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OL筆記】(2)午餐的政治

⊙雪曼

聽說午餐對上班族來說是件大事,尤其女性上班族喜歡偷閒在中午好好享用一頓。但敝公司地處偏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有地下及對街ACER大樓的美食廣場幾家店面供餐。雖然選擇不多,果腹倒也足已。畢竟短短一小時的午休時間,扣掉排隊等候和休眠小憩,也不過剩下四十分鐘左右,就算有什麼美食也只有被狼吞暴殄的份。

我早早接受了事實,對午餐並不存期待。同事中有些人為求方便和省錢經常自行帶便當,中午就以微波爐加熱湊在會議桌上吃吃。成員以女性為主,包括我所屬E部門的兩位女生,及D部門的幾位小姐,加上未滿三十歲的幾位男同事。這樣一湊七八個人原本就擁擠,我又老是在用完餐後擱下對我來說有點勉強的對話先行離席,沒幾次我就決定放棄了。反正一天將近八小時得和同一群人待在同一個室內空間已經夠受了,午休用來獨處閒晃透透空氣亦是蠻好的安排。
Continue reading…

午後的隨想

◎outlook

如馬尾之於蒼蠅,一頭附有雙馬尾的及腰長髮,左右搖晃地誘惑著人。當我隨它進入燈光暈黃的馬廄,騷味與嘶聲立即就像馬蠅從黑暗處撲到我臉上,狠狠從鼻與耳鑽入腦裡。走道兩旁的黑暗中,一雙雙陸上動物中最大的眼,正不安地監視我。我聽到躲藏黑暗的生物腳蹄亂遭遭踏著地,打出懷疑的節奏,猜想它們是想要勸告我眼前的女孩,叫她要小心後面心懷不軌的闖入者。

「謝謝,不用你幫忙了,我通常是自己作的。作好後,我才帶你去見我父親。」女友雙手把水桶提在腿前,吃力行走著,臀部搖曳生姿。

留馬尾的女孩總讓人連想起馬。她走姿像隻有高貴血統的駿馬,以四拍節的幽雅節拍行走;臀部因常騎馬而較同年紀的少女還結實、圓翹,真叫人想如拍馬屁股般狠很拍下去。非常愛馬的她,性格有時很拗、怕生,但多半是溫和、愛動、純潔的,所以我喜歡將她偷偷想成是一匹小母馬。
Continue reading…

北一女自畫作業中「個人隱私」的重新探討

◎林毓凱,中央酷兒社©版權所有
(本文同時刊載於文化研究月報三十四期)

前陣子北一女某護理教師派給學生的家庭作業惹爭議。此作業內容為,以鏡子觀察自己的外陰部,並以寫實的方式描繪人體作為認識自我的管道。此舉引起部分家長向人本基金會提出檢舉,認為此護理老師侵犯學生的「隱私權」,人本基金會副執行長馮喬蘭說:「下體和眼睛、嘴巴等其他身體器官不同,屬個人隱私的部分。」其實,除了人本基金會,外界對於「個人隱私」是否被侵犯展現眾多的疑慮,然而,這些對於「隱私權」的說法有可議之處。

首先,該護理老師已事先向學生說明,不想交這分作業不會影響成績,若學生心理不適,可不交作業。這也就是說,這項作業是基於老師與學生之間的相互允諾而進行,學生對於指派的作業仍具有協商的空間,並非迫於單向的接受,換句話說,學生可以隨時向老師反應,停止對於涉及個人身體作業的要求,因此,即便是對於私人身體的描繪,只要透過雙方的協商,在當事者的允諾下,並不構成個人隱私的侵犯。
Continue reading…

【越界。性/別。觀察】前傳

◎大肚腩

「越界、性/別。觀察」。界是性別的界線、刻板印象、性別的傳統規範;性/別指的是sex/gender生理/社會性別;而觀察,不限定是以旁觀的第三人稱角度的,也可以是跨性別個人主體的自我或社會省察。「越界、性/別。觀察」觀察的是越界的性/性別,紀錄的是性/性別的越界。第三性、第四性、任何不屬傳統的生理/社會性別、或跨性別,從芝麻小事的出示證件到大結構的社會體制、法律層面,在在充斥著歧視與以個人為單位的抗爭。在跨性別主體尚未清楚浮現的台灣,該有個聲音能被聽見、日常小不便到家國大不便能被看見的管道。同時,跨越性別的各種樣貌與展演,也要有能夠讓人驚豔的呈現空間。這就是「越界、性/別。觀察」的目的。

此主題的文章,不固定形式、範圍,不限定題材,內容或有放入一些小故事,盡量生活化,在使得跨性別的處境較為清晰、容易明瞭,或提供一些對跨性有用的資訊與有趣的相關消息跟介紹。酷兒、怪胎、變性、扮裝、不男不女、亦男亦女、不願被歸類為男女的諸多同志於平時的許多展演、成長、操練、鬥爭、活出來的經驗,是那麼隱而不顯、不為社會理解與看見,卻又那麼鮮活地有著它們各自的生命;世界各地的跨性別族群,都有著他們的獨特與文化,並以各種不同樣態展現。跨越性別的豐富,我們會看見。

強暴寓言

◎淫妲三代

在「性騷擾」這個概念出現之前,人們怎麼去面對那些似發生又似沒發生的,無以名狀的感覺還是就略去不看?或者在命名尚未出現的時候那些感覺是如何被對待的呢?當然這樣問問題的危險是替那些「被命名與否」的雜亂經驗們預設了一個先被給定的真相,非常後見之明的彷若那些已經被寫就的歷史──「那是性騷擾,只是妳們還不知道。」單向的代言與定義比無以名狀也許更加粗暴。

日前一個有趣的案例,一名被四名國中生長期毆打演變成「性侵害」的男學生在案件爆發之時告訴老師與家長他只要這些同學不再打他就可以了,他並不想特別為此提出性侵害告訴,讓老師與家長驚奇的發現這名男學生對性侵害居然沒有性侵害的認識,所有發生的事情對他而言似乎沒有太多多於/異於校園暴力的成分,驚奇之餘大人們決定了因應方式是加強該男童的心理輔導──正義且良善的加害者,我是說這個輔導機制,必須有別於過去的權威加害者社會的寧靜原則,我們現在得做出真正與「消音被害者」完全相反的事,讓一個應該受傷但是沒有受傷的心靈產生出一個正確的傷口,然後成功或失敗的撫平它,把程序作完。
Continue reading…