妖不僅僅存在于泰國,以前東南亞各國都有,只是由於其他國家經濟起飛,感到再以人妖招睞遊客有傷國體,於是採取驅趕的政策,人妖的前輩都聚集到了泰國的帕塔亞。至於人妖爲什麽會出現以及最早在哪個國家出現已經不可考,但泰國已經是人妖的大本營則是不爭的事實,到泰國不看人妖就等於沒有到過泰國,人妖已經成爲泰國發展旅遊的王牌。有人說泰國也不想拿人妖來炫耀,只不過看到它對旅遊業的促進作用而聽之任之罷了。我們對泰國官方的態度不得而知,但人妖的普遍存在則是有目共睹。令人奇怪的是,現在活躍的人妖年齡大多在20歲左右,顯然不是越戰期間的遺留物。爲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甘願作變性人呢?一個十分站不住腳的解釋是,泰國的娛樂業十分發達,女孩子可以在娛樂場所中十分容易地找到工作,所以泰國人都願意生女孩子。如果一個人家生了幾個女孩子後“不幸”又生了一個男孩,男孩子無所事事,便跟著姐姐們一塊生活和工作,久而久之也就摹仿姐姐打扮起來,慢慢地性格也變得女裏女氣,最後乾脆成爲變性人了。這個解釋的荒唐之處在於它違背了生育的一般規律。如果不是人爲地採取措施,男女的比例不至於明顯失調。跟著姐姐變人妖的說法不僅可笑,而且心理學家也不會贊同。

實際上,我們爲了敍述方便,也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人妖並不能被籠統地稱爲男變女或女變男。男性人要作人妖,只是在能被人注意的性別特徵上作些文章,例如將乳房做大,去掉喉結,利用激素或其他的物理方法將皮膚變白等。與中國古代的太監不同,有些人妖連自己的下身都不淨除,以顯示自己不是假冒的女人,而是正宗人妖。這種不男不女的形態所引發的法律問題比比皆是,例如,在戶籍上以男性登記還是以女性登記?變爲人妖後要不要到有關政府機關去辦理性別變更登記手續?問題的另一面是,政府會不會爲變性人辦理變性登記以及以什麽爲標誌來說明已經進行了變性?來自泰國的法律表明,無論國民是否做過變性手術,其性別界定都以出生時爲准。這就意味著,當您看到一個峰乳肥臀的女士時,必須小心稱呼,以免尷尬局面出現。每年一次的帕塔亞人妖選美賽,獲得名次的選手既要被稱爲小姐,也要被注明是某某先生。凡是蒞臨這一盛會的人士無不對這種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稱呼而嘖嘖稱奇。今年泰國“美妖後”是25歲的屏小姐,但你別忘了趕緊加上一句:幹.隆差先生。那些徹底變了性的男人或女人聽到這樣的稱呼可能會很不舒服,因爲這意味著他們或她們還是沒有徹底地告別過去。

我們說過,在泰國人妖是一大景觀,可見人妖之盛。由於人妖可以有組織的公開表演,也可想見泰國政府的不禁不止。如果泰國政府對人妖不但不禁而且不管,則上述有些問題就顯得多餘。事實上我請教了很多人,他們對這些問題從來都沒有擔憂過,泰國政府也沒有要求變性後進行性別變更登記的強制性規定。原來,泰國這些在全世界馳名的玩意兒還都屬於“地下經濟”。有人說泰國現在兼職或專職從事地下經濟的人有500萬,占泰國成年人口的12%,地下經濟占國民生產總值57%。至於人妖出國在海關會不會被有關國家的官員攔下至今不得而知。不過我倒是聽說過某個發達國家的公民因爲變性而在海關被扣留,很費了一番周折才過關。可能人妖不出國,或者要出國也會受到各國禮遇,不再追究其性別是男還是女。當然,這些猜測不準確。實際情況是,人妖藝術已經大量出口,人妖也面臨出國問題。2001年4月11日,泰國外交部作出了一個非同尋常的決定,向國內的人妖簽發貼有男性特徵和女性特徵的雙面護照,使他們(她們)在出入外國海關時,不會因性別問題引起麻煩。不過,我相信泰國外交部肯定需要就這一決定向各國政府作“正式”的解釋。否則,惹出的麻煩可能會更大。

人妖以女性的面目出現,但人妖也是人,作爲人就要有戀愛,有婚姻,在這些問題上法律是躲不過去的。如果與男性發生戀愛關係,並最終與其結婚,在法律上是否准許?在有的國家這個問題已經解決。因爲允許變性也就意味著允許其以新的性別開始一切生活包括婚姻生活。有人說人妖之所以變性就是因爲厭惡自己原來的性別,所以不會與男性戀愛與結婚。那麽,如果人妖與女性發生戀愛關係並最終結婚,法律是否允許?這實際上是頗爲敏感的同性戀問題。我查閱了泰國的法律,對這個問題沒有規定。佛說慈悲爲懷,西方哲學也講究寬容,所以在對待同性戀的問題上這些國家都採取了不作爲的政策,美國的克林頓當上總統後一項重大決策就是允許同性戀者進入軍隊。最近,荷蘭又解決了同性戀者的婚姻問題,同性戀者之間的婚姻已經得到法律的承認,世界上最大的同性戀者之間的婚禮也已經公開舉行。我估計下一步,同性戀者組成的家庭會爭取生孩子的權利。今後還會不會爭取休産假的權利?會不會爭取社會保障的權利?上帝知道。

我們決不是隔岸觀火,上述問題在我國都已經或多或少地出現。我們國家已經有了變性人,而且在他們(她們)身上也發生了戀愛與結婚的問題。現在,我國也有了同性戀群落,在他們(她們)中間也發生了戀愛與結婚的法律問題,法律應當如何對待他們(她們)?是堅決禁止還是抱著寬容的態度認真對待?在現代,法律只不過是公衆意識的特殊反映,積極地疏導公衆中的一些對立情緒,制定寬容的法律是不是更爲人道?

回到我們開始的話題上來,隨著男權主義的式微,女權主義勃興。一些女權鬥士處處要求和男人一樣,是不是會錯了平等的含義?如果以女性爲弱者作爲自己立論的基點,要求對女性加以特殊的保護,這是對的。事實上,我國也先後頒佈有母嬰保健法、婦女權益保護法。但是在對待變性及同性戀的問題上,我們是不是更要講人道主義,尊重公民個人的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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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26 下午

晚近台灣同志圈的跨性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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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俞容】

性別關係的改造向來都是扭轉社會慣性與語言邏輯的大工程,故而很難在這個基礎工程上達成一致的共識。例如婦運從最開始要求兩性平等的機會和資源,到後來得到了「保護女性人身安全」的統一口號,並成為男人與政客樂於誇口、女人覺得受用的兩性平等共識。可是另方面,像色情、扮裝、性解放、同性戀等等真正衝擊男女作為唯一性別分野邏輯的議題,卻往往在性別利益不明之下成為眾聲質疑的對象。

例如同性戀性別角色的剛柔之分便常被質疑為「模仿」異性戀的男女關係。此外,由於過去性別解放運動關注的只是「女人」,對於一生中不斷改變性別狀態、複雜難以定位的跨性別者難以理解,故而跨性別者的身體改造和扮裝也常被質疑為「欺騙」、「居心叵測」、或甚至「背叛」自己的性別(女扮男還特別被讀成自恨與陽具妒羨)。

上述諸種質疑激起了台灣同性戀社群中對於「同性戀的性別」的熱烈探討。經歷一些學術研討會和碩士口試中的多篇論文,以及女同志的《女朋友雙月刊》專題討論,逐漸發展出如T(陽剛女同志)、婆、不分、不分偏T、不分偏婆…等等多元的女同性戀性別認同說法。此外,女同團體「酷拉子」的一系列講座、影展以及發表在《熱愛雜誌》的文章;研究跨性別的學者茱蒂斯.哈柏斯坦來台演講;以及跨性別者Brandon Teena真實人生的紀錄片放映,都使學術界及同志社群對跨性別有了更敏感的認識。

這新一波的論述指出,T所表現的乃是一種跨性別的「雌性豪邁」或稱「女性陽剛」,而這也正是婆所慾望的。換句話說,婆想要的就是這種女性陽剛,而非「不分」。婆有「婆認同」,她不是被一時蠱惑的性別迷途羔羊;而在這個新認同論述與性別語言中,T也不再是「不認同女人」、「模仿異性戀」等等。

在這樣的氛圍中,不但女性影展陸續放映的<新宿好T們>、<夢幻女孩>等片被賦予新的跨性別意義,台灣性別人權協會最近巡迴放映的<T的氣味>更積極的試圖平反T婆之分。這些討論於是促成女同志最熱門的「壞女兒BBS站」新出現一個「婆」版,以交換過去難以呈現、難以與異性戀女人區分的婆的聲音。此刻,旨在分享「婆」心聲的工作坊也呼之欲出。

正因為同志社群跨越了「男」「女」對位的性別僵局,對性別文化有了新的視野,故而更開展出對像<男孩別哭>主角Brandon Teena這種跨性人的深刻認識:他不認同女人,因為「女人」被定義得太過狹窄,他找不到容身之處;他也不認同女同性戀,因為「女同性戀」不足以涵蓋他所有的身體感覺和人生遭遇。但是他和積極抗爭性別體制的女人、女同性戀一樣──他是「跨性別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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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25 下午

你怕扮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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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11.14  文/皮諾查】

今年九月,第一個由台灣官方贊助主辦的同志活動「台北同玩節」在信義區華納威秀影城正式展開。這樣熱鬧的活動當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只同志們參與地熱烈,政治人物藉機創造同志友好形象,連基督教的反同恐同人士,發起連署反對官方公然鼓勵同性戀的連署活動。這些來自保守人士的反挫早在意料之中,不過,在BBS上同志內部對於「扮裝活動」的批評聲浪,其措詞態度之嚴厲與激烈,卻讓我在興奮之餘不免膽寒。

由於活動的宣傳策略成功,台北同玩節活動的媒體曝光效果,達到了十年來同志運動前所未有的高峰,尤其是影像傳播力強的電視媒體,幾乎家家都動員報導。由於扮裝表演具有新聞價值的新奇性,電視新聞的影像處理大幅度地著重在視覺效果最強的扮裝表演者身上,就有幾位BBS網友質疑,為什麼同志活動老是要和扮裝扯上關係?為什麼同志活動的呈現,不能有看起來就像異性戀一般的人來代言?他們認為,扮裝表演嚴重地扭曲多數同志的形象,多數的同志(他們所指的只是男同志)都是像男人的男人,多數的同志(這裡所指的也只是男同志)都不扮裝,為什麼每次同志活動都要有扮裝表演?扮裝表演透過媒體宣傳之後,讓社會對於同志 (當然也是對”男同志”)有完全錯誤的印象。

要討論扮裝與同志(或男同志)的議題,在此必須先撇開媒體影像處理的部分區隔開。因為學院的新聞學理論對於「什麼是新聞的完整圖貌」都還找不到定論,要追究怎樣呈現才是一個新聞的正確印象,根本就是無解。我們必須退回根本的議題來談,扮裝和同志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同志非得要扮裝嗎?那當然不,但是扮裝(drag)卻是同志文化中一個不可掩蓋、不容跳過不談的議題,短短十幾分鐘的扮裝表演配上媒體的放大效果,對電視觀眾是個視覺上的衝擊。這不是紅頂藝人的商業扮裝表演,這不是電視藝人為博取觀眾歡樂的搞笑扮裝,這是同志對社會現身的扮裝。如果當你對於前兩者的扮裝表演,視為是一種不加思索就完全接受的娛樂時,為什麼同志的扮裝會如此觸動你的神經,讓你 (或是令你的父母)如此坐立不安?你的父母在怕扮裝什麼?而你自身又在怕扮裝什麼呢?

多數的同志父母看豬哥亮的扮裝會笑得合不攏嘴,卻不願接受同志扮裝,他們真正怕的是自己的親身子女「真的是同志」,而敏感的父母也早就對你的性傾向略知一二(別以為父母真的完全不知情),他們看到同志扮裝所給予的負面評價,其實是要求你適可而止的警示宣告,你的同志身分才是你父母真正在乎的。有些人要求主辦單位不要再有扮裝活動,多提供同志的正面形象的活動,根本無助於你父母心中的同性戀恐懼。

撇開父母對扮裝的負面評價,那你又在怕扮裝什麼?

「扮裝的男人沒有個男人樣!」有人很義正言辭的說。什麼樣叫做「男人樣」?「就是像一般異性戀男人那樣,穿著舉止正常,沒有女人的媚態。」

如果你拿這個異性戀社會的「男人樣」來要求同志,那你還少了一項,異性戀的社會標準要求男人不能愛上男人,你的同志身分根本就被他們男人樣版完全否定與禁止。

批評扮裝表演扭曲同志社會形象的人,其實正拿著異性戀社會標準的尺,套量在自己身上,當你呈現了他們的「男人樣」,他們會更進一步要求你必須放棄對同性慾望,和異性交往,更進一步者和異性結婚生子,完成個人的社會任務。這是個台灣當前社會對男性的性別樣版,因此想藉著同志呈現異性戀標準的「男人樣」,來要求社會認同同志,無異於緣木求魚。

同志要讓社會認同、並且更進一步平權,所要做的正是打破這個套在同志身上的性別樣版枷鎖,而不是討好異性戀價值而附和它。要讓社會認同,唯有讓社會看得見同志才做得到;而只有呈現「差異」,才讓社會看見同志、面對同志,並且進一步正視同志的呼聲。假設異性戀者都是藍色的魚,迴游在海洋之中,那同志要被看見,就不該也是藍色,而是紅色、綠色、黃色、彩色、甚至變色,從一條「非藍色」的魚,匯聚成一群多彩的、在異性戀社會中不斷穿梭的魚群。

扮裝表演,正視呈現同志與非同志差異樣貌的第一步。

再從同志的歷史看來,扮裝同志對於現代同志認同運動的貢獻,更有不容抹滅的光榮歷史。1969年,在美國紐約石牆 (stonewall)酒吧的警察騷擾事件,就是扮裝同志的「姊妹」們身穿女裝、腳著高跟鞋和紐約警方對陣,才揭開現代同志運動的序幕。在90年後的台灣同志運動,台灣的扮裝同志也和美國的姊妹們一樣勇敢,他們在大熱天下還要穿著密不透風的戲服,塗著濃艷彩妝,並且冒著曝光的危險站在鎂光燈前展現同志驕傲的姿態,他們該得到是掌聲而不是批評。

有些人認為,扮裝表演會帶給同志負面形象,因此不適合在公開場合中出現。這種極力想把扮裝同志趕入櫃的心態,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怕。在台灣或是美國女權運動的發展史上,女同志的貢獻是不容忽視的,但一些極欲想討好男權主流權力的女性主義者認為,女同志對於女性平權有不利影響,因此極力壓抑女同志議題的出現,這造成兩地女同志從女權運動出走,獨自發展出女同志認同與運動路線。但是同屬生理性別女性的異性戀女人與女同志,卻必須在此分道揚鑣,台灣的同志運動與發展,不該再犯這樣的錯誤。

扮裝同志不應該被壓抑,相反地,它應該更被重視,因為他們是弱勢中的弱勢,這次的台北同玩節的扮裝表演,正表示著同志族群對於差異的接納與包容,扮裝表演的安排正有這樣尊重少數的象徵意義。更有甚者,台灣的同志文化發展,已經有了更多類型的差異認同,在我們一再討論男同志扮裝時,別忘了,女同志文化中的T/婆、不分,男同志的熊族猴族、肌肉派、零號認同,以及不分男女同志的皮革族、SM族、戀物族等差異認同的出現。

當有些人義正言辭地指導台北同玩節主辦單位,應該怎樣呈現正確的同志形象,例如舉辦猛男秀等等。我覺得這真是絕佳的點子,但是要同志以猛男形象現身,就必須找到能為同志運動貢獻的猛男們。我極力推薦並擁戴,這些猛男表演者就由這幾個有見地的先知下海表演。在美國,肌肉派已經成為同志的代言形象之一,我衷心期望這些”Man”貨同志們能挺著不比這些扮裝同志小的大胸脯,秀出結實健壯的真皮表演服裝,展現男同志力與美的一面,並且在電視的鎂光燈前,為台灣同志運動史寫下噴漿爆汁的鹹濕一頁。

但願在下一次的同志活動中,各差異文化的同志族群都已經滋養茁壯,在鎂光燈前換上最能呈現身分認同的裝扮,對社會宣告同志內部豐富的多元與差異。

資料來源:http://iwebs.url.com.tw/main/html/isotope/5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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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月, 2014 at 3:25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