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月 2004

強暴寓言

◎淫妲三代

在「性騷擾」這個概念出現之前,人們怎麼去面對那些似發生又似沒發生的,無以名狀的感覺還是就略去不看?或者在命名尚未出現的時候那些感覺是如何被對待的呢?當然這樣問問題的危險是替那些「被命名與否」的雜亂經驗們預設了一個先被給定的真相,非常後見之明的彷若那些已經被寫就的歷史──「那是性騷擾,只是妳們還不知道。」單向的代言與定義比無以名狀也許更加粗暴。

日前一個有趣的案例,一名被四名國中生長期毆打演變成「性侵害」的男學生在案件爆發之時告訴老師與家長他只要這些同學不再打他就可以了,他並不想特別為此提出性侵害告訴,讓老師與家長驚奇的發現這名男學生對性侵害居然沒有性侵害的認識,所有發生的事情對他而言似乎沒有太多多於/異於校園暴力的成分,驚奇之餘大人們決定了因應方式是加強該男童的心理輔導──正義且良善的加害者,我是說這個輔導機制,必須有別於過去的權威加害者社會的寧靜原則,我們現在得做出真正與「消音被害者」完全相反的事,讓一個應該受傷但是沒有受傷的心靈產生出一個正確的傷口,然後成功或失敗的撫平它,把程序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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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愚

◎luki

在溫州街溫暖的咖啡店坐著,遇到了那個時候在一起過的醫學院男生。

那個時候他二十一歲,而我,二十三。我們曾經兩個人同在一台腳踏車上,杜鵑花開的季節騎過椰林大道。我那個時候眷戀年輕,捨不得這樣結束自己的大學生活。寧願活在夢裡。我不想要結束。

如今他已經二十六,而我,二十八。不用當兵的他留起了下巴的鬍渣,那穿著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改變。他會出現在咖啡店,是因為他要和他的朋友們聚會。我靜靜地坐在咖啡店的中間,敲打著我的鍵盤。偶爾,幾個詞句會突然觸動到我敏感的開關。我知道,那就是「聚會」。

然而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那個時候喜歡抱著他,貪婪地盯著他的面容。多麼令人疼愛的臉。中文是很奇怪的語言,我們講憐惜疼愛,這個看起來純然是中文的詞,不知為何竟沾染了那麼一點受到遠方宗教影響的味道。是啊疼愛,可愛的事物必然是令人心疼的,太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心中隱隱地痛,而自己總是為了去追隨那痛的呼喚,像是受難者那般,想用力地抓住所有眼前這一刻的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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